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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个异性的要当皇帝（自己打天下的除外，比如刘邦、朱元璋，不过形式也要有的），采用的方法是让下面的人劝进。 古代那些人，虽然一心想着做皇帝，甚至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比如司马昭，所谓路人皆知，但也不好意思直接做皇帝。 常规的套路，就是让下面的人劝进，特别是有社会声望的人劝进，表明众望所归，不做有负民意，也就勉为其难了。 劝进自然也不是劝一次就做了，那样显得自己太想做。根据历史记载，基本上是劝三次，三次之后，就不推辞了。 王湘綺在光绪末年，在国中已享盛名。到民国的时候，他在儒林中年岁最高，成了士林的泰山北斗。顺便提一下，齐白石，就是靠他提携才有了后面的绝世成就。 1912年，袁世凯当了总统以后，网罗遗老，任命王湘綺为国史馆馆长。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袁世凯是不是已经有了想当皇帝的念头，网罗遗老是不是为自己以后的劝进做准备。 袁世凯对王湘綺很尊重，国史馆成立后，送去了五千大洋作为开办费。学生杨度是副馆长，曾重伯（曾国藩孙子）是秘书长。 为了表示优礼耆贤，袁世凯还定期接见王湘綺，为此还特定一个词“延觐”，而不叫“觐见”。这说明袁世凯的心智细密，处事慎重。 王湘綺的天性就是一老顽童，玩世不恭，语言幽默。在他的日记中，写到国史馆的开张，“曾秘书已吃开办饭矣！”不无调侃，玩世的味道。 王湘綺在北京当这个国史馆馆长的时间并不长，没到一年，1913年下半年就回了老家。 王湘綺回乡以后，杨度的筹安会搞得风生水起，他要力劝袁世凯当皇帝。杨度自身的名望不够，就利用老师王湘綺的名头，发出了一封劝进电报。 三观一致加好友，已加麦田忽略此号 摘几句这封劝进电报的内容：“近闻伏阙上书者不啻万余人，窃谓'汉语演’有云：'代汉者当涂高’，汉谓汉族，当涂高即今之元首也。又'明识’云：'终有异人自楚归’，项城（袁世凯老家）即楚古邑也，其应在公。” 这些话概括成一句话，就是袁世凯当皇帝是顺应天意民情，不当都不行的。 那时劝进的电报如雪片般飞来，袁世凯都没回复，只有杨度假冒王湘綺的这封电报他做了回复。回复中袁世凯说得很谦虚，说“匡予不逮”，意思是自己还不配做皇帝。 杨度是瞒着老师发的劝进电，王湘綺发现以后倒也不计较。 对于袁世凯做皇帝的想法，王湘綺实际想的没那么复杂。从王湘綺这个角度，他也无所谓袁世凯做不做皇帝。 王湘綺对如此国事都毫不在意，不分对错，这玩世的性格，可以远迈魏晋的文人雅士了。 王湘綺认为，袁世凯要做皇帝也没那么复杂，想做就爽爽快快的做，不必假什么民意劝进。 其实，民意也确实是起不了作用的。 在王湘綺给袁世凯的信中，王湘綺还给他提供历史经验。他写道：“唐宋篡弑，未尝不治，群言淆乱，何足问乎”。 虽然，劝进电是杨度借他的名头发的，可这几句话是王湘綺自己说的。 王湘綺根本没想过社会发展的大势，没顾及到中国社会再不可能回到从前，只是给了袁世凯一个建议，如果你非要做那就做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也看出，杨度的劝进电，也确实代表了王湘綺的意思。 王湘綺是清末文人的代表，但这样的文人，还真没想到历史大势，更没想到过是否要为民意呼吁。 所谓读书人的家国情怀，不过是把民众当成了祭品，这“何足问乎”根本就没想到这家国天下，本来就是天下百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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