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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专栏】张福华|​​​​​《诗歌中国》的艺术欣赏

 新锐散文 2022-12-03 发布于河北


作家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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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福华

喜欢文字,一直以为汉字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文字。与文字结缘,在文字间行走,生命便有了特殊的意味。那一个个从心底流出的文字将我阴郁的心房擦拭得清朗而明丽。平淡无奇的日子,也变得充实而丰盈。寂静的夜晚,坐在电脑前,看着一个个美丽的汉字如精灵般跳上屏幕,心便随之飞扬。    感谢文字,让我看到人生最美的景致。

《诗歌中国》的艺术欣赏

新荣有感

文学的艺术,就是语言的艺术,诗歌尤其如此,更是高度凝练唯美的语言。
著名作家贾平凹曾言:要了解一个作家,最好是看他的作品。从作品的语言可见一个作家的气质性格,他成长的环境,他的学识修养。
深厚的古文功底,博学的文史知识,细致的观察思索,使得诗人邱新荣的行文有着一种举重若轻的气度,他的笔触总是在气定神闲中游走。邱新荣笔下人物众多,身居庙堂心怀苍生的士大夫,侠义肝胆的忠士,秉笔直书的诗人,挥舞彩墨的画家,引颈高歌的歌者,弹着琵琶的歌妓,横马立刀的将军,雄才大略的开拓者,攻城掠地称霸的帝王,一个个施施然翩翩然地蹈于纸上立于诗中。对这众多人物的描摹,以及历史事件的记述,诗人之笔或简笔白描,或工笔细画,繁复而又清淅。
诗人善用小说的语言来表现他笔下的人物。
“仅是读了一篇后生的小品文章/就已手舞足蹈 目光狂放”(《博雅黄宗羲》)这纯粹的小说语言以廖廖数字,就写出了一个人的性格,将学识渊博且爱才如命的人物形象饱满地树了起来。
波斯胡一笑/便暴露了他异域风情的鼻子”(《波斯胡》)只一句就将胡人的面部特征描画的清清楚楚,既俏皮又精准。
一把白胡子浸泡在焦虑中/抖动着 默然神伤/脸上的废墟啊 都是些失败的战场/签约的手 抬起放下/犹疑 彷徨”(《签约的李鸿章》)“抖动着”的胡子,“抬起放下”的手,写出了李鸿章签字时的那种气愤恼怒与犹疑沮丧。一个代表朝庭不能自主又不甘心的人物,就在这浅显形象的描绘中清晰地表现出来。
诗的语言功能呈现的是美学功能,简约洗炼的语言,是诗人邱新荣对诗意美和意境美的艺术追求。
“不可爱吗 那清清浅浅/一朵花开着 在浅浅的水面/她的本真并不需要刻意装扮/浅浅的水流在裙边 流过浅浅 的石滩……啊 清清浅浅清清浅浅/我们正是纯净的大自然/清清浅浅地春暖花开/清清浅浅的绿色大草原/秋风金黄 清浅/雪花飞舞 清浅”(《可爱的清清浅浅》),清丽简洁富有美感的语言将大自然那种清爽的美,形象地描绘了出来,这不只是自然的清浅美,更是诗人内心的清浅清洁清爽的美,做诗也如做人一样干净!
“十里西畴是够纵目一望/金灿灿的颜色成熟诱人/啊稻香/稻香款款依人且透人腑脏/最俏的槿花啊谁家的姑娘/绽花在篱笆院落 又羞怯又开放……屋后的山坡累弯了树枝/挂着温润的青青黄黄/青青草虫唱在每一个晚上”(《在〈浣溪沙·十里西畴熟稻香〉里》,这透着喜兴的简洁文字,活脱脱地写出了秋天丰收的美景。
