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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双眸燃烧我的诗句，我以苦修等待天涯的相逢。 关注“作伴结庐”  【母亲节征文】  / 文：沈娉/ 图：堆糖 / 排版：郭舒  我想为我的母亲写一篇属于她的文章。在这里赞美她，告诉她，告诉全世界，她的孩子有多爱她。尽管她的孩子不善言语，从未直接了当地从嘴里说出爱她。可这份爱，从我还在她的子宫里尚未带给她痛苦之前，就同她的血液一起融进我的血肉，我的跳动的鲜活的心脏里。 我深爱着她。她从女儿，姐姐，成长成少女，恋人到妻子，最后是我的妈妈。她以后还会成为别人的岳母，外婆。 她从山里颠簸到城市工厂，仍是少女模样，遇见了她的少年，在同一个工厂食堂里。之后是我的姐姐先来到这个世界，她让少女第一次变成了妈妈，虽然脾气不好，姐姐总是被教训，但其实再后来也知道了，她也不懂怎么做妈妈，只知道当初我的外婆就是这样，也许用竹条而不是衣架来告诉自己的孩子什么是对的。再再后来，我晚一步来到这个家，错过她第一次当妈妈的生疏无措，所以我的童年多的是妈妈严厉的口头警告，可是偶尔我犯了错，还是会将衣架请出来。 小时候挨的打不多，她也没动真格，我也记不起多少了，只记得她坐在小出租屋里，厕所和厨房只隔了一层布帘，卧床和厨房只差一扇门，一张塑料板凳上放着一个铁盘子，她埋着头熟稔地用筷子捻一份馅快速捏着馄饨，目光温柔，时刻留意着旁边年幼的孩子没有把积木吃进嘴里，又要望着身后门里的煮锅水沸了没。她坐得安静，却还是忙得顾不上用沾了面粉的手擦擦鬓边的细汗。忙碌着把刚包好的馄饨下了锅，盖上盖，匆忙用围裙擦了手却又听见孩子把不堪摇的鞋架撞倒的声响，又顾不上叹气抱怨，急冲冲小跑出去把被鞋架吓哭的孩子赶紧抱起来看看身上有没有磕碰受伤，眉头皱着又是疲惫又是担心地问着孩子身上痛不痛。等孩子在妈妈怀里安静下来说不痛后，她才佯装生气把孩子放在床上，怪着孩子贪玩给妈妈添了麻烦，抽了孩子的屁股一下。孩子擦了眼泪，还在抽着气哽咽着，却看见妈妈把散乱的鞋子又放回鞋架，只是在架子腿上又套了根绳子绑在架子后的护栏上。忙忙碌碌天边泛黄，她站起身靠在窗户上望着窗下来往的车流，闭上眼睛呼一口气，转身，又听见，是水沸了。  她辗转换了几份工作，为了照顾弟弟，到为了照顾孩子，到为了共同负担这个家。她自己可能也从没想过她会变得这么刚强过，为母则刚是得到印证了。可是，她也还是个小小的，需要依靠的女儿和女孩啊，这么多年这一点心思是没有变过的。 我的外公在六年前的中秋节前夕去世，她守在她的爸爸身旁度过他的最后一夜。我站在铁索桥另一头看见她慌张地转过身低头，我看出来了，是在擦眼泪，她很要强的。等她又转回来向我们招手尽量笑着唤我们幺儿。她的声音在颤抖，将我的心也抖碎了。 我回奶奶家发现了她和爸爸新婚时回四川拍的相集，外公外婆也回来拍了张合照。我对年轻时的外公外婆很是惊喜，将几张照片带回了小镇的家。后来爸爸打扫卫生将我遗忘在书柜里的照片翻了出来，惊喜地拿到客厅和姐姐分享，她拧干抹布翻见了最后一张，是外公外婆的合照。我听见客厅突然没了姐姐和爸爸笑闹的声音，出来看见她已经把照片翻了背面又自己埋了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落在桌上被抹布擦去。 她没少哭过。为我和姐姐，是几年前的地震，我和姐姐在街上买早餐，她在六楼的家里，我不知道她怎么在地震中克服自己的恐惧，不出声响地从容起身，却在想到自己的女儿时被恐惧和害怕冲走镇定，眼泪先作出反应。她后来笑说我和姐姐安然回家时才是她性命被救回来的时候。 这个小女人，耗着自己半生念着自己爱的人，我只陪她走过短短十几年岁月，她也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块肉，一片意识。 我深爱着她。一如她爱我。她的孩子还没学会如何表达准确的爱，只会用浓烈的词语堆积笨拙地写着女儿爱妈妈。当千言万语横跨千山万水透过一部话机传达到一间小小的工厂宿舍后，还是变成了: 妈妈，我想你了。 *作者简介： 沈娉：金堂中学高2023届一班学生。想带着家人去旅游的普通中学生。爱好打篮球，但永远是替补。不想再看见妈妈掉眼泪，所以一直很听话。个人觉得性格开朗，阳光活力，但内心敏感却不善言语。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在面对公众时不怯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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