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 林间小屋后院。 一桌上,一老一小对着前面丰盛的午餐大口吃了起来。 “徒儿,你为何吃的这么多?” “是前辈传的功法需要。”赵无恤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到。 “哦?那倒神奇。” “休息会儿,一会儿我在叫你。” “老啦老啦。”和夫子迈动步子向着屋里而去。 盘膝而坐,赵无恤运转大蟒蜕皮章。 这本功法赵无恤已修炼好几天了,感受着灵气穿过层层脉络浸透在皮肤下。阴凉凉使得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想着这本功法闹出的风波,赵无恤又好气又好笑,回想着姜老头的模样,又露出丝丝笑容。 “徒儿,徒儿!” 阵阵呼喊声传来,睁开眼。 看着和夫子苍老的面庞,赵无恤暗暗为自己打劲。 “师傅。” “嗯,走吧。” “你先练会儿,老头子我在这里看着。”来到箭靶外,和夫子在树下悠闲的拿出小板凳坐下。 “是,师傅。”舔了舔嘴,赵无恤缓缓踏足,稳定身姿,调整身心。 举弓、引弓、控弦瞄准箭靶。 松弦稳住身体,目视箭矢飞出穿透箭靶。 和夫子看着赵无恤连贯、稳重的动作透出一丝美感,不禁轻抚下须露出满意的笑容。 “徒儿,我看你拉弓是用三指控弦。” 声音传耳,赵无恤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是,师傅。”他疑惑看着和夫子。 “唉,世风日下啊。” “学院派的射箭要领而已,并不是弓术。”和夫子摇摇头。 “从现在起你要把你学院里学的都忘了,你可做到?” 想着往日在演武场日日夜夜的练习,看着手中的老茧。 想起古稀老人带给他的一切,在老人温和的目光下,赵无恤坚定道。 “师傅,我能做到。” “很好。” 和夫子轻轻拍手笑着道。 “弓术的两种最为基本的射法--多指勾弦射法和单指勾弦射法,这两种射法是最为实用的主流射法。” “这两种射法都要掌握,而且还要掌握左右开弓,因为这些基本功法在实战中必须具备。” “例如多指勾弦射法就不便仰躺射,必须用单指勾弦射法;单指勾弦射法又不便俯躺射,必须用多指勾弦射法。” “如此,你可记住了。”和夫子轻轻的拍着赵无恤的肩膀道。 “记住了。” “那我们就先来练多指勾弦射法。” “是,师傅。” “来,握弓。” 和夫子手把手的教导着赵无恤的握弓手。 “前推泰山,后甩虎尾。” “前推泰山,前手推弓腕部直硬稳健,虎口为单一着力点推弓把,这样弓的受力状况才是最佳。” “后甩虎尾是指放弦要干脆利落,放弦后后手要自然后摆打直,前后手在一条直线上,动作舒展大气自然。” “对,再来一次。” “非常好!”和夫子欣慰的看着聪慧的少年。 “多指勾弦,上箭方式有两种。” “一是握用食指、中指、拇指夹住箭杆尾部,将箭尾从弓弦和弓背之间向前穿过,箭杆靠住持弓手食指,再后用拇指、食指、中指扣弦,再后顺势多指勾住弓弦,顺势拉弓射出。” “二是手握箭杆,将箭头从弓弦外和弓体内侧之间向前穿过,然后食指夹住箭杆,再后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箭杆顺势滑至箭尾用拇指扣弦,顺势多指勾住弓弦,顺势拉弓射出。” “哈哈哈,有点难对吧,一个个来。” 和夫子笑声爽朗的笑到。 赵无恤擦了擦汗水,又握箭穿过。 “对,顺势射出。” “深呼吸。” 箭矢破空穿透箭靶。 赵无恤合弓而立,汗水流淌在其脸庞。 