简单直白不是粗陋,而是明白易懂。用平实朴素的语言来表述历史人物事件,彰显的是成熟和自信。这是要以深厚的文化底蕴,坚实的文字功底做基础的。“《申报》的文艺范儿最是洒脱长相/谈风谈雨 谈静静的雨巷/一张油纸伞雨色清亮/一篇散文中开出的花/有妖的娇艳也有仙女的轻漾”(《〈申报〉啊长着什么模样》),其语言朴素简单直白,百十行的诗句就将一份发行了77年的报纸的前身后世、特点特征作用、刊发主旨写得清清楚楚。
邱新荣不是卖弄知识,夸饰技艺,而是将诗人学者的良知,生命的体验,丰富的想象力放在首位。他说,“当艺术开始炫技的时候,其实也是危险的泡沫开端。我以为,一首两首诗玩弄一下技巧是可以的,但宏大的东西,所谓技巧式刻意的夺眼球则不是第一位的。正所谓,大作家是在技巧那儿,但伟大的作家,技巧则是在他那儿。”诗人邱新荣秉持着自己的写作方法,不跟风不炫技,“我更重视的是诗要表达内心,能够让读诗的人沉吟玩味才是我小小傲骄一下的地方。”
母爱在古典形式的里表达着坚忍与牺牲,是文学永恒歌吟的主题。在邱新荣的诗里,母爱表达得细腻而朴素。在《吟孟效的〈游子吟〉》《啊〈纺车图卷〉》两首诗中,诗人这样吟道:“那线是从苍苍白发中抽出/那线出自母亲的心/不仅仅是临行密密缝啊/是每天 都闪着一些担忧 一些叮咛”;“千年的吱吱叽叽/千年辛勤的劳作不断/早起的油灯不知疲倦/绵绵的纺线是岁月也是历史前行的脚步柔韧而又艰难/那是妈妈吗/早起的妈妈为我们纺出第一缕线”这些明白浅显的诗句,将母亲们的深爱慈爱勤劳写得真挚感人。
不需要丰腴的累赘/不需要曲折的纷繁/只是柳骨/柳骨属于柳公权/骨力夸张人神皆见/骨力挺拨 彰显活着的意义和全部尊严/得意时 骨力不亢不卑在朝堂间/失意时依旧是骨力/从容不迫在笑谈间”(《柳公权》),诗句的每个字都呈站立的姿式,是字的站立,更是人的站立。透过铁骨铮铮的人,我们欣赏的是自成一派的书法。
诗人是语言的炼金士”,邱新荣如一名真正的炼金士,
在自己的诗歌园地里锤炼着,冶炼着,让自己的语言炉火纯青。《诗歌中国》中的语言极其精彩,不仅有个性鲜明的人物刻画、高雅的诗词曲赋、细腻优美的景色描写,也有许多通俗易懂、恰到好处的俗话俚语。
多少泪蛋蛋啊/那抛在沙蒿蒿中的泪蛋蛋/是民歌 更是带血的爱的呼唤/”(《黄河流过黄土高原》),“泪蛋蛋、沙蒿蒿、羊肚肚”,这黄土高原上特有的口语,使一首诗呈现出黄土高原特有的特色。
教育家肖川说:“一个人能够驾驭的语言愈丰富、愈高级,他的发展程度就会愈高。”诗人邱新荣正是以他高超的驾驭词汇的能力,作出他诗歌语言艺术的美、妙、精。那些普通平常的名词,动词,形容词,在诗人笔下呈现出种种的特殊意味,使得每一首诗都韵味悠长。
“啊 铜豌豆的关汉卿/铜铜地活着”名词动用的“铜铜”二字,写活了剧作家坚贞坚硬的品格与人格。
《雕版印刷 在那时开始》通篇都流淌着一种喜悦的情绪。“一版印出后 应该水灵灵 应该清清丽丽”拟人化的形容词妙用,将雕版印刷技术的先进科学鲜活生动地表现出来。
景泰蓝悄悄伸出舌尖/舔着 品出了色彩的甘甜”(《美丽的景泰蓝》),这拟人语法的运用,将景泰蓝高超的工艺制作与精美艺术,精准精确地展现出来。
西夏历史在牛与不牛间飘散随风”(《卧着的西夏铜牛》),“牛”与“不牛”这双意双关的两词,让我们读到了真实存在的西夏历史。
躁的土地上/仰泳着波纹漾动的美丽椭圆”(《西瓜跨入中原》),土地与波纹原本不相关联,但“仰泳”一词将毫不相干的两个事物传神地连接在一起,让我们清晰地看到了西瓜初入中原大地时的图景。
一篇贺寿的小品/会濡染许多闲适的笑纹”(《啊 江南的那些文化人》),“濡染”绘画中的一种技法,用在这里,将江南文人的那种闲适清晰地刻画出来。
在一幅幅承载着历史记忆的图画前,诗人这样写道:“一幅画面/在我们走过的时已将我们的目光濡染/它的气韵它的庄严与浪漫/都不不停地冲击时间/时间已无先锋派的气势/只是静静地端坐在茶楼凭窗俯瞰”(《在〈姑苏繁华图〉中走过》),在这里,“濡染”一词,分明是洗净了我们的眼睛,让一双双读诗的眼睛看到了曾经繁华的姑苏城。
