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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连偶尔的肌肤之亲都不曾对我施舍!

 金苹果6 2022-12-05 发布于北京

熙熙说:

感情的事,很难说得清楚对错。

有这样一个男人,他心里明明装着一个女人,却和另一个女人凑合着过了一生。他对名义上的妻子,一辈子寡淡,冷清,甚至连偶尔的肌肤之亲都不曾对她施舍。

这个男人可恨吧!那个女人可怜吧!

但世间事有时候并不是非黑即白。

欢迎走进今天的故事,看看你们对这个可恨的男人是否有一点同情和好感,也看看那个可怜的女人,是不是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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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走后的第十天,母亲在毫无任何病状的情况下,静悄悄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外人都说母亲是担心父亲一个人到了那边,吃不好,睡不好,于是,赶紧追随着去了。

或许,在母亲的意识里确实是这样的吧。
 
我叫张建豪,1975年出生于江西南昌周边的一个小村庄,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两岁多的时候我被亲生父母过继给了大伯夫妻做儿子,没有人避讳这件事情,所以从小我就知道自已有两对爸爸妈妈。
 
养父是个做木匠的手艺人,长得清瘦,五官也棱角分明,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养母长相很普通,在家里种地,养鸡鸭,我们家除了我的哭声、笑声及吵闹声,几乎听不到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小时候我以为父母就是这个样子,干活永远比说话多,也可以不在同一个房间住。
 
后面才知道别人家的父母跟我的父母不一样,他们不好的时候会吵的面红耳赤,好的时候更会甜的耳鬓厮磨,而我的养父母永远都是客气、疏离到对彼此没有任何情绪,那种家庭氛围压抑而沉闷。
 
渐渐长大后,我对父亲是怀有恨意的,我觉得母亲对他那么好,像服侍老爷一样服侍他的生活起居,知道他快要起床,便先挤好牙膏,打好洗脸水,刚坐到桌边就有热腾腾的早饭端在面前,晚上不管他在外面浪到多晚回来,只要一听到开门声她就会爬起来,给他端出一碗要么红枣莲子羹,要么冰糖炖雪梨。
 
父亲从来都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连正眼都不瞧一下母亲,私下里我问过母亲,为什么要像仆人一样侍候父亲?

她只是笑笑说,傻孩子,女人未嫁从父,出嫁从夫,这是命。

母亲是孤儿,也许因为她没有父母,所以会加倍对自已的丈夫好,这是我的认为。
 
父亲对我也不亲密,我从来没有被他高高举过头顶,坐过他的肩膀,更没有满面笑容逗过我,或许他把我养在跟前,只是为了离世时墓碑上有后人吧。

-2-

十四岁那年,我从镇上中学回家的路上,远远看到父亲和一个女人,牵着个七八岁的孩子有说有笑,父亲脸上是我没有见过的模样,连眼角都溢满了笑容,那应该就叫幸福吧。

我走到他们面前,怒瞪着眼睛斥问父亲,爸,你们在做什么?
 
那女人抱起孩子小跑着走了,父亲转向我,冷冷地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回到家里我把门摔得很响,把自已关在房间里不吃饭,母亲进来问我,我背对着她,那句爸外面有别的女人的话,几次到了嗓子眼都吞了回去,或许母亲也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而装聋作哑是她能给自已一份假象的幸福吧。
 
我跟踪了几次父亲,有时候会在村头碰见他和那女人,每次都是那女人先看到我,然后就绕着道走,后面我也听人说了那女人叫洪群,她男人没生育能力,村里人说那孩子是我父亲的私生子,父亲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母子身上。
 
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那男人也知道我父亲给他生了一个叫他爸的孩子,他不气不恼,也不在乎别人说他窝囊,跟没事人一样。

或许对于一个没有生育能力,传宗接代根深蒂固的男人来说,有个冠他姓氏,喊他爸爸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像我父亲那样为了一个女人,替别人生孩子养孩子的男人才会被人当笑话看。

我常常觉得走在路上,就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们家成了邻居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那种羞耻感让我无地自容。
 
母亲照样把父亲照顾得妥妥当当,我在为她打抱不平的同时,也讨厌看到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对父亲更是冷若冰霜。

家里的气氛跌到冰点,如果不是亲生父母一再把我赶回去,我真想再也不踏进那个家门。

-3-

我盼着成年,盼着逃离他们,高考落榜后我迅速去了外地打工,没想到我刚安顿下来,父亲就匆匆赶来,硬是把我从工地上拖到了回家的火车上,他除了反复说那句,你要是不去复读考上大学,我就死给你看,说完就一路黑着脸,我在心里恶狠狠地说道,我又不是你生的,去管好你的私生子吧。
 
