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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伯与禹帝、夏启父子的历史探究 易律夫撰

 易律夫 2022-11-27 发布于湖南

 易律夫撰


自唐撰《晋书》出来后,关于夏启,尤其是启与益的关系,来了一个百八十度大转弯,颠覆了传统说法。唐撰《晋书.束晰传》(51列传21)云:“益干启位,启杀之。”是启取得了胜利。此句还可标点为“益干启,位启,杀之”,则是益取得了胜利。但不管是谁取得胜利,显然都是动了战伐的。但正统史典汉司马迁《史记.夏本纪》则云:“益让帝禹之子启,而避居箕山之阳。”则表明没有战伐,是禅让的。当代著名学者易中天教授在《易中天中华史》首次提出夏世袭王朝是中国文明的开始,是就政治体制是说的。因为前面的古禅让选举,与夏启的王朝世袭是完全不同的,是一条明确明白的历史鸿沟。这是易中天教授的历史公正直白,也是开中国历史学之先河的。

那么,夏启与伯益关系,正确的结果是什么呢?

一,益即伯益,又称“益伯”,中国西南益部族酋领,也是尧舜禹三帝三朝元老。伯益主张禅让,维护诸侯盟国的传统选举政治。夏启实行的是王朝世袭,而且专制得很,是奴隶制。显然矛盾是激烈的。汉司马迁是尊世袭王朝政治的,故有司马迁回避禅让说(如不载后羿篡夏48年、不独列中山国传等)。尽管司马迁本人因几句公道话受了宫刑的,其《史记》更是在司马迁死后出来的,也因此可能并不完全代表司马迁本意。

二,唐撰《晋书.束晰传》“益干启位,启杀之”,说明是动了战伐的。也可能是唐撰《晋书》是按当时的严峻形势判断的,而《战国策.燕策一》、《孟子.万章上》也似乎提到了伯益禅位后,代行天子职,夏启率其党人攻伯益的情况。唐撰《晋书》是唐太宗于公元646年诏撰的,主持人是名学士房乔(房玄龄)等,全书132卷。撰成近三年,一年后,唐太宗死。我们知道,唐太宗本人的继位问题是残酷的,兄弟残杀。其时的唐朝,藩镇割据,形势并不妙,唐太宗猜疑心不减,同时为了教育后来者(高宗李治)要征伐诸藩。故有《晋书》“益启杀伐”之说的。

三,益、启真发生了战争了吗?根据伯益元老资历及与启的祖父鲧、父亲大禹(协作治水)的关系,尤其是伯益可能存在的政治主张,当是不会如此对待启的。也就是说益可能没有怎么对待夏启问题。但是其他部族则是不一定的。如有扈氏“甘之战”。而由于有扈氏问题,伯益要受牵连,不是回避,就是被弑。

四,秦吕不韦《吕氏春秋》认为伯益“占岁”。占岁就是占卜纪历,与古《易经》有关。虽然没有明确证据说伯益主撰古《易经》,但至少是懂古《易经》的。古《易经》所谓阴阳八卦是社会各方面的规则总和,夏王朝的那一套国家制度,是离不开这些东西的。而伯益年岁已大,同时曾对相关诸侯国进行过战争,如协调大禹征三苗等。只是大禹用的是征伐,伯益是主张德治。故伯益与夏启的政治态度是一致的,正如伯益主动协作大禹治水一样。那么,伯益不是回避,就是没有要真动夏启的。依伯益的势力资历,而且夏启其父大禹帝已死,伯益已摄政,是不可能轻易输掉位子的。夏启可能要为其祖父鲧被舜帝殛事讨公道,要反前朝论断的。但大禹在世时都实行不了,假如没有伯益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为,仅依靠禹帝治水时期于黄河流域收留北遁残余的党人力量,在域内尚有八百余诸侯国等情况下,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五,唐敕撰《晋书》尤其是第51卷里《束晰列传》里,还提到不少与传统历史相反的东西。如伊尹被杀,夏朝如何兴旺发达,文丁杀季历(文王父)等,多是太子杀大臣。可能是唐太宗自感存世不久而遗后其子高宗李治,也要如此这般武力保国。但因此与历史传统提法相反,却是不顾的了。所谓的“汲冢竹书”是很蹊跷的,其墓为战国魏襄王时期(公元前318-公元前296)墓。奇怪的发现人名字“不准”,读音是【fubiao】,也未必是土音,或有某种隐语所在(因其中有诈)。由于墓中竹简腐坏,其文字为“蝌蚪文”,束晰等奉敕进行了翻译抄录,还杂有本是汉刘向新编的《左传》等,而且宋时就不见抄录原本。宋时印版盛行,如此重要的“汲冢书”不翻刻传流?而在唐时之前,已有十八家晋书,甚至多达20家,尤其是已存在的110卷臧撰《晋书》。所以,唐敕撰《晋书》不论是人力财力,都是没有必要的。而“汲冢书”也仅见唐撰《晋书》,岂不咄咄怪事?虽然晋时也有伊尹被杀提法问题,那最有可能的还是作为学术问题探讨的。

