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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山版画】-版画家 | 我对绝版木刻的创作与思考——文/张晓春

 身心乐图书馆 2022-11-28 发布于湖南

张晓春

1959年出生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云南省美术家协会版画艺委会副主任

普洱学院艺术学院副院长,副教授


我对绘画的兴趣是从上初中时开始的,这和家庭影响有一些关系,在此之前我的兴趣非常广泛,只不过那时的条件非常有限,书籍、物质非常匮乏,可持续操作的也只有绘画了,一支笔一张纸就可以解决问题。我的第一张创作是一幅题为“要做好一颗螺丝钉”的水粉画作品,大概是在1975年,被当时县文化馆的老师送到昆明参加全省少儿美术作品展览,这对我是一个大的鼓励。从那之后,我就定下了学习绘画的想法。后来中学毕业下乡,78年参加高考后进入思茅师专美术专业班,与一批有着不同经历同时又热爱美术的同学在两年里一起学习和探讨艺术。现在回望过去已经有快四十年了……

《白露》100x70cm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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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年从油画转到做版画,其实是有个过程的,我最早的版画大概是上世纪的1982年,最初做黑白木刻,作品也参加过省里的展览,当时郑旭和魏启聪已经专做版画了,贺昆那个时候好像也同时画着油画和国画,我转入版画是因为受到当时版画界气氛的影响,云南老一辈的版画家,对版画很有热情,他们组织了好几次版画创作培训班,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在云南的美术界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他们不设画种界限,以包容的心态接纳了其它画种有不同思想但有活力、热爱版画艺术的年轻人来参与版画创作活动,并给予积极鼓励和帮助。1986年末在昆明《朦.五人画展》之后,我和魏启聪、贺昆、郑翔应云南版画艺委会的邀请,参加了在西山召开的首届全省版画研讨会,从那以后,我开始了绝版木刻的实践。我把油画的表现技法和视觉追求自觉不自觉得带到了绝版木刻的创作实验中,把数次到佤山拉祜山的印象主观地投射到木版上,也就有了《晚笛》、《牺牲品最后的慰藉》、《红排草》那批作品。1994年我们几个人被贺昆邀请到他与朋友在思茅创办的蛮地版画公司上班,几个朋友同时在一个空间里创作,我慢慢的发现几个人的题材、图式、风格是那么的相近,色彩、技法也趋于大同,我感觉到了压力,也感觉到群体的艺术空间太挤了,我认为我应该有自己更独立的视角,有更彻底的自省,我放弃了率性的表现,回归到理性的思索,老老实实地从头开始,从具象开始……_

《晚笛》60x90cm1990图片


“……天然的红色和黑色在这一片片葱绿中演绎着生机与死亡,线与型在这一块块苍白的交错里构建着快乐与忧伤。年青的躁动与原始的力量汇合,激涌起一股股红色的潜流,让人心颤、让人沉醉。我破碎了想象、溅泄着情感的抗争、表现出异样的真实,我品尝非理性的快慰,体验本能的亲切。艺术因为有了火与血的颜色,生命也就有了存在的意义”。

“…..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在刻版上的组合,减去了诗性的风情,选择具体的时间中不同性别不同年龄的人物,把他们静穆地摆放在同一个空间,演绎着种种可能,让画中的人们与懂得象征意味的观者一起用心对话,我不再“创造”语言,我在具象中寻找意义,品尝那种行游在天国与凡尘之间的滋味,找回那些久违的情感,这也许就是:平静与优雅、虔诚与庄严、知足与感恩、平凡和永恒”上述这两段话的跨度有八年,前一段是对自己九十年代初风格时期的感性表述,后一段是近几年的创作方式的理性的感悟,客观点讲,目前自己还没有达到理想的极致。

《幻界-梦河》100x70cmm 2012图片


经过岁月冲刷,心性趋向平和,我更关注自己对历史与生命的感受的内在需求。这几年,多次去藏传和南传佛教区域采风,在大山大水之间游离,体验信仰的力量,探寻宗教世界和尘世生活的关系,在作品中表达一种非现实的禅意。题材持续地以傣族人物为主,有信仰有人文厚重感的他们,成了我借予表达眷恋本土、唤醒生命意识的情感媒介。《田埂》、《玉飘》、《踏歌》画中的僧侣、女人和孩子,对应着人不同阶段的精神诘问,进行着几种象征生命意义的田间仪式。《幻界系列》背景选用傣族壁画的残片,将民间佛经故事和神话传说图景隐现的地域神秘主义与世俗精神进行互动,图腾的抽象与人物的具象、诡异的庄严与梵界的幻想,舍弃了自然繁茂,母性身体的温度平面化衬托了二维,欲望的光影最终定格形成系列

幻界-沉鱼,100x70,2013图片


有时候,自己对自身的问题难免有些叙述不清,倒是朋友间的语言犀利,魏启聪曾经这样评述过我的作品:“张晓春总是选用极具典型特征的服饰、道具,以细腻写实的手法,来“真实地”表现他所关注的“这一片边地的某种族群的小人物们的平凡生活”。这用当今主流艺术创作的眼光来看,可是个忌讳,因为这样做的结果很容易被别人贴上“民俗风情”的标签。张晓春当然清楚这些,不过他不买这个帐。虽然他说“近来的绝版木刻创作,似乎越来越偏离版画艺术本体形式语言的主流与纯粹”。

《出行》张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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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话的含义不是对于自己艺术创作的困惑,而恰恰相反,这是他一种清晰而尖锐的观点。他对于艺术有自己的理解,相信真诚的存在意义。他一直在运用一种既有地域特色又超越地域局限的形式,在画面上浓缩历史,挤压时空,重叠人物。使自己的作品既有现实的场景,又有象征的隐喻,既在此地,又在别处。在他的内心里,始终纠缠着关于人与自然,生与死,历史与现实等根本性的命题。只不过此时的他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时常背负着沉重的精神十字架。他已把这些负重融注到自己脚下的土地里,他要与这块土地一道承担自己的责任,自觉地关注它们的命运。”我们需要静下心来,到艺术发展规律中寻求答案,透过当下纷繁的艺术幻象,从历史的角度思考云南版画的现状。体悟各民族在这片土地上的物质与精神创造,挖掘地域性中蕴涵着的具有人类共同命运精神价值,清除某些一般化、表面化的干扰,追求真善美的纯粹,创造充满情感的力量、具有强烈生命意识、呈现生命本质的艺术世界。这也是百年前西方现代艺术家从非洲艺术获得的启示,从塔希提、布列塔尼的民族风情的表现中早就实现的梦想。个人如此,云南版画莫过如此。

2005.3.8于思茅19库



《牧野》,70x80,2014图片

濮源,122x80,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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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语》,100x7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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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版画)张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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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车》,70x70,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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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70x70,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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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张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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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春《无量山-塬》2006 100x70厘米

》2006张晓春《无量山-塬》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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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山-巢》,100x70,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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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埂》,122x80,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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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云,100x70,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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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飘,70x76,2011

图片心岸,66x76,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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