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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书品说“二蔡”——蔡襄与蔡京

 昵称68329604 2022-12-05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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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襄(1012-1067年),字君谟。今福建省仙游县人 。北宋名臣,书法家、文学家、茶学家。为官正直,楷书行书皆妙,特别是他的“飞白散草”最为有名。所著《茶录》总结了古代制茶、品茶的经验;《荔枝谱》则被称赞为“世界上第一部果树分类学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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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襄像

蔡京(1047年-1126年),书法家,任宰相长达17年。历史有名奸臣。为北宋“六贼之首(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朱勔、李彦)”。宋钦宗即位后,蔡京被贬岭南,途中死于湖南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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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像

二人同为福建省仙游县蔡氏,他们同乡、同姓、同宗、论辈分蔡襄是蔡京的堂哥,年龄相差三十五岁,二人本无联系,仅是同一时代的人。下面我们分别来聊一聊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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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家蔡襄

蔡襄最擅长正楷、行书和草书。观蔡襄书法,有春风拂面,妍丽温雅的感觉。苏轼、欧阳修特别推崇他的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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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襄《郊燔帖》尺牍纸本

27.2X43.2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苏轼在《东坡题跋》中说:“独蔡君谟(蔡襄)天资既高,积学深至,心手相应,变态无穷,遂为本朝第一。然行书最胜,小楷次之,草书又次之……又尝出意作飞白,自言有翔龙舞凤之势,识者不以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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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襄《安道帖》尺牍 纸本 

26.8cm×35.5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欧阳修对蔡襄书法的评价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在《欧阳文忠公集》说:“自苏子美(苏轼)死后,遂觉笔法中绝。近年君漠(蔡襄)独步当世,然谦让不肯主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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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襄《大研帖》纸本 行楷书

25.6cm ×25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黄庭坚也说:“苏子美、蔡君漠皆翰墨之豪杰。”(《山谷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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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襄《扈从帖》纸本

23.3X21.3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

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评论蔡襄的草书“以散笔作草书,谓之散草,或曰飞草,其法皆生于飞白,自成一家。存张旭、怀素之古韵,有风云变幻之势,又纵逸而富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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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襄《贫贤帖》 纸本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宋史·蔡襄传》称他:“襄工于手书,为当世第一,仁宗尤爱之。”可见,蔡襄书法从皇帝到普通百姓都十分喜爱。由于他颇自惜,不轻易为他人书,甚至连帝王的敕命也已不能左右。所以传世作品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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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襄《澄心堂纸帖》尺牍纸本

24.7 x 27.1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宋代士大夫讲究生活品味,对于文房用具特别讲究。蔡襄搜寻纸中名品——“澄心堂”纸。这种纸“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在北宋相当珍贵。此帖就是蔡襄用这种精致的名纸,配上秀致而庄重的墨迹写成的,所以此帖格外清丽动人。正是他晚年崇尚端重书风的得意之作。蔡襄楷书学颜,深得颜真卿笔意,从下面这件楷书作品可窥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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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襄 楷书颜真卿告身帖跋 纸本

日本东京书道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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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利专家蔡襄

蔡襄出任福建路转运使时,修建中国第一座海港大石桥万安桥(洛阳桥),它被称作“福建桥梁的状元”(茅以升语)。泉州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万安渡建桥成为福建南北经济、文化交流的极大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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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安桥石碑文 局部

桥成之后,蔡襄拟订了千古传诵的《万安桥记》并刻石立碑,它真实地记载了建桥情况和桥的规模。“渡实去海,去舟而徒,易危而安,民莫不利”。全文共一百五十多字,文辞极优美,同时它又是中国书法史上颇为著名的书法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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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安桥石碑

蔡襄在泉州积极组织群众兴修水利,发展生产。嘉祐三年久旱不雨,他组织农民抗旱自救。不久天降大雨,旱情解除,王十朋因此赞他“爱民心有彼苍知”。《晋江县志》载:“自蔡襄定塘规至明朝的五百年间,粮食产量往往二、三倍于他乡。”可见他对泉州水利建设的巨大贡献,后人因此为他立《德政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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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襄《蒙惠帖》尺牍纸本

