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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莺儿打络子,是为了大红汗巾,难道宝玉没把茜香罗送给袭人?

 栖鸿看红楼 2022-12-04 发布于山西

这是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帖子。第二十八回,宝玉把蒋玉菡送他的茜香罗汗巾子,系到袭人腰间;第三十五回请莺儿打络子,又是大红汗巾子。难道袭人把茜香罗还给了宝玉?否则为什么要请莺儿给“大红的”、“汗巾子”打络子?

能注意到隔着六七回再出现“大红的”“汗巾子”,这读书似乎是很细了;但是既然如此细致,为什么没注意到宝玉下一句话,是问关于配色的问题:“松花色配什么?”

当然,这是讨论颜色搭配的“艺术问题”,也许没有什么深意,你尽可以这样理解。但如果再回到第二十八回,蒋玉菡把茜香罗汗巾子送给宝玉之后:“宝玉听说,喜不自禁,连忙接了,将自己的一条松花汗巾解了下来,递与琪官”,你还会觉得“松花色配什么”是随便问的吗?

“大红的”和“松花的”汗巾子,一条是蒋玉菡送给宝玉,宝玉又转送袭人的;一条本来是袭人的,宝玉系着,却误换给了蒋玉菡。这样的贴身衣物的交换,又是一红一绿,这样强烈而喜气的颜色,毫无疑问是预示着婚姻:袭人将嫁给蒋玉菡,本以为“同死同归”的宝玉,不过是做了他们的牵线人。正是“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所以,当宝玉请莺儿来打络子的时候,大红的茜香罗汗巾也好,松花汗巾也好,都不在他手里。虽然他与袭人亲呢,可以换着汗巾用,但是那条“解下来掷在个空箱子里”的茜香罗,也断不会再回到宝玉手里。

那么,宝玉为什么要请莺儿给大红汗巾子打络子呢?

嘿,穷人思维了是不是?格局小了有没有?以宝玉的豪富,参加堂伯父丧事的几十天,连扇套子都要换着用;“玻璃缸、玛瑙碗,不知弄坏了多少”;难道大红汗巾子只有一条?

宝玉曾对袭人赞美她的两姨姐妹,袭人故意反着说:“我知道你心里的缘故,想是说他那里配红的”,宝玉也马上回答:“那样人不配穿红的,谁还敢穿呢?”可见他平时常批评人“不配穿红”,也正符合他“那爱红的毛病儿”。

都这么“爱红”了,你说他只有一条大红汗巾子,送给袭人后就再没有了,你自己会相信吗?

更重要的是,宝玉请莺儿来,并不是为给汗巾子打络子:“不管装什么的,你都每样打几个罢”,引得莺儿拍手发笑:“这还了得,要这样,十年也打不完了”。

宝玉到底要打什么络子?其实他根本没有目标。是袭人劝“先拣要紧的打两个”,莺儿接“什么要紧,不过是扇子、香坠儿、汗巾子”,宝玉才想到了汗巾子,又由最喜欢的红色、大红汗巾子,联想到松花色的汗巾子——这两条汗巾,联系着一段“跨越性别与阶级”的友情、一场闺房纠纷、以及一顿差点儿要了命的板子。

至于宝玉请莺儿打络子的真正目的,可能只是听说莺儿手巧(黛玉“怪道人赞你的手巧”,已经很著名了),所以讨要几件作品(听说“外头有个会做活的女孩子,说扎的出奇的花儿”,他就“叫赶着做去”,宝玉是有收集女孩子手工的癖好的)而已。

并不是因为有大红的、松花的汗巾着,急等着络子,才请莺儿来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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