他们是蠕动的虫子”(《家住安源》)只用“蠕动”一词就精准写出了矿工劳作时的形态和生命的低微与卑贱。
春天的草其实很幼稚/疏疏地蠕动在小路边”(《寒食清明节》),同样是“蠕动”一词,在这里却形象地描绘出了小草发芽时的情态,即生动活波又天真可爱。读这首诗,几乎能让你真切感受到小草在清寒的早春努力钻出地面顽强生长的样子,怜惜爱惜之情不由得会涌出心房。
诗人邱新荣更像一个历史的审视者、思想者,总是在娓娓道来的叙述中抒情达意阐明自已的观点。
《旧唐书》有些老态的步履/《旧唐书》身材尚欠黄金比例/《旧唐书》叙事有些拉杂/《旧唐书》不懂得拿捏自己”(《旧唐书》),在一连串的短语叙述中,诗人道出《旧唐书》的实质——“我们却固执地偏爱《旧唐书》笨拙的真实”。
在《岁月留下的男子发型》一诗中,诗人在平静朴实的叙述后指出,“一条辫子盘踞在头顶”,带给中华民族的是:“二百年的压抑沉闷/二百年在辫子下痛苦呻吟”,这是统治者强加给民众的精神枷锁。
“用信手拈来的修辞”做最美的诗文,是邱新荣《中国诗歌》艺术的最大特色。
指鹿为马/是让声音制造谎言的庞大……指鹿为马/ 是让目光掩盖一切的惊讶……指鹿为马/是让良心服从于奸诈……指鹿为马/是让剑锋无言地说话……指鹿为马/是让胎盘和子宫在体外公开造假……指鹿为马/是让马怀疑鹿……”(《历史的黑镜头》)这集中排比对偶修辞方式之大成的排比句,诗人将它们运用得炉火纯青,充分发挥了句式匀称的整齐美与声韵和谐的音乐美,令人叹服。读此诗句,让我们深切地感受着诗人对“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奸佞小人的愤怒之情。
更有那大笔挥就的排比段所描绘出的恢宏场面,让你无法不感叹中国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
运河是一支抒情曲啊/一唱 能唱出岸边古寺祈祷的钟声/一唱 能唱出野花下江南女儿吴侬软语的清秀面容/一唱 万山翠绿/一唱 太阳婴儿般升起在河面”,“大运河不属于帝王不属于无精打采充满阴谋的家庭/大运河的水是不可遏止的生命/大运河的前行是一个民族渴望融汇对接的前行/大运河的每一朵浪花都是伟大的/伟大于独立的纯净/伟大于昂扬的滋润/伟大于推波助澜的一往无前/伟大于不事张扬的奋不顾身”(《大运河是一支抒情曲》);
大草原是色彩最集中的地方/集中成坚实的美和五彩缤纷/大草原是人间最柔软的部分/柔软成惬意的仙境/大草原是生活中最干净的区域/干净得不留一块墓碑和芜杂的铭文/大草原是游牧人的笑/宽厚 豪放 但不夸大放纵”,(《草原断章》);
这里是东南形胜/是不受时光惊扰的风流胜地/是美丽朦胧的名词”,“十万人家是参差 十万淡定的屋脊 十万市井喧嚣的晚睡早起/十万浩大的聚集拥挤/十万移动的风景 起伏的华丽”(《驻足在〈望海潮 东南形胜〉中》) 。
这些在叙事中发出的议论,闪烁着理性的光芒,充盈着诗的韵味。既意味深长,富有哲理,又包含感情,是诗人艺术的体现和思想的升华。在这些诗里,我们读到了运河的壮美与伟大;读到了草原的广袤与多彩;读到了江南的富足与美丽。
简短的排比句则排出气势与威严,犹如列队的士兵“唰唰”地拔着正步,铿锵有力。
“一汪芦苇的小渔滩/一滴一滴的飞鸟盘旋/一船一船的夕阳归来/一埠一埠的新潮意识/一张一张报纸的叫卖”(《江南制造局前的枪声》),这简短的排比充分地表达出         了诗人对枪声制造者的谴责与愤懑之情。
每一点都眼波含水/每一撇都纤足细细/每一回眸都给人留下记忆/每一竖都扭动着美人的腰肢”(《董美人墓志》)以书法之美写美人之美,既柔弱又坚韧。
