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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代冀南的这个平原小城四周有水，在历史上被叫做“泉城”。听老一辈人说，那时候方圆十几里有多个泉眼，四季汩汩冒水，大片的芦苇荡，一派江南水乡的风貌。 水生的家就在城东二十里处，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从村子南边经过，老百姓过着安祥平和的生活，虽然不富裕，但日子也还算过得去。水生老实巴交的父母也没文化，在起名字上一点也不讲究，正好那天下午水生妈在河边洗衣服，水生就迫不及待地出来了，于是自然而然就叫了水生。水生上面还有一个大他五岁的姐姐，等到水生会跑会跳，就开始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面转悠了。那时候农村养孩子的状态基本都这样，大的带小的，一带一大串。
童年的美好总是储存在记忆里最好的风景，还没来得及回味，生活的轨迹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水生十一岁时爸爸突然一头栽倒再没有醒来，次年他的母亲又从房顶上掉下来，在家捱过了半月余，也一命呼吁驾鹤西游。剩下一对姐弟相依为命，连村里人都觉得这孩子太可怜了！可是那个年代，可怜的人很多，谁又能可怜谁呢？ 也是从那时起，水生辍学，姐姐很快嫁人。也因为姐姐嫁人的前提是带着弟弟，这条件一下子吓退了不少人。所以也只能找个条件很一般，还岁数大的男人匆匆嫁了，毕竟活下去才有希望。 起初还好，这个被称作姐夫的男人对自己还不错。去地里干活带着水生，家里改善也都先让水生多吃，这样姐姐才觉得付出是值得的。虽然一开始心里很抵触这个老男人，但是慢慢地接受并一起为了这个家奋斗。
好景不长的是一年后姐姐生了一个男孩，第三年又生了一个女孩，家里凭空多出了两张嘴，日子就过得有点捉襟见肘。也许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姐夫对水生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哪怕水生竭力地照看着外甥外甥女，却总是换来姐夫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训斥。 水生也十五六岁了，姐姐就跟他商量让他回家住，反正也是一个村子，这样姐姐也能帮衬着照顾。从此，水生又回到了父母留下的老宅，虽然很破很旧，但是一个人住还能落得清闲。他白天跟着村里人出去干点小活，多少也能填饱肚子，赶到月份好时候还能多少有个盈余，他也就乐得自在了。 俗话说，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水生现在就是这样。现在他还有条件时不时帮衬一下姐姐，姐姐家先后生了五个孩子，都要吃饭啊！这样一年下来，虽然他也攒了点零花钱，但架不住接济给姐姐一家。村里上年纪的老人劝水生：“你可要多个心眼，攒点钱还要成家呢！”水生总是呵呵一笑，以后的事，还早呢！ 因为没有父母，姐姐也顾不上管他，水生就这样得过且过，手里的钱总是还没有暖热就被姐姐一家找理由套走。眼看着都过了娶媳妇的年龄，还是没有女孩青睐他。村里人也背后取笑他是姐姐家不要钱的长工，就连姐姐也说他“就这样自己过吧，大不了以后外甥管你。”姐姐的这句话，反倒让水生似乎开了窍。他私下自言自语地说：“虽然我没文化，有些道理不明白，但是哪里有姐姐劝自己弟弟不结婚的？”从此以后，他就多了个心眼，不动声色地开始私下攒钱，再也不毫不保留地都奉献给姐姐一家。他也知道，那就是个无底洞，有多少也不够填满。 水生很努力，干活也从不惜力，一根筋地倔强。尽管村里跟他一起干活的人都喜欢他，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吃了只会傻干活和没有文化的亏，好几次的招工名额，都从他身边溜走。 他和其他普通农民一样，侍弄着三亩薄地之外，就是出去打个零工。那时候打零工也多是去外村盖房子，他负责和灰上砖，一身的力气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一年之中这样的活也不太多，因为那时候村里拆房盖房都是互相帮忙，没有工钱的乡亲忙，还不能不帮，只能混口饭吃，混根烟抽。