六,而《晋书》“益干启位,启杀之”,还可以这样标点的。即“益干启,位启,杀之”,意思是完全相反的了。另外,后来的辑本《汲冢竹书》“二年,费侯伯益出就国”“伯益薨,祠之”,与汉司马迁同,但与《晋书》所载的“汲冢书”意思是矛盾的。而唐太宗在尚已有不少晋史的情况下,偏偏选中要编晋史,并为之大做文章,亲自敕撰四篇史论,也是为了造成汉司马迁与晋司马氏王朝的悖背的。由此可知,唐《晋书》所载的“汲冢书”的来历待征。当然,“汲冢书”首次出现了“易经”名谓(以前诸子百家均仅称《易》),说明战国就有了《易经》,发现了《易经》与《周易》的某些区别,应该是受到十分的肯定与褒誉的。

七,如果“汲冢书”仅载于唐撰《晋书》的话,那么,“汲冢书”就存在真假问题的。学术在古代中国是很可悲的,往往存在个人集团私利置历史真实与科学于不顾的弊端。如汉王莽及其“改制”,也是一样的。王莽为了排斥汉室,维护新朝的统治,一反汉武帝以来的汉尊经传统,打着复古的名义,改经窜典,虽然是编辑古经,但其真伪都存在一定的问题。如古《山海经》《周礼》(原为《周官》),尤其是刘歆撰《七略》中的“周易”,多有褫替古典经《易经》的嫌疑。应该说,新朝王莽授意下刘歆的《七略》(与刘向《七略》出入甚大),直接导致了魏王弼《周易注》的产生,并致使典古《易经》仅在名称上,就长期混淆于卜筮《周易》。而本来《左传》是汉刘向据《新国语》辑编的,因此杂入了相关卜筮问题,古《易经》与《周易》也就继尔混淆其中了。另外,唐太宗时名相魏征主修的《隋书.经籍志》,大肆混淆古《易经》与卜筮《周易》的区别,其行为有甚于汉王莽魏王弼的。如果说唐太宗是为了担心传继保证江山而褫改传统史实的话,王莽则是为了反对汉尊经常态而欲另行一套,乃至于假复古真褫经的。

八,古《尚书》载尧殛鲧,是历史定论。但北部尧帝不该联袂东部舜氏,以多压少。中部鲧毕竟是朝廷大臣,联合外邦殛杀,是过份了。治水不力,流放即可,甚至殛杀相关部族,谬矣。后舜帝仍然压不住,只好任用鲧子。而鲧子大禹表面反对其父鲧,反其道,但心里不服。到了夏启,表现更突出,司马迁《史记》载“启”言“余帝禹之子也”,不仅仅反对尧舜,还公开叫板传统禅让选举政治,自立为王。各氏族百家哗然,但尧舜殛鲧有过激,而大禹有意招兵买马,至夏启时已经不可控制。甚至帮助大禹治水有功的西南益伯部族依然压不住。当然碰到这么个鸟玩意,也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娘的去吧”意思。而大禹利用召集劳工机会,大用反尧舜人员(多属鲧部族,或有外邦)来势汹汹,并推翻古禅让选举政治,实行世袭帝制,启用子启,团灭各部族,华夏动荡,杂毛乱窜。尧帝所为,应该是自食其果。清末学者易顺鼎《经义莛撞》卷二就说尧殛鲧就是杀其父,用其子,于心何忍,非圣人所为也。


            

    先圣伯益古画像图览

    (公元2019324日己亥春旬易律夫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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