而短词短语短句重复使用增强了诗意的表现力感染力。
这里 曾有盲目的箭射出/这里 一只中箭的雁孤单死去/这里 另一只殉情而死/ 这里 是情世间最大的注释”(《元好问〈摸鱼儿·雁丘词〉诗意》),这样的诗句将人间真情写得至深至纯至切。
诗中可以抽刀断水/诗中可以目送秋雁飞在高高的蓝天上/诗中可以对遥远的瀑布做最美丽的打量/诗中 可以把床前明月光艺术成千万代人乡愁的月光” (《梦李白》), 将李白的诗意诗境精短精确地排列出来。
《诗歌中国》的诗,不仅有节奏感音乐感韵律感,还有淡雅清丽的画面感。
这蓝印花/蓝色的空气/白色的芳华/蓝色的鸟鸣/白色的枝丫”(《蓝印花 蓝印花》),口语般的语言,将一幅蓝白相间的画描绘出来。
翻开《诗经》的第一篇/美丽的沙洲浮现出来 并不遥远/求偶的雎鸠叫春 痴情缱绻……春水很蓝/青春的桨笑着划过水面/天下最美的姑娘在这里……水声悄悄沉吟/有荇菜漂浮在水边”,这呈现《在〈诗经〉的第一篇》里的沙洲、春水、荇菜、鸟鸣、美女、少年,极具画面感,将我们带回到中国艺术长河的上游。
蒹葭苍苍 遥遥飘动/青纯的白露纯净透明/一张背影充满力度……她只是走来/在红日初升的早晨/或是夕阳西下的黄昏”(《蒹葭苍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们读《蒹葭苍苍》的理解多是涉水去追寻美人,是动感的。而诗人呈现给我们的却是一个背影,白露,红裙,青葭,黄昏,就仿佛一幅静美的画,让人望之浮想联翩,回味无穷,那美人是谁,她是赴约还是去采薇?
《春江花月夜》一诗盖全唐,“年年岁岁无穷已,岁岁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洒送流水。”唯有诗的文字,才能做到如此的凝练、澄明、婉转,令人无限神往无限沉迷。邱新荣《在〈春江花月夜〉中沉静》一诗,毫不逊色于原诗。
在《春江花月夜沉静》/那轮明月 早已沐浴在春水中/温暖的月亮本是因春水而生/春天慵懒的迟钝/正是为了徘徊的月影/春天的月亮啊/照着年年春天的花木/照着年轻的绿和嫩嫩的红/春水万里走天涯 这一段/是春天自己抚摸自己的面容”,“春江花月夜”是静的,读诗人的心也是静的,静静地听,听花开的声音,听春水奔流的声音;静静地看,看月儿轻穿薄云的俏丽身影。因而,也就有了这沉静在花月夜中的美丽诗文。这首诗里,诗与画、藏与露、静与动,就那样达到了完美统一。
爱尔兰诗人、剧作家散文作家叶芝曾言,“有话语力量的诗人,要敢于重新处理被别人处理过的题材。
《辋川图》是唐代王维所作的单幅壁画,开启了后人诗画并重的先河。《辋川图》自面世那天起便有无数的骚人墨客为其图吟诗作赋。
白露园蔬。碧水溪鱼。笑先生、网钓还锄。小窗高卧,风展残书。看北山移,盘谷序,辋川图。”(辛弃疾《行香子 山居客至》)。
《竹里馆》辋川别墅胜景之一,王维为之赋诗,“结庐古城下,时登古城上。古城非畴昔,今人自来往。”
在一首首唱和吟咏《辋川图》的诗词中,若要写出新意是不容易的。诗人邱新荣却写出了自己的《辋川图》,其情也真,其意也深。
《辋川图》是民俗和风情在画/画无言辅展开的山川/画悄悄流过的水/画鸡鸣和炊烟/画一拱小石桥慵跨溪水上/桥下 有淡淡的云雾翻卷/《辋川图》是风在轻轻展开/展开了风景和看风景的眼/展开了翠绿后花草们的呐喊/羊群被展开后 在夕阳下走来/幽静而迟缓/耕牛被展开 犁下/土地燕子般地呢喃”,这是诗人对王维田园诗最美最新的阐释。
如果说,诗歌是一盏工艺考究的语言容器。那么,这盏容器里一定满盛着诗人的深情与悲悯的情怀。
昨天的渔家在冷风中/摇着自己破旧的小船/小船是他们贫穷的陆地/承载着一生的温饱辛酸”《在〈江行初雪图〉前》,诗人在图中读出了渔家的艰辛,也读出画家的悲悯情怀“江南的雪/直接下进了画家的心间/羊毫笔也是在捕捞/捞起的是现实的画面/是水的波纹和野草枯瘦的呐喊”这是诗人与诗人心灵的契合。
