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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致俊 | 家乡的炊烟

 天下孝义人 2022-11-13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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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致俊

家乡的炊烟,说起来话很长,听起来很温暖,想起来心里就不那么自然了。家乡的炊烟,“家乡二字,身在家乡的人,平时只说“家”;至于“炊烟二字,说来话更长,上学时背颂过唐朝王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诗句,这是诗人笔下的意境,其实也是一幅迷人的风景画。若摄影师能捕捉到这样意蕴幽深的境头,那定会成为受人青睐、耐人寻味的艺术作品。

想起炊烟,我又不由得回想到了童年。 
那时,乡村各家各户做饭烧水用的是土灶——那种烧柴火冒烟的土灶,用砖砌为大小不等的长方形灶台,上面放上铁锅,也称锅台,与火炕、烟囱相连。而土灶烧柴火,这种小常识在乡村长大的人都明白。农村就是一个天大的宝库,在那里有许多的树木枝杈和作物秸秆,都能帮助人们提供柴火,既经济又耐用。母亲用它烧出的饭菜也是十分的好吃,那烧出来的菜端到桌上,真的是让人馋嘴啊,香喷喷的,闻起来就非常的好吃。所以说,这种家乡的老铁锅做出的饭菜也是比现在城市中的酒店做出的差不多啊。 

睡的是火炕——一种通行于北方的旧式睡具。用砖或土坯砌为长方台,一般长3.2米,宽1.9米,上铺苇席,其下中空,有孔道与烟囱相通,可以烧火取暖。北方的乡村家家都有一盘很大的火炕,到了冬天最暖的地方就是火炕,往往一家几口人呆在一个炕上。孩子们最喜欢在炕上玩,我小时候就在炕上和两个弟弟翻跟头或倒立,一头扎下去是厚厚的棉被,从未被碰着或磕着。有时一个人在被窝里玩穿越,从这头钻到那头像是变戏法。当然也有老实的时候,那便是冬夜,母亲坐在炕上纳鞋底,我只能乖乖地睡在被窝里。母亲说,不能动啊,一动煤油灯树就倒了,鞋底就会纳坏。我经常躺在火炕上,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火炕连接着锅灶,柴草燃烧的气息通过炕洞,传递着温暖和热量,然后通过烟囱冒出户外成为炊烟。家乡的土灶、火炕给了人们一个又一个温暖如春的好日子。
记得小时侯的一早一晚,我们常去地里打柴,或去田间挖野菜,那时因生活困难、经济匮乏,没钱买手表,而炊烟就成了我们的“作息钟”,告诉我们大致该回家的时间。当我们远远地看到村庄上空一缕缕一柱柱地冒出乳白色或淡青色的炊烟时,我们便知道奶奶、母亲、阿姨们开始煮饭做菜了。直到炊烟聚拢成一层、一堆,由淡变浓,又由浓变淡,直到逐渐飘散消失。这时,我们估计各家各户的饭菜都差不多做好了。于是,条件反射似的,背着柴或提着篮,一路唱着悠然清脆的童谣,回家去安慰辘辘饥肠了。 
家乡的炊烟,因家而生,因爱而暖;是乡村的灵魂,是人生的拂尘,是母亲和故乡的象征。它像一根青色的丝带,一头飘摇在故乡的上空,一头系在走出了家乡的儿女们的心上,生根成树。 

家乡的炊烟,是一声声深情的呼唤,是一口口家乡饭菜的香甜味儿;家乡的炊烟,总是最早迎接黎明,最后送走黄昏;家乡的炊烟,从我外出读书求学的那一天,就深深的铭记在我的心底。它陪伴我度过漫长的岁月,成为我生活中难以忘怀的记忆。
回顾人类社会发展史,可以说炊烟始终贯穿于其中。二三百万年前,自从告别那种茹毛饮血的动物式生活,人类便与炊烟结下了不解之缘。在这极其漫长的岁月中,炊烟完成了它自身的历史长卷,从野外篝火到室内灶堂,从乡间农村到城镇都市,从烽火连绵到国泰民安……炊烟,围绕着人类社会不断向前发展的主旋律,它自己甘愿陪衬为一首永恒的协奏曲,一支集人类与自然于一体的生活赞歌。 
如今,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以及煤、电、天然气等能源的逐渐推广普及,家乡炊烟的身影已越来越少见了,这使得许多原在乡下生活的人转到城市生活后感到烦闷,觉得离自然越来越远了。同时也使不少自幼生长在城市里的人暗生对炊烟的希冀和遐想,因而,他们常常找机会离开繁华而烦闷的城市,到乡间野外去野炊、烧烤,享受那种回归自然、返朴归真的惬意和乐趣。啊!这不正是炊烟有形又无形的魅力吗? 
诚然,从“无炊烟”到“有炊烟”,这是人类历史的进步。而从“有炊烟”到“少炊烟”,这同样标志着社会在向前发展。但愿家乡的炊烟不会在地球上销声匿迹,望它在人类历史的进程中伴作永恒的协奏曲,为家乡人民永葆自然性继续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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