村里上岁数的老年人也开始劝水生，看看你家的房子，跟个牛棚差不多，再这样下去真娶不上媳妇喽！水生就加大了工作量，跟邻居一块脱土坯烧砖，打算也把北屋的三间正房翻盖一下，心里想着也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这些看似简单的工作，光是准备妥当都用了一年半的时间。第三年开春，两家终于把土坯垛在窑坑，找来村里会烧砖的把式指点指点，总算出了上万块成品砖。两人二一添作五，各自分头回家准备别的材料，在劳累中感觉生活美滋滋地有奔头。 这一天，水生正在县城里询问当梁的木料，当他骑车子刚进村，就感觉有人在后背对自己指指点点。他不明所以，没有回头地往家去了。他正要开门，邻居从后背使劲拍了他一下。怎么了？你知道吗？邻居气喘吁吁地说“今天你姐夫跟外甥赶着两辆马车把你的砖一块不剩地拉走了啊！”这怎么可能？水生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 邻居急了，你去看看吧！水生慌慌张张地跑到自己存砖的空地，空了，全空了！他的血往头上阵阵涌来，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 他第一次怒气冲冲地朝姐姐家跑去，他要去问个究竟！一进门姐夫就把他摁在凳子上，给他斟满一杯酒，说：“有啥事先喝酒再说。”水生也急了，平时滴酒不沾的他一口吞了下去，哇呀，那个窜劲从小腹一直到头发尖，喉咙还火辣辣的难受。
姐夫又劝他连灌了两杯，这时候水生有点迷糊了，忘记了来这里要理论的初衷。姐夫说，你看家里五个孩子，已经住不开了。你大外甥也快到了说媳妇的年龄，姐夫实在是也没办法，只好先斩后奏借用你的砖。放心吧，小舅子！你姐就你一个弟弟，我们以后还能不管你？你外甥以后还能不管你？姐姐也在一旁时不时添上几句，反倒令本就少言寡语的他没有了一点脾气，末了还乖乖地又把自己积攒的几百块钱一并做了支援。 酒醒后他虽然有点后悔，但毕竟是亲姐，要是没有当初，哪有我现在的水生啊！这样想也就坦然了，对外就说还是先让姐姐盖房用吧！看在眼里的邻居摇摇头，觉得水生你咋就这么憨呢？榆木疙瘩脑袋。 劲是奴才用了还来，钱是身外之物，有体力就还能有一切。想到这，他又乐呵呵开始了新的征途！ 八十年代初期，河北从南方诸如四川、贵州一带领回来好多女孩，甚至还有人当做生意经营了起来。其中也不乏两口子唱双簧，先以低廉的价格把媳妇卖给别人，等丈夫拿到钱之后，再伺机逃走，在当时成了一种社会风气。
这些人贩子把自己当做经纪人，以各种手段把涉世未深的女孩诱骗出来。这些女孩多来自大山深处，没什么文化，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怀着美好的打工梦就被骗到陌生的地方当做人妻。面对逃跑的毒打和非人的折磨，不少人最后只能选择认命。尤其是那些没有结过婚的女孩子，等生下几个孩子之后，渐渐地也就被拴在了当地，这种婚姻估计在这边的村子里都能找出来几例。 这些领回来的女孩，每次还没到村里，一些老光棍就开始跃跃欲试，只要一手交钱就能一手收货。这里面没有什么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就连年龄的悬殊也是金钱能填补的漏洞，往往不管带回来几个，总能被当做紧俏货销售一空。 三十岁出头的水生也眼馋了，这次听说村里又带来几位姑娘，他就赶紧跑去打听打听。嘿，三个姑娘看起来都还小，绝对都没超过二十岁。水生凑过去问问价格，对方伸出大拇指跟小拇指，这样子就是不低于六千。 水生使劲把自己积攒的零钱数了数，基本上凑够了买媳妇的钱，就这么简单，交完钱之后就带回来一个还不知姓啥叫啥的女孩当老婆。 女孩好像还没有睡醒，又像舟车劳顿的疲惫，跌跌撞撞跟着水生进了家，倒头就躺倒炕上。