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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莲 | 小七专栏(第8期)

 婷先生 2022-11-23 发布于山西

坐在我面前的小姑娘今年才二十,皮肤细致光滑,没有一点点的褶皱和松弛,红扑扑的脸上青稚未脱,她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偷偷会瞄几眼,余光里的这种小心翼翼更加青涩。我问她,“你出来做这行多久了?”,她咬一下下嘴唇,把眼睛又移开,盯着手上的活儿,用浓重的河南口音,重复了三次才把“差”字的音读好,“差不多一年。”口气结束的也很勉强,让人觉得她并没有把一句话说完。这时她突然加了劲儿,我“哦”了一声,既是生理反应,也当是答应了这个话题。来这里消费的时间是固定的,我仰面朝上,微信里聊着另外的姑娘,余光里那个小姑娘又在偷瞄,不确定是在担心她的活儿不好,还是在担心其他…


一米六左右的个子,全身都散发一种朝气,麻利的动作,到位的技巧,包括那还不谙世事的眼神。她按着服务标准,一步一步的进行。东直门晚上十一点已经开始安静,这安静顺着大门钻进来,钻到我们每个人的耳朵里,空气就一直有着局促的味道。


好像这种地方本来就需要昏黄的灯光做背景,暗红色的窗帘,暗红色的躺椅,镶一点蕾丝的金黄色边,不甚香艳,也不素然,让人把想像的神经自动变的下流。


但,这种青涩又多少显得即合时宜,这是最原始的荷尔蒙在作祟。我们
每个人都有征服感,尤其这种青涩尤甚。

她穿着红色的工作服,半小时后都不舍得把袖子往上卷一卷,往下俯身的时候也会故意侧身,看来,她还没有完全没有懂得怎么去干这行。如果不侧身,我臆想她一定会得到更多的小费。毕竟才二十,她一定还想着家里院子中间种的那棵苹果树,忘不了果树上结的果子的甜香。


我不时的跟她聊着天,尴尬逐渐在消散,她竟然还笑了,长在嘴角的酒窝又是一种美丽,她也决不会察觉到,没有涂任何胭脂的脸上挤出的酒窝可以这样清纯。这也让我想到了小时候坐在谷场中间的谷子垛上看那群二十多岁奋力打黄豆架的姑娘们,她们也有一样的清纯简单的酒窝。


我没有抽烟,也没有操着脏话,更没有动手动脚。唯一过分的就是刚刚和久别的朋友喝过三两二锅头,估计这个姑娘也闻到了酒气,因为她刚开始的时候是不屑的。我从她倔强的眼神里看得到。但这种倔强会持续多久,当碰到真正的老油条,动手动脚,甚至动嘴,大腹便便的左右恫吓,发着金色的票子,柔软的后座,这倔强会持续多久?


我贪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我想去摸一摸她的酒窝。深邃的,倔强的酒窝。


四十分钟后,小姑娘走出了房门,我还在期待能在留恋一次这种难得的青涩,她却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微信那头的姑娘问我在干什么,能干得了什么,我回了:刚洗脚把脚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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