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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刀和肠胃一样会生长记忆 ——魏先生《那把菜刀和那锅粥》读后 | 夏祥林

 结庐作伴 2022-11-09 发布于四川

/ 图:堆糖  /

魏治祥:那把菜刀和那锅粥(散文组)| “裕博园杯”第三届浣花文学奖征文

(△原文链接)

先说几句外行话,魏先生的文字,我读得不是很多,加上我的资历阅历经历和学历,和魏先生都不匹配,这回赶鸭子上架,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原因嘛,只因为我“近水楼台先得月”,谁叫我差不多都是他的推文的第二读者呢。这第一读者,自然是魏夫人。身为魏夫人,我感觉她真的太荣幸了!

拜魏先生所赐,也承蒙香落平台的厚爱,这里,专业为高中数学教师资格的夏某某,也就不揣浅陋,在这里滥竽充数,乱弹一番,不足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我这里先行致谢了。

有幸遇见的众香友,欢迎指教!再一次向您鞠躬道谢!

开门见山,既然“是一把货真价实的菜刀”,少不了会“经常生锈”。因为“一年到头,它很少遇到肉,经常碰面的不是红薯就是萝卜”。

——按说,这锈常态下是不大会生的,居然就生了,而且还是“经常性”的生锈,这就奇了怪了,何以如此?是魏家妈妈不勤快吗?魏先生没有交代,顾左右而言他:

“红薯几十年以后有幸成了菜,而萝卜当时却因为提倡'瓜菜代’而代替了大米,不算菜了。”

好个乖宝宝:“菜刀刚刚切过一小条腊肉,刀身上油亮亮的,显得容光焕发同时意犹未尽。”

意犹未尽什么呢,继续说刀!“一只枯瘦的手握着菜刀,因用力暴起了青筋”。

——人呢,没说!继续说“刀锋”切“肥腊肉”。腊肉由块变成了条,条成了丁,一煮过后变了肉颗颗,还仅仅是“一小撮”!

——菜刀还会“叹息”,魏小童鞋是在说自己吧:煮熟的鸭子又飞了。魏妈妈不会因为魏小童鞋眼睛里伸出血盆大口,就多切一些肉下锅。

过来人都知道:正月过后,二三月就是荒月,命是要拿来吊的,只有吊得起胃口,才熬得住活下去!如若胡吃海喝,那就活该“吃铲铲”了!

既然没得选,也就退而求其次,将就着吧。咱“好汉不吃眼前亏”,“混在锅里的一小撮肉颗颗,散发出与萝卜们势不两立的幸福味道”照样能吃得抿嘴抿嘴的!

老话说得好:三岁看老……“那把菜刀和那锅粥,还有那一天发生的事,早已成了无法磨灭的烙印。尤其是……腊肉少是少,香啊。那二年的腊肉,啧啧,香得死人。”

难怪魏先生都含饴弄孙的年纪了,还念念不忘妈妈用刀切肉的手暴起的青筋,一年里难得吃一回的腊八饭——八大八样食材啊,真的很奢侈。那二年辰,一年到头,很少碰到肉。

——幸好刀不是人,否则嘴里肯定常常冒酸水。

这一点,相信好多人都有体会。

货真价实的菜刀,那么人呢?

只说刀,一个字不提人吃的什么,这就叫含蓄。

还有那只手。

读到手时,我端详着自己这双五十多岁的老手,因为 有足够的脂肪,这双手还算得上细嫩,皮肤紧绷,显得朝气蓬勃。

魏先生也是“奔七”的老人了,难道还不知道,粥和饭,只是受地域的局限,习惯的叫法而已,即时“人小”,也“理解腊八稀饭,是饭里面要放八样食材”。

耳濡目染,要得发,不离八,即使是“四川话说的肉颗颗,这是最重要的,多多益善”——真的是“说得轻巧,吃根灯草”!

