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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年味

 严玛丹 2022-11-17 发布于云南






值此春节来临之际,

严玛丹恭祝各位读者:

金虎摇铃传安康,年送欢乐家瑞祥。

意浓情暖春盎然,吉星高照福满堂。

儿时年味

年已近,大街小巷有了一种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是愉悦的,只不过现在的生活水平好而感觉变淡了。但儿时年味,那简单与温馨充满着纯纯的味道,是我心中永不枯竭的年味。

那时,只有春节是过年,寓意新的一年正式开始。我们小娃娃,是特别盼望过年的。过年,意味着可以穿新衣服,吃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甚至还能得到一点点的压岁钱。硬币放进盒子里听听声响就很美,若是得到一角两角的新票子,嘴角就会开心得合不拢,我会小心地夹进本子里攒着,一般是舍不得用的。

在那个为了温饱而奋斗的年代,人们忙忙碌碌了一年,都希望在春节的时候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开个好兆头,以期新的一年万象更新、万事如意,于是一年攒下的钱和各种票券开始发挥作用。父亲,会利用到下关基地工作的间隙,去商店扯块好看的布,买张年画,买些糖果糕点之类的年货带回家,母亲会把糖果糕点放进家里的木柜里锁好,等过年那几天可以招待客人或者家人一起分享,又将买回的布,自学式样,给我们姊妹做件新衣服或者做条新裤子,而她和父亲一般是拿压箱底的结婚时穿的衣服过年,很少添置新的。

过年前,会有一个沿西洱河畔一路吆喝着炸爆米花的老人,到了我们这边的时候,他会在宿舍旁的空地上摆开阵式,大人就会拿点钱给我们,用布袋装点米或包谷粒,再带上几块柴火,去排队,等着一家一家的弄。老爷爷依次把米或玉米粒倒进黑炉里,加勺糖,关上炉门,放在火上,用手摇着反来复去地烤,炉上有个像钟表的东西,炉旁有个小风箱不停地吹风,我们一边好奇的注视一边耐心的等待。等他示意好了的时候,我们会赶紧捂上耳朵,屏住呼吸,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后,转进布袋里的已变成我们爱吃的爆米花儿。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是我们翘首以盼的。父亲一大早,会从他随身的笔记本里将积攒多日的肉票拿出,去肉店买回半肥半瘦的猪肉。肥肉炼了油,油渣在炒菜时放上几颗,菜就变成了串荤。瘦肉,父亲会用他极度的耐心切成一片片像纸一样的薄片,锅里放一点油,等油热了,把肉放进去,“哧啦”一声,香味立刻四溢,配上木耳、笋子、罗卜干之类的,做出几盘荤菜来,我们姊妹仨会在一旁咽着口水眼巴巴的围着候着,等着开饭,菜上齐了,全家人便围坐在一起,边吃边乐。

年夜饭一过,门口开始热闹起来,邻里街坊把家里的桌子长凳搬到了外面,放上点烟茶、糖果、瓜子之类的,坐在一起嗑瓜子、吃零食、冲壳子(聊天),各家的鞭炮也都拿出去燃放,“噼里啪啦”比响,把年夜衬托得异常热闹,“爆竹声中一岁除,守岁围炉竟废眠”。大年初一的早晨,我们就会穿上新衣,跟着父母去拜年,父母会带去老家寄来的土特产,而隔壁邻居同事朋友也会把他们准备好的年货拿出来回礼,大家相互寒暄着,嘴里尽量蹦出吉利的话语,场面甚是热闹。

最有年味的,便是年货街了。尤其过年那几天,会出现一些平时很见不到的美味或物件,大人趁着一年中难得的休闲时光,带着娃娃们逛街,热闹程度远远超过现在的逛超市。人们舍得花钱,商贩们也使出浑身解数吸引人,街面被叫卖吆喝声、喇叭音乐声、单车铃声、欢笑喧闹声合成的旋律包裹着,处处洋溢喜庆,一派热闹景象。

我记得街上美味的锅巴凉粉、解渴的什锦汽水、艳丽的棉花糖,记得琳琅满目的花布包、珠串和玩具,记得敲锣打鼓游街、耍猴、变魔术的场景,唯独记不得在那里曾经被骗的事。多年以后,听父母说起,他们曾在年货街给我和二妹买了个漂亮的小喇叭,一转身就被别人一捧橄榄给骗走了,那酸涩的橄榄成了我最想忘却的儿时年味。

那时,寒舍中新鲜年画的印刷油墨味,父亲手写春联的墨香味,贴墙画报的浆糊味,身上新花衣的印染味;衣裤兜里糖果瓜子和爆米花的馋香味,大年三十年夜饭的佳肴味,烟花炮竹绽放的烟火味,是我留在记忆深处美妙的年味。

时光荏苒,弹指间,岁月如歌去。如今,生活越来越好,以前是三百六十五天过一次年,现在是天天过年,年味变淡也就在情理之中了。静下心来细细咀嚼儿时的年味,似陈酿窖香浓郁,醉人肺腑,充满了温馨与祥和、喜庆与吉祥,亲情之味,回味无穷。





配图:网络




 作  者
严玛丹  YANMADAN

铅华轻雅勻,幽香淡妝成。

气傲凝霜雪,嫣然春风呡。

静嘉少女心,岁月无忧痕。

春华小荷尖,尝矜是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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