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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浠川纪行】肖曙阳|三角山的秋叶

 淡定若水处处春 2022-11-22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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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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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曙阳,男,中共浠水县委党校退休讲师。喜欢写作,所写各类文章曾在一些报刋、杂志和网络平台上公开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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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照片)

三角山的秋叶

体 裁 | 散 文    作 者 | 肖曙阳

秋叶如花
   季节在变换,四季在交替,不知不觉己经立冬了,秋天只能给我们留下无尽的韵味,美好的回忆。秋天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回忆,值得赞美。但我觉得,最值得赞美的是秋天的落叶。

在那天高云淡的时季,推开窗户,望着窗外落叶萧萧下,我似乎更深地理解了歌德在《自然赞歌》中所写的话:“去者不复返,来者永远新,一切都是新创,但一切也仍旧是老的。他的中间是永恒的生命,演进,活动。”秋之韵味,秋叶的落下,意味着成熟,不仅仅在成熟,它还蕴含着生机。

今年的深秋时季,大地温暖如春,万物色彩斑斓,给了我们想留住金秋的理由。这样的季节,我喜欢去我县三角山秋游。不仅是因为这里和煦的山风吹来,轻柔得使人沉醉,更重要的是,三角山风景独特,总能给人带来惊喜与无限遐思。

今年十一月初的一天,秋高气爽,我邀了一个朋友开车来到我县三角山,与他共赏三角山的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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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山的秋天来得急促,而深秋景色更显得淡远、澄明。山间道旁河畔沟岔里有芭茅、狗尾巴草、野菊花、苍耳、蒲公英等,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野草闲花,有枞树、枫树、樟树、杨树、梧桐树、银杏树、栾树、乌桕树等,更有许多不知名的树,都高擎起秋天的缤纷。绿色的、黄色的银杏叶,红色、灰红色的枫树叶,灰绿色、褐黄色的栾树叶,还有通体火红的乌柏树叶,在深秋阳光暖暖地映照下,调和成这深秋最饱满的色泽。立在风口山顶的扬起满树的橙黄;长在背风或阴温的山凹里的依然是满树的碧绿和红黄。置身林间,恍如来到金碧辉煌的宫殿,各种颜色,美得让人心醉目眩。俯身拾起一片落叶,青里透黄,泛着光泽,用鼻子一闻,尚有一息清苦味。我心想,这片叶儿,想必也曾拥有过憧憬、梦想。我轻声对朋友说:“它曾经绿过。”朋友也扬起手中的落叶说:“是呵,碧绿是一种美,金黄也是一种美,同样有韵味。”朋友的话,让我陷入了深思。

凉风吹来,树叶飘落。有的像花蝴蝶,扭动着美丽的翅膀,翩翩起舞;有的像黄莺,展翅飞翔;还有的像舞者,轻盈地旋转着、旋转着……地面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树叶,踩上去松软,而眼前不时有叶片翻着卷儿,飞旋而下。叶片落到我们的脸颊上清凉清凉的,似来同人吻别。此刻,我不是用眼和耳,而是以我对大自然的感悟,全心身地感受着林间落叶萧萧的声息。我被一种肃穆的感情所包围,它不是悲凉,也不是欣喜,而是一种回味。

漫步林间,除了偶尔有几声鸟鸣外,四周比较安静,惟有树叶落下的声息。这静中的动,无声中的有声,深深地感染着人的心灵。我和朋友都认真地默默地欣赏着,都没有发声,仿佛声音会撕破这宁静,会惊扰大自然无懈可击的韵律,只有敞开心灵,才能接纳、理解落叶的意味——秋之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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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拣了一大摞各色各样的落叶。我紧紧地把这些落叶贴在胸口,刹那间感觉自己沾染上了这金秋的气息。我知道,这每一片树叶,都曾在春天明媚的画页上,描下充满希望的苞芽,渐渐在春风里伸出小小的叶卷,特别到了初夏,在灿烂的阳光下,完全亮出绿油油的嫩叶,成为万千碧绿中的一份子。在夏天的绚丽中,每一片叶儿争先恐后地以一己之绿,点缀装扮大地的华美与雍容。即使是最弱的叶子,也都忙碌着吸收天地之精气,为参天的大树供氧补给。更无须说,树叶们无论在春初寒流袭来时,还是在夏日暴风抽打,烈日烤炙时,都义无反顾地全身心地拥抱着树枝,支撑着碧绿的事业。待到秋风秋雨敲打时,风刀霜剑严相逼,万千碧绿这才化作万千金黄,用最耀眼的色彩,显示着绿树家族的昌盛兴旺。直到回归大地,化作沃土育根系,盼望来年满枝绿。
在大自然周而复始的运动中,树叶以一叶之微,昭示出生命律动的意蕴,天地万物在演进转换中,各得其性,各当其分,不断更新,直至无穷。如歌德所言:“一切都是新创,但一切也仍旧是老的。”树叶从碧绿到枯黄,从长在树枝上,到落入泥土中,生命的形式不断地转换延续,回归是新的开始,是又一个轮回的起点。也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我们不妨说,生命是永恒的,诞生后必然终结,而终结中又孕育着复兴,生生不灭乃自然界的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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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落叶联想到人的一生,何尝不是如此呢?莎士比亚在《皆大欢喜》中有一段台词:“全世界是一个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都是演员;他们都有下场的时候,当然,他们也都是从上场开始……”一个人的一生中扮演着好几个角色。莎士比亚将人生划分为七个时期。姑且不论莎士比亚对人生各阶段所扮演的角色概括得贴切与否,人的确从幼小到衰老在不断转换着人生的角色。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在这个完全有条件的世界上,恐怕每个人都自有发展的必然与轨迹,而且说句令人丧气的话人生很难占全了,因为,似乎少有无缺憾的人生。既然如此,人应该活得清醒些,洒脱些,让自己沿着正当而合理的生命之路前行。对于有限的生命来说,重要的在于我们是否很好地把握住了人生的各个阶段里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是否时刻清楚自己该干什么,能干成什么,进而不断地发掘丶更新。充实生命,使并不完善的人生趋于比较地完善。其实,人生的风景线宽广而丰饶,的确年少时有年少的朝气与热烈,中年时有中年的深沉与成熟,晚年又有晚年的肃穆与澄彻。每一个阶段都有一种人生境界,人生追求,关键是要用毅力的犁铧去耕耘,劳作不辍,方能感知歌德所说的“去者不复返,来者永远新”,这或许也正是秋天落叶的意味!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我和朋友带着喜悦,带着满足,驱车返回。在最美的季节,领略了岁月馈赠给三角山秋天落叶的丰韵,不仅陶冶了心灵,还使灵魂得以升华,不能不说是令人欣慰的秋之游。一叶知秋深悟世事,一叶捡拾满手是秋。余兴伴归途,可谓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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