看着他布满了血丝的双眼,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不管平时他对我再怎么不关心,但我知道背后他会巴结老师,塞包烟,提瓶酒,腆着脸嘱咐班主任对我多关照,学校的一句召唤,他立马会大老远坐车到我学校。
 
我如他所愿去读了师范大学,四年后又分回了镇上的中学教书,他跟那个女人还是没断,跟我母亲还是没什么话说,还是分房住,他以张伯的身份把手艺传给了私生子,偶尔还会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干活,但两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笑容。
 
我吃住都在学校,只有周末才会回到家里住一晚,对他们心里始终别扭着。

我很想问问母亲这样过一辈子图什么,几次张嘴都没能问出口,终究知道了他们那代人的婚姻,大都是闭着眼睛凑合过,或许也有我们看不懂的满足吧。
 
后面,我结婚了,考进了县城的一所中学,离家更远了一点,后面我又在县城买了房子,有了孩子。

对于村里的事情知道的越来越少,对于父亲的那场风流韵事,我越发不愿想起,我很怕妻子单独回去,更怕她听到我有一个那样的父亲和母亲。
 
父亲生病了,我把他带到县城医治,帮他请好护工。

没两天母亲就闹着要来,衣不解带地在病床前服侍他,我除了隔三岔五地去看望一下,保证帐上的医疗费用外,没跟父亲说过多余的什么话,更没有上演一副孝子的模样宽慰他好好养病。
 
住院了一个月左右,父亲闹着要出院,可能他知道自已时日不多了吧,我竭力搜索我跟父亲之间的温情画面,无奈早已模糊,尽管如此我还是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记忆中的父亲,明明还精神饱满,雷厉风行的样子,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衰老的?

-4-

我一直错误地以为,物质生活的富足才是对老人的孝顺,于是,刻意拒绝沟通后不停给父母塞钱,让他们不要亏待自已,又带回去一罐罐营养品,叮嘱他们认真服用,好像这样就能弥补对于陪伴不足的愧疚。
 
出院那天正好放寒假,我没有理由不留在家里照顾他,即便都是母亲在做着这些事,但我知道,我的陪伴能让他安心,也能堵村里人的嘴,不至于落下个不孝的名声。
 
那天,我端了小米粥到他床边,他支吾了半天,我低下头才听清他说叫廖洪来,廖洪就是他的私生子,我强压着一股怒火,装着没听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后面一整天我都没有踏进他房间,更没有去找廖洪。
 
电视里正在播放法制节目,父亲临终前也没有得到怀恨他的女儿原谅,女儿在父亲墓地前嚎啕大哭,那种掺杂着忏悔的眼泪深深刺痛了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崩塌。

我起身走进房间,父亲闭着眼睛我不知道他是否睡着了,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他好像被风霜吹过的古树一般,枝叶散尽只剩下光秃秃,没有生命力的枝干,苍老到似乎随时会断裂。

我鼻子一阵酸涩,帮他捏了捏被角后,在心里说,爸我去叫廖洪来。
 
辗转找到正在做木工活的廖洪,做了个深呼吸后,我走到他面前低着头说,我爸有话跟你说。

他继续做着手里的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跟他没什么话说。我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点什么,最终被他那句,你回去跟他说,让他放宽心,我就不去了。给堵了回去。
 
我顿时感到如释重负,像是对自已对父亲都有了个交代。我跟父亲说,廖洪接了个外地的活,他说会尽快赶回来。

父亲听后,嘴角微微抿了一下,露出微不可察的笑容。

-5-

当晚,母亲坐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问,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告诉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有肌肤之亲,听到洪群两个字时,我像失去理智般大吼道:爸,你把我妈当什么了?
 
后面的话被我母亲硬生生给逼了回去,她低声啜泣,恳求我代她去找那女人。

我从父亲枕头底下摸出他的老年手机,找到那个女人的名字,翻遍了都没有,我只能试着往一个备注为心的号码发了条信息,不到半小时,叫洪群的女人来了。
 
我差点没认出眼前这个满脸老相的女人,竟是不久前看到还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洪群。

她呆滞地走到父亲床头,眼泪流了下来,动了动嘴唇,应该是老张两个字。

父亲好像听到了她沉默地呼唤,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环顾四周,最终才将目光聚焦在洪群的脸上,下巴抖动着,你来了?
 
