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的一天,鲁迅刚吃过午饭,坐在家里喝茶时,忽听外面有脚步声,他回头看了又看,惊讶地发现是小时候的玩伴闰土。 眼前的闰土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他两眼红肿,身体也比原来宽大了一倍,树皮一样的脸色布满了褶皱,干瘪如枯枝一样的手,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根长烟管,身后还有一小孩。 鲁迅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并说道:闰土哥,你来了! 闰土听到问好后,本来愁苦的一张脸,又现出欣喜和悲情的神色。最后却踟蹰地喊了声:老爷! 这声“老爷”喊的鲁迅手足无措,心里不由得发颤,这声“老爷”将他们之间共有的时光拉远了,这声“老爷”说明他们之间已经存在人为的阶级壁垒。 曾几何时,他们是以“兄弟”相称的伙伴, 闰土教他捕鸟、夜下看守瓜田,因为鲁迅要离开,两人还依依不舍而哭泣,后来,两人还给彼此寄过东西。 但,现在两人的关系竟是这般的生分。 闰土原来名字叫章闰水,因别人说他命里缺土,所以,将原名改为闰土。 闰土的父亲章福庆因家中的生活捉襟见肘,便进城做工以补贴家用。 一次,章福庆在鲁迅家中做工时,把闰土也带来帮忙。闰土第一次到城里,没见过世面,不敢和人接触,但鲁迅和他年纪相仿,童趣接近,两人很快玩到了一起。从此以后,两人就结为好朋友。 后来,鲁迅放寒假回到绍兴老家,还曾邀请闰土一起去山上玩耍……
1934年,一场罕见的旱灾漫卷浙江绍兴。闰土在这样的困境中,拉扯着一大家子的生活。 他拼命做工,奋力地忙碌着,即使是这样,依然不能维持孩子的温饱和上交苛捐杂税,现实已经将他鞭挞似木头人。 在这样长期负重之下,一天,闰土发现后背长了一个脓疮,因没钱医治,他只能保守治疗。后来,脓疮发炎,竟夺走了他的生命。 同一时期的鲁迅,也因为病情的恶化而去世。 章闰土去世后,他的孙子章贵在解放前也是过着一眼便望到头的苦日子。但他的命运于1953年出现转机。 绍兴市政府工作人员找到章贵,想让他去鲁迅纪念馆工作。他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不能相信,在工作人员讲诉了他的祖辈与鲁迅的渊源后,章贵如梦方醒,便点头同意。 以后,章贵潜心研究相关史料,继而历史方面得到很大提升,后来,他还成为鲁迅纪念馆副馆长。 在一次鲁迅纪念馆的展览会上,章贵有幸与鲁迅长子周海婴相识,以后,还结为好朋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章贵与自己喜欢的姑娘结了婚,婚后,育有一双儿女。 说来很巧,章家和周家还真是有缘,不仅章贵和鲁迅之子有交往,就连他的孩子也和周海婴之子建立起友谊。 如今,章、周两家已经没有了森严的阶级观念,他们可以随意地在一起吃饭、聊天。 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弥补了鲁迅和闰土生前的希望和遗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