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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第N個故事 也是第1次遇見你 //
母亲问我，“最近还在写小说吗？”聊起近况，家乡的疫情严重到居家隔离的地步，母亲生性开朗，比我还乐观。 我回答她说写小说很需要灵感和时间，没写，但坚持写点杂记，积累。 “加班？有加班费吗？请你下次@我喊我来加班前记住我的身份，我是实习生，是来贵公司实习的，不是来当正式员工的。你一个资深主创建筑设计师周末下午去公司加班，凭什么喊小组所有人都陪你加班？” “即使加班，你能不能先问问我有没有时间以示基本的尊重？我没个人生活的？” “其他人不说什么，我还就不惯着你！” 周六晚上，企业微信群里，组长依次@所有人、尽近乎命令的措辞通知其他人。我十分不爽，说出几句狠话。 周一到公司上班，组长喊我出去谈话。组长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寸头，戴着窄边框眼镜，西装、西裤，脚底一双皮鞋，刻板印象中的商务男性形象，走到会谈区，开始对话。他也不拐弯抹角，说：“小平，你有什么事吗？”语气令人难以辨别他的情绪。 我说：“什么事？” 他注视着我。我也看着他，心里却带着轻蔑的嘲笑。 “每天的上班时间是早上十点半，下班时间晚上九点半，你最近迟到早退。”组长冷冷地说道。 我面不改色，“上午有点私事，得在家参加学校组织的线上招聘会，得投简历准备面试什么的，一直到十点才能从家里出发，到公司十一点；至于晚上，我必须八点半、最迟九点下班，晚了回家睡不着觉，对身体不好。”冠冕堂皇地说出一堆理由，我等着他的反击。自从上班以来，我这个实习生成了小组内最散漫的人。他两次三次通过其他人提醒我，直到现在才和我正面谈话。 “你这个嘛……不准备好好实习？明年毕业来我们公司？”他扶了扶眼镜。 “噗呲！”一没忍住，我笑了出来，“我有好好实习呀，非常感谢您当初给我面试的机会，我来公司快两个月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至于正式工作嘛。抱歉，我还真不打算来贵公司。诶，要是没其它事我先回工位了，还有一个月的实习，我会好好干的。”说罢，我头也不回去走出去，留下组长一个人在风中发愣。 我猜，他会不会在想，这小子怎么不怕我？怎么和之前来的实习生不一样？他的双手捏紧了拳头，又松开。 我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般扬眉吐气，想到，其他人愿意给他当狗，我可不愿意，他当自己是谁呢？没想到，实习生身份成了我最大的依仗。我亲眼见过小组内其他正式员工因为项目进度被迫留到第二天凌晨，同一组的实习生工作到两三点，为了省钱就在公司对面的会谈区睡觉、结果被人撵走……美其言曰能更快的成长，实则尽可能的压迫、剥削，做更多的杂活。除了行业真的死了，否则永远都有做不完的活，安排这安排那，正式员工还盼着年底的奖金忍气吞声，实习生每月的工资固定，合同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不享受正式员工的福利，自然也不需要承担正式员工的义务，实习生凭什么和正式员工一个工作强度？ 办公区内其他小组加班开会完最晚八点半就走，我所在的小组九点过是常态，除了小组长先走，几乎没人敢先走，组员似乎都很怕他，因为他掌管着“生杀大权”。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只想在合理的规则范围内做好自己的事，如果这个社会还有公正和良知的话。凭什么下属就得给领导当“狗”？实习生说这话还有点底气，倘若是房贷在身、家庭在身的人是硬气不起来的，如果真被辞退、丢了工作会是一个难过的打击。 以上的对话和剧情都是虚构，我并没有和小组长爆发矛盾，也还没真到这一步。我只是在企业微信群里回到，“下午有事，来不了。”其他人都是回复的“收到”，“好”。他看到了我的信息，没说什么，不过以他的性格以后可能会给我穿小鞋，正如上面所描述，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最多不过不干了，这还得由我决定，我自认为并没有违反公司的法律法规，他个人应该是无法单方面辞退我的。