22.7X16.5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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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保专家蔡襄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千年前的蔡襄重视环保,他组织人马,从福州沿途植树直到泉州、漳州,共长700多里。茂密的树林既防水土流失,又可遮掩道路,使过往客商在炎日酷暑之时,免受骄阳曝晒之苦。《宋史》本传记载“植松七百里以庇道路”。蔡襄对生态的保护尤其值得称赞。时人为此作诗赞之:“夹道松,夹道松,问谁栽之我蔡公,行人六月不知暑,千古万古摇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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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襄《暑热帖》纸本

23cm×29.2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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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学家蔡襄

蔡襄为福建茶业及茶文化的发展作出较大贡献。他把福建北苑茶业发展到新的高峰,他改造北苑茶品质花色,求质求形。将“大龙团”改制为“小龙团”,提高贡茶的质量,“名益新、品益出”,就连苏东坡都十分喜欢,吟出“从来佳茗似佳人”的千古名句。使得北苑御园茶在北宋极负盛誉,在当时名列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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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襄《虚堂诗帖》局部 纸本楷书

22.6cm×16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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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贼”之首的蔡京

蔡京的书法自成一格,就连当时狂傲的米芾都曾表示,其书法不如蔡京。据说,一次蔡京问米芾:当今书法何人最好?米芾答:从唐柳公权之后,就得算你和你的弟弟蔡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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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题赵佶听琴图诗》

绢本行书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史书记载,有一年夏天很热,蔡京写了一把扇子,在上面题了两句杜甫的诗。这把扇子立马被一位行家花两万块钱买走了。可见,当时蔡京在书法界的知名度是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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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宫使帖》尺牍纸本行书

31×41.3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蔡京把持朝政的几十年,是北宋最黑暗的时期。他坏事做尽,大肆搜括民田,卖官鬻爵,贿赂公行,悬秤升官,人称“三千索,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 以至风俗颓败,赃官污吏满天下,民不聊生。

小说《水浒传》中,晁盖等英雄智取生辰纲就与蔡京有关。蔡京过生日,让天下州府进献金钱方物。因其数量之多,必须以每十船编为一纲,称作“生辰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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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题额《大观圣作之碑》

平时蔡京喜欢吃鹌鹑羹,每吃一次就要杀掉几百只鹌鹑。他还爱吃的 “黄雀酥”。他专门用三大间厅房来储存,数量多到一万年也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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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夫帖》纸本行书

32.3×42.3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1125年,金兵南侵,兵临开封城下,宋徽宗传位于宋钦宗。此时全国弹劾蔡京的奏章,如雪片飞来。要求严惩奸臣蔡京及同僚,宋钦宗于是罢免蔡京,将其流放到岭南韶关,永不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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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跋《赵佶雪江归棹图卷》局部1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据宋王明清《挥尘后录》记载:蔡京流放之时,他把平日搜刮来的钱财装了满满一大船,可是在流放的路上有钱也买不到食物,人们拒绝卖给他“食饮之物”,且辱骂无所不至。到了长沙,他无处安歇,只能住到城南的一座破庙里,此时病困交加,饥寒交迫,竟然活活的饿死了。蔡京死后,没有棺椁,被人埋在一片荒凉的乱石岗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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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跋《赵佶雪江归棹图卷》局部2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书品应与人品相统一,德行不好,人们一定鄙视你的书法!人们把蔡襄与古圣贤并列,而对书法有大成就的蔡京却唾弃之。宋四家“苏黄米蔡”的“蔡” 排除蔡京,依据就是蔡京“立身一败,为世所羞”,不配名列四家!直到今天,人们始终认为忠臣孝子作书必是圣贤大家,贼臣逆子作书必当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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