啊 这次第啊/人正断肠/天涯路上的断肠/往往简单到泪流两行/看那枯藤老树昏鸦/看那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象/古道西风走来的人/表情恍惚 瘦马晃荡”(《面对着〈天净沙·秋思〉》),在与大自然的情景交流中,诗人邱新荣看到了前辈诗人马致远孤独的内心,因而,他同情同理地吟道:“是断肠/只有断肠/断了的 是情肠/是愁肠/或许 还有古道热肠”,这是一个诗人为另一个诗人发出的同情理解与尊重。
那夜 隐瞒了真相的李白/只说了月光满地/却不曾说出一个男人天涯路上历经艰辛的心事”《那夜 李白在〈静夜思〉》读出了诗人内心的独孤与寂寞,写出了诗人无法言说的心事。“诗圣漫长的一生中/用诗 承载苦难/代表民间卑微的角落和底层”(《诗圣杜甫》),则写出了诗人对诗人敬佩与肯定。
邱新荣的诗,很好地吸纳了古典诗词的典雅蕴藉,却又依旧保留着口语的新鲜亲切。因而,他的诗更多一份自然性与日常性,也更多一种朴素亲切的成份。
草色遥看近却无地踮着脚尖……动情时 听到了那曲粗犷的黄河远上白云间”(《唐仕女俑在看什么》);“听了竹枝词体味了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情感/道是无情却有情的诗岂是在朝堂可以听见……看与不看啊/都是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旧时王谢堂前燕”(《玄都观中的刘禹锡》);“先天下之忧而忧/忧天下更深复夜半/后天下之乐而乐/乐在最后 回望秋天落寞而去的衡阳大雁”(《遥望范仲淹》)。一首首的古人诗句如镶嵌在天穹里的星星,闪光着耀眼的光芒,又如糖化水般地融入诗人的诗中,宛转流畅清丽可人空灵自在,其功力其学识非常人所能。
有作家说,“作家必须始终沉浸于更为纯净的中国传统文学的溪涧,即使遭逢最荒芜的环境,也从未断流。”邱新荣正是如此,作为当代诗人,骨子里如此深切地植入了传统文人的思想、情调和趣味,实在让人惊叹赞叹。
我一直认为,诗,尤其是唐诗最怕一字一句地解释,那样会将诗搞得支离破碎,没有美感,缺少韵味。而邱新荣的诗歌创作却能以诗探诗,以诗入诗,以诗叙史,为一首首古诗注入新的生命活力,使那些流传千百年被人们传诵吟读的诗词在诗人笔下焕发出新的生命,新的意蕴。
且看,诗人邱新荣《读〈登颧雀楼〉》一诗的解读, “白日依山尽”读出了落日的壮美;“黄河入海流”读出的是大河的气势与观河人的忧伤;“欲穷千里目”读出的是一种意念与向往;“更上一层楼”读出的是永不停止的进取。
静读《诗歌中国》,就走进了一种丰富的语境。每一首诗都仿佛展着翅膀在诗坛上空飞翔,其诗中的故国家园、山石江河、花草树木更是都浸润在种种绝美的意境中。
《诗歌中国》是生命的书写,是绽放在诗坛中的艺术之花,它正以如歌的行板,在人的心灵中鸣响,鸣响……

作者简介:


张福华, 1962年冬月生于宁夏石嘴山,祖籍河北顺平。有60多万字的散文、报告文学、小说等作品及新闻报道见诸省内外报刊杂志。并有散文、报告文学等获省市级奖,部分作品被收入多种文集。
现为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纪实文学学会会员,宁夏回族自治区作家协会会员,宁夏石嘴山市作协副主席。

喜欢文学,喜欢文字,愿与诗书做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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