最好的方式还是不撕破脸皮，打打太极找点理由搪塞过去，维持彼此的体面。 我们总是忘记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为什么大家要彼此折磨呢？如果能互相理解会更好，尊重每一个人的需求。假设，在公司的工作量是一定的，公司开出工资，工人干活，这样的情况下，越多的人意味着每个人分到的工作量越少，一个小组团结干活是站在一条统一战线的，组员的离开是小组的损失，那时剩下的人会做更多的活。小组长好似不明白这个道理，他的身份地位给了他一个假象，他以为他是和公司、“资本家”一伙儿的，竟想来剥削下属，他颠倒了他的敌人和朋友，何其愚蠢！ 此外，还深切体会到了什么是内卷，归根结底，没有骨气的人太多了。一般一个小组配备一个实习生干杂活，我能来公司的原因是上一个实习生十一月底会离开，所以我来了，干到十二月底。公司在那儿，员工却如流水，工作就是这样，没多少真正的感情，都是为了碎银几两来的。我的理解是这样，工作岗位假设固定，人太多，供大于求，公司掌握话语权可以挑选员工，这时员工们为了竞争上岗“反目成仇”，你干到八点半、我干到九点半，另一个人干到十点半…… 人就是这么“贱”，所谓的团结不堪一击，团队中总是有叛徒。倘若没有人主动无偿加班，一个人不用干两个人的活，哪怕是钱少拿一点，却能留出另一个人的工作岗位。前一个人的钱虽然少了，但不会太累，后一个人也找到了工作，多好。 我问组内的实习生为什么这么努力干活？他没给我明确的回答，说多学点东西，说自己本科是大专、自然得更加努力，说交待到他手里的任务得完成。我无言以对，好似理解了他的努力。 工作，难道就是成年人生活的一切吗？对于大多数为了生存拼命奋斗的人应该是吧。工作意味着金钱？地位？权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可在某一刻，我对工作的理解却是无奈，迫于生存压力必须工作，不工作会饿死。想到这儿，我自觉我这个人怎么这么堕落、懒散，不去拼命奋斗走上人生巅峰？我讨厌工作，至少现在是这样，工作正在抹杀我。 工作耗费了我的生命。我所追逐的自由有了沉重的担子。我想拥有富余的时间去自我学习、博学广识，去锻炼身体、登峰造极，去创作东西、为人称道！目前工作不会帮我实现这些，社会环境只会腐蚀我的精神、拖垮我的身体。也许，有一天我会和工作和解吧，谁知道呢？ 我还很低级。目前的人类社会一点都不高级，还有很长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发展，至少得将人从机械麻木的工作中解放出来。我渴望着工作消失的一天。 小时候的理想，喜欢的人，村庄，等等都在被时间撕碎，除了我、我的记忆什么都没留下。想来竟觉得可怜，人活着也挺不容易，一直都在不断失去。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间接性迷失、堕落，突然某一刻想到生死。那些意外死亡的人不会预料到自己的死期，波澜不惊的生活下也隐藏着暗流，如何度过自己的一生成了复杂命题。以前，我或许会引用《明朝那些事儿》结尾的句子，那不够深刻。我想到了庄子的逍遥游，觉得他很对口味，最近机缘巧合又接触到了道教思想，买了张至顺道长的《炁体源流》打算学习学习。 因为一些变故，我也在调整自己，修身养性，磨练自己的性子、心性、身体。饮食上有意吃得清淡、不要辛辣，多喝水，多呼吸自然的清新空气……城市对于我的魅力没那么大，到上海快两个月了，也没有去那最著名的黄浦江畔看看。 过年回去侄子问我上海怎么样？我就说：“也就那样，每个地方都有地、有天、有城市，还有各种各样的人，没必要想着远方的美景忽略了身边事物。” 看一个视频采访，问张至顺道长修道为了什么？长生？ 道长活过一百岁，坚定道心，当时说为了成仙、跳出轮回。以现在的唯物主义来看多少有些玄幻、虚妄，但谁又知道死后是什么呢？毕竟，没人死过还活着。 生活中的每一天也是在修道，自控自律自我约束，道为何？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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