在阳光的照射下,前后手自然舒展的他是那么的静毅。 树下,和夫子轻抚下须,看着在前方坚毅的少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夕阳落下的暮色总是带着一种诗意的浪漫,让人在留恋感叹之中唏嘘不已。 暮色下的天空总是美丽的,远处天际一片云霞点缀着黄昏,斜阳的余晖返照着山光水色,彼此交织成一幅飘动着的画面,瑰丽无比。 “徒儿,走啦。” 一老一少宁静的向着远处的小屋而去。 “这里晚上有荒原狼出没,晚上就不要出去了。” “这里有狼?”赵无恤惊骇出声。 “当然有,还是一群,这里比较靠近黑森林。”和夫子轻拍赵无恤肩膀道。 “小屋周围有陷阱,不用怕。” 荒原狼,群居野***诈且残忍,喜欢夜间捕食,但不常主动袭击人。但当你孤身一人就准备承受残忍的虐杀吧。 赵无恤紧张兮兮的看着渐渐黑暗的周围。 “哈哈哈。”和夫子看着一步三回头的少年笑道。 “你可是要成为传奇的人物。可不能这么胆小。” “是,师傅。就是有点紧张。” “嗯,过来,跟我学做饭。以后不会做饭怎么外出闯荡。” 和夫子从后院牵出一头猪,随手拿过锤子递给赵无恤,快速把猪捆上放倒在地。 “你见过血吗?”老人满脸笑容问道。 “没..没有。”赵无恤看了眼地上的猪和手上的锤子。 “一锤,脑袋。”和夫子站起身退到一边严肃的看着他。 感受到危险,地上的猪撕心裂肺的叫出声。 赵无恤狠狠吸口气,紧张的握紧锤子看了眼冷酷的老人。 颤抖的举起手中的锤子。 “杀戮与成长,让我看到你的决心。” 赵无恤发出狂吼,重重的挥下锤子。 “砰。” “昂昂昂。”猪发出了惨叫,挣断了绳子,发疯般的四下闹腾,鲜血留了一地。 心慌慌的赵无恤赶紧冲上去对准猪头又挥下锤子。 “砰..砰..砰...”赵无恤怒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一锤又一锤的往下狠砸。 “好了,停下!”和夫子快步过去拉过赵无恤的双臂。 猪叫声渐渐平息,浓烈的喘息声在赵无恤的胸口回荡。 看着已成一摊碎肉的脑袋,赵无恤放下锤子无力的坐倒在地上。 “孩子,你很棒。”和夫子温和的看着年不过十二的少年缓缓道。 赵无恤又看了眼一地的鲜血碎肉,忍不住反胃,跑到一边狠狠吐了出来。 “嗯,下次一锤定音。”和夫子看着地上的碎肉说道。 收拢了猪肉,和夫子搬到水桶边。 “把院子冲洗一下,不要把狼召来了。” “呕!知道了,师傅。” 餐桌上,喷洒着鲜香的猪肉。赵无恤忍着反胃抓起一口一口的吞下腹。 看着被赵无恤吃干抹静的桌子,和夫子缓缓摇头。 “照你这么吃,一个月得吃多少肉啊。” “嘿嘿。”赵无恤尴尬的笑着,胃口太开不好意思。 “好好休息。”和夫子温和的看了眼赵无恤转身进屋。 伸了个懒腰,赵无恤看着天上的星空,爬上屋顶。 盘膝而坐,戳了戳有些干燥的皮肤,缓缓运转大蟒蜕皮章。 子时三刻。 “嗷呜~” “嗷呜嗷呜~” “是荒原狼。” 睁开眼,看着远处月光下黑色皮毛的七匹狼。 一块滚圆的大石头上,一匹强健有力的狼王对着天上的明月高呼。 狼群快速包围了一只孤身的麋鹿,狠狠的扑去。 看着在荒原上进食的狼群,看着麋鹿无助地在狼口下蹦跳,最后倒在大地上。 “弱肉强食。” “杀戮与成长。” 想起在自己锤下丧命的猪。 赵无恤看着远处的狼群渐渐的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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