只见他吃力地从被单下摸出一张卡塞到洪群手里,顿了顿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帮他娶媳妇。

洪群忙推了回去,父亲再次塞到她手里,她泣不成声地点点头,父亲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在拼尽全力拉过一旁母亲的手,说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他脸上的痛苦已经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安详的表情,他终究没有等来廖洪,他的亲生儿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父亲最大的遗憾?

可能生活就是这样吧,很多东西你无力改变,只能退一步,抓住那些好的,哪怕只有一丝丝,放下那些不好的,哪怕很多很多。
 
料理完父亲的后事后,母亲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一般,一天中有大半的时间在床上度过,我找来了医生,仔细检查都没有任何病症,我和妻子轮流守候床前。
 
夜里,她让我拿出床底的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相片,相片上的人是父亲和那个女人,我心里一怔,迅速盖上了盒子,我难以想象母亲承受着怎样的伤痛跟父亲走过了几十年,老了还要帮父亲完成未了的心愿。
 
她说,豪儿,我知道你恨你父亲,也恨我,恨我们没有给你一个幸福的家,现在你父亲走了,我也老了,有些事还是让你知道的好。

我摆了摆手说,妈,都过去了,我不恨你们,是你们让我成了村里唯一的大学生,让我有了现在体面的工作,幸福的家庭。
 
母亲还是断断续续地讲起了她和父亲及那个女人的故事。

-6-
 
小时候,父亲大多时间和母亲在一起玩闹、干活,由于母亲无父母,很多时候爷爷奶奶会叫她一起过来吃饭,到了少女怀春的年龄,母亲知道自已喜欢上了父亲,但父亲的心里有另一个女孩,母亲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只是有一天夜里,父亲浑身湿透了回来,身后跟着个女孩叫洪群。
 
父亲说天黑他不小心滑了一跤掉井里了,是洪群去挑水时看到便急忙拆下挑水的绳子,伸到井底想拉他上来,可是够不着。于是,脱下外衣整个人伏在井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冷到打抖的父亲拉上来,拉上来后,他倒在井边,没有一丝力气,洪群用力帮他压出肚子里的水,好半天后父亲睁开眼睛,看到只穿了一件单衣的女孩。
 
洪群比父亲大一两岁,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浑身散发出青春逼人的气息,父亲脸忽地红了起来,她扶着他起来并把他送到家里,一路上两个人挨得很近,父亲爱的种子就在肌肤相碰的瞬间扎根了。
 
母亲察觉出父亲的变化,并跟踪他,看到他和洪群两个人卿卿我我,忌妒让母亲丧失理智到发狂,她非常害怕洪群会把父亲从身边抢走,又不能明着干涉,于是,筹划了一场赔上一生阴谋。
 
她跟洪群成了很好的朋友,有个晚上,她装肚子痛,要洪群送她去村卫生所,半道上窜出一个男人拦住了她们,母亲跑了,洪群拖着凌乱不堪的身子回到家里,把父母吓坏了,除了母亲谁也不知道玷污洪群的男人是谁。
 
后面洪群觉得自已身子脏了配不上父亲,此后,都避着他。没多久,她就嫁给了没有生育也是玷污她的那个男人,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男人没有生育,更不知道是他玷污了洪群。

洪群的父母对那男人感恩戴德,结婚几年都迟迟没有怀孕,还心存内疚把那男人当儿子般对待。
 
是洪群要求去医院检查的,结果自然是那男人的问题。

洪群的心再次跌入谷底,她想做妈妈,她想有个孩子让她寄托余生。是她主动求父亲给她留一个孩子的。

那个时候,母亲和父亲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了。
 
母亲告诉我,父亲不仅把心给了洪群,连身子也完整无缺地给了她。

我问母亲,你后悔吗?

母亲眼角留下了一串浑浊的泪,我伸出手帮她拭干,触碰到她冰冷到没有温度的脸,我抱着母亲的身子,低声抽泣,这个爱到卑微的女人,是什么支撑着她一直在坚持。
 
也许是父亲每天在她面前晃动的躯壳,也许是一场自我美化的爱情,如果可以重来,我不知道她是否还会那样选择?

她对我说出全部的故事时,是为了不让我继续怨恨父亲,还是为了寻求一种自我解脱呢?我无从去探究,待我回过神后,母亲已经平静地走了。
 
我抱着她嚎啕大哭,这个一生困在爱情沼泽里的女人,是否到死都不愿意接受爱而不得的真相?失去理智疯狂抢夺还是痛过放下与自已和解,深陷其中的人从来不会去想对与错,只是本能地跟着心走,个中滋味是悔恨还是释然,自已也说不清楚吧。
 
不管怎样,希望我们不要对自已和他人造成伤害,更希望能被温柔以待。
 /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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