有一些肉丁,熬出一锅粥来,有油珠珠冒出来,这都要屋头的家长,想尽千方百计,才能办得到的事情,哪里是魏小童鞋轻描淡写一句“其他东西放不放随便”那么不痛不痒!

不过,魏先生的下一句,还是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我理解的腊八节,是望过年望得狠了,望得颈项都长了,大人心疼娃儿,便先过一回腊八,把过年的吃食匀一口口儿给你解馋,提前打个牙祭,稳住你的躁动的胃。”

甚至于到了现在而今眼目下,不妨来点阿Q式的自我调侃,至于是不是画饼充饥,也就不太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们都要看得开,拿不起,也要放得下。

何况,魏妈妈和普天之下的妈妈一样,谁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仔,为了仔之将来,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计:

“腊八稀饭主要内容的多少,首先要看肉票,其次才是各家的爸妈有没有钱。我家四口人,当月肉票为一人二两,我妈问我等于几,我说四二等于八,我妈就说,如果等于二十,肉颗颗就可以切大些。”

如果魏先生和我一样,大海椒一般,估计你看到的文字,就味同嚼醋了。

——肉少,我妈的肉颗颗就切得小,比豌豆还小,一下锅便是孤帆远影,眼巴巴看着消失。

我妈后来说,两兄弟爱争吃,不敢切大了,一会儿这个碗里多了,那个碗里少了,切小些,看不见,挑不出,免得说二话。

即使这样,魏先生都还不知足,你说这魏先生,是不是不知好歹,叫我这样家庭出生的人,情何以堪!

我的家里,每到荒月,就要到三星来宝沱的亲戚家,借包谷回来吊命,才不至于食不果腹。等到八九月间,收了稻谷,晒干,打来米,再给人家还回去。

当初借100斤玉米,现在就还100斤大米,不找差价。还了后,还要嘴巴甜,讷问(感谢)人家,为明年计,不能觉着自己亏了,免得搞砸了今后的关系。

所以,魏老师呢,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我妈最舍得放的是萝卜……一放就是大半锅,红白萝卜并列第二,其次是少量的大米,黄豆和花生,最后是肉颗颗,算上盐,最多七样。”

魏小童鞋还真不知足,我总不能说他“恬不知耻”吧?你自己看:

“喊我妈再切点那天,在建国家里耍,看了他外婆熬的那一锅,很流了些口水。

人家那腊肉,大颗大颗的,有的比萝卜颗颗还大,在锅里一眼就认得出来。核桃,薏仁,红豆,黑豆那些就不说了,起码十几种。

饭桌上我嘟着嘴发气,嫌肉少,嫌稀,还说不够八样,成了腊七稀饭。”

反正我是看不下去了……不行,得看下去,看魏先生是如何“不作不死”的,反正我在会心地引吭高歌,手舞足蹈了!

   “ '啪!’我妈一筷子就敲了过来:'嫌少,就给我拿起爬!’

这时我哥在一旁煽风点火:'弟娃刚才还说是猪潲。’

 '啪!’又是一筷子,却是敲在挑拨离间者头上。

'都不是好东西!快吃!’这是我妈的一贯作风,要打,就一个都不放过。

那天不知哪来的一股邪火,我轰一声凛然起立:'法西斯!’一激动,碰翻了稀饭。

很快,筷子变成了黄荆条子,好一顿痛打。

我哥看我挨打时偷笑,结果下场差不多。

好在打过之后没有罚我们饿饭,含着泪,抽抽搭搭喝了三碗。

那一大锅'腊七’稀饭,整整喝了两天。喝安逸了。”

他们哥儿俩喝安逸了饭,我也“喝”安逸了“彩”,就不在这里罗里吧嗦地“落井下石”了,欲知详情如何,自己点看:香落尘外2022年1月20日推送的——

2022年1月20日下午3:30于

雒城马牧河边金雁凯旋城

*作者简介:

夏祥林:金堂县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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