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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生活不仅仅像诗歌,也像联缀的短篇小说

 庚儒说 2022-11-18 发布于黑龙江

这是小说《岛上书店》的读后感。大约在2015年,那时流行加微信群,大家互相监督,在一个月内读完一本好书,并写读后感。这篇读后感就产生在这个背景下。现在看来,良好的习惯还得是源于自律,而不是他律。这种微信群最终只能沦为摆设,甚至摆设都算不上,嫌烦退群是唯一的出路。钱锺书早就在散文集《写在人生的边上》的序言里说:“人生据说是一部大书,那末,下面的几篇散文只能算是写在人生边上的。这本书真大!一时不易看完,就是写过的边上也还留下好多空白。假使人生真是这样,那么,我们一大半作者只能算是书评家,具有书评家的本领,无须看得几页书,议论早已发了一大堆,书评一篇写完交卷。”最后说一句,《岛上书店》这本书不推荐买。

似乎对于文学类书籍来说,当叫好与叫座不能得兼时,高冷的作者宁可追求后世流芳也不求盆满钵满。但也有一类书,在叫座中渐渐播散开叫好的美誉;而且这种好,并非来自于客观的认同,而是一种新奇的不懂比如以《百年孤独》为代表的各类后现代主义文学。现在,又有这样一部类似的作品面世了。这就是由美国作家泽文所著的《岛上书店》。如果你对欧美文学史没有足够的了解(这“足够”恐怕要是博士级别的),只怕阅读时不免要一唱三叹,被书中这些满含寓意和深藏典故的名字滞塞住了。

其实,这本小说的故事很简单,在美国本土一个宁静的小岛,岛上书店的老板A.J.在丧妻后曾一度迷失自我,直到一个聪慧可爱的弃婴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的生活才渐渐出现亮色:他照料婴儿、他遇见挚爱重新组建家庭、他再度融入小岛的朋友圈,他最后意外患病,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故事就是这些,很简单,没有波澜起伏的情节,没有引人入胜的悬念,作者就是在安安静静地给你讲述着一个平凡人的平淡的故事。但有时候,文学的魅力与生活的温情往往就存在于故事梗概所不展现的这些细节之中。比如A.J.发现女婴的情节,A.J.再次开启情窦时内心的躁动,玛雅的作文课上老师同学共同品评作文的场景,艾米守在不久人世的丈夫A.J.病床前的喃喃自语,这些可能每个人都会遭遇的往事与未知,说不定就会触发我们某一根敏感的神经,唤醒沉睡在脑海深处的某些记忆,在那一刻引发了共鸣

这本小说的结构很有趣,就像鲁迅评价《儒林外史》时的评语一样,“虽云长篇,颇同短制。”每一个章节都可以看作是一个独立的故事,而每一章节的题目都是直接取自欧美知名作家的短篇的题目。显然,二者是互相联系的,甚至可以说,章节名就是某种隐喻;不仅如此,在正文中也随处可见主人公在谈论着各类文学书籍。这样的写法正好呼应着这本小说的名字——《岛上书店》。书店就是这座小岛的舞台中心——书店的老板爱书,小岛上的人们又喜欢读书,常常组织读书会,——在这个舞台上的所有悲欢离合都围绕着书店展开。因此,这本小说里的人们在谈论着诸多文学类书籍时,甚至传递出了一点点文学史的气息,或许,这和作者在大学时代主修英美文学有着某种联系。

关于书中提到了诸多的长篇、短篇小说。它们在结构上起到的衔接作用,在内容上起到的隐喻、用典的作用,都值得玩味。似乎作者也在表达着这样一种观点:生活有时就像一个个短篇,在一个接着一个的小期待中,组成了人生的一部大书。

尽管在阅读时,编辑们都已经为我们将这些长短篇作了粗略的注释,可是注释所传递的信息毕竟有限。先了解典故再去品读文章与读文章时查阅典故相比,得到的阅读体验是很不一样的。就像听笑话,你要先知道这个梗,你才能发觉笑话的笑点。如果这个顺序反过来,笑话似乎也就不那么好笑了。

不过,这本小说似乎也并不能承担起太多的赞美,故事虽然感人,却也并不深刻;反映时代的深度与广度上,还是欠缺那么一点火候。想起大学时当代文学课上老师的一句话,无论哪个时代,形式创新都是第二位的,老老实实地现实主义写作,永远都不会过时。老师说完,举了一个例子,是《平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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