水生也没有急于求成，还主动擀了两碗面条，天快黑时下了锅煮熟，叫起来这女的吃了一碗，女的还是没睡够，紧接着又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水生也吃饱喝足了，看到躺在炕上的女人，他浑身燥热难耐，三十年来的欲望战胜了理智，不由分说褪去了女子的衣服，强行完成了交媾。女的可能实在太累了，竟然一点没有反抗，但也没一点配合。水生呢，直到现在他还说：“第一次，太快了，没什么感觉就完事啦！”等第二天女孩醒来，她也明白了一切既成事实，她也知道这就是命，凭自己是扭转不了的事情，那干脆就顺其自然。女子看水生也是个老实人，上面也没有父母拖累，也就踏踏实实跟水生过起了日子。 到此时，水生才知道自己的老婆叫蒲兰芹，今年刚满十六岁，也是个苦命的女子。女子说她十岁时母亲就掉河里冲走至今音讯全无，只有她跟着父亲还有弟弟相依为命。平日里父亲带着弟弟出去干活，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结果竟然被不良邻居觊觎，在一个月高风黑的夜里强奸了她，她还小，除了知道哭啥也不知道，末了还被对方威胁，这事你要是敢告诉别人，小心你父亲跟弟弟的小命！
她是真被吓住了！这事一直没敢跟任何人说起，反而也助长了恶邻的变本加厉，于是她整天恍恍惚惚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这不，一次在半路遇到一个好心人的介绍，哪成想睁开眼又变成了别人。 婚后的日子倒也过得平稳，村里还不断填充着从外面拐回来当媳妇的女人。当然，也有一些女的试图逃跑，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使劲打。 水生媳妇亲眼看到同她一起来的叫翠芝的女人，因为嫁给的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心里觉得委屈，就萌生了逃意。那天翠芝趁独眼龙老公下地回来，给老公斟满酒杯，本来她打算多灌他几口，好能趁此机会摆脱这个火坑。可是，独眼龙老公似乎也在试探她，几杯酒下肚后佯装睡熟。半夜里他瞅见这个婆娘悉悉索索地爬下了炕，背起小包袱蹑手蹑脚走出了大门。独眼龙老公一把揪住了翠芝的头发，吵吵嚷嚷地就开始拳打脚踢。可怜翠芝也还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除了又疼又叫地哭喊别无他法。在这里，村民对这些外来媳妇一致提防，尤其是像这样逃跑未遂被抓回来的批斗大会，俨然变成小村庄的一场大戏。村民们出谋划策，共同商议该怎么惩治逃跑的女人，同时也让别的买回来的媳妇瞧瞧，起到杀一儆百的暗示作用。
水生媳妇也目睹了逃跑女人被绳子抽在身上的血印，还有饿了两天一夜后那种对活下去的渴望，这些都变成最真实的教科书震撼着这些生活中卑微的女人。 水生媳妇跟水生好好规划了一下生活。这个水生除了比自己年龄大一倍，家里穷点，别的也没啥。就算家里穷，也比自己在老家的山里吃得好一些，他们深信，只要好好干活，也能过成好好的一个家。 第二年，水生老婆该来的月事没来，肚皮也渐渐变大。水生咨询了邻居老嫂子，确定了媳妇怀孕的事实。水生的生活有了动力，日子也变得更加积极。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干活，然后匆忙回家吃口饭再跟乡亲们出去打工，挣到手里的钱也一分不剩地交到媳妇手里，小日子步入正轨。（未完，请看下集） 注：图片与文字无关！ 好文推荐 魅力太行之山民情怀（一）——又是柿子采摘季魅力太行之山民情怀（二）——结霜柿饼巧加工魅力太行之山民情怀（四）——酸枣情节魅力太行之山民情怀（九）——秋到太行说酸枣 魅力太行之山民情怀（13）——情真意切话漤柿魅力太行之山民情怀（14）——圆圆蔓菁味道鲜   . 秒，转发只需1秒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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