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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踪夏朝 第四篇 夏代考古的文献解析 第十二章 后羿霸夏和寒浞篡夏 作者|黄饮冰 内容提示 一、《竹书纪年》记载了“后羿霸夏”和“寒浞篡夏”，只是在叙述“后羿霸夏”和“寒浞篡夏”时用的是夏纪，即没有承认后羿与寒浞的合法性，奉夏朝为正统 1、关于“后羿霸夏”和“寒浞篡夏” 2、《史记.五帝本纪》帝启到少康世系，帝相和帝少康之间，没有“后羿霸夏”和“寒浞篡夏”的历史记载 3、《竹书纪年》的记载没有隐瞒“后羿霸夏”和“寒浞篡夏”的历史，但是在叙述“后羿霸夏”和“寒浞篡夏”时所用纪年依然是“夏帝纪年”，即奉夏朝为正统 4、“后羿霸夏”计23年，“寒浞篡夏”计40年，在夏朝纪年中，并非有些学者认为的这23年和40年缺失了 二、后羿霸夏，因夏民而代夏政 1、有穷氏后羿就是“有穷氏之君，称号羿”，“后”就是“君” 2、有穷氏后羿及其氏族，是华夏族群，非东夷族群 3、有穷氏后羿在帝喾时期就是帝喾的股肱之臣，自帝喾时代起服事帝喾、帝尧、帝舜直到夏朝的夏禹、夏启、太康 4、在太康时期，后羿霸占夏朝行政权，总摄夏朝朝政 5、有穷氏后羿自鉏迁于穷石 6、羿入居斟寻 7、后羿未改夏政，也未占据新砦 三、寒浞篡夏，杀后羿弑帝相 中心词 后羿 寒浞 帝相 正文： 一、《竹书纪年》记载了“后羿霸夏”和“寒浞篡夏”，只是在叙述“后羿霸夏”和“寒浞篡夏”时用的是夏纪，即没有承认后羿与寒浞的合法性，奉夏朝为正统 1、关于“后羿霸夏”和“寒浞篡夏” 我说“后羿霸夏”，是因为后羿不许太康回到安邑，但后羿未改夏政，而是继续行使夏政，即“因夏民而行夏政”，没有废夏帝而改制，也没有自立为帝；说“寒浞篡夏”，是因为寒浞杀后羿、弑帝相而自立为帝。 2、《史记.五帝本纪》帝启到少康世系，帝相和帝少康之间，没有“后羿霸夏”和“寒浞篡夏”的历史记载 夏后帝启崩，子帝太康立。帝太康失国，昆弟五人，须于洛汭，作五子之歌； 太康崩，弟中康立，是为帝中康。帝中康时，羲、和湎淫，废时乱日。胤往征之，作胤征； 中康崩，子帝相立； 帝相崩，子帝少康立。 3、《竹书纪年》的记载没有隐瞒“后羿霸夏”和“寒浞篡夏”的历史，但是在叙述“后羿霸夏”和“寒浞篡夏”时所用纪年依然是“夏帝纪年”，即奉夏朝为正统 （1）帝启到帝相，使用夏帝纪年： 帝启元年癸亥，16年陟； 帝太康元年癸未，居斟鄩，4年陟； 帝仲康元年己丑，居斟鄩，7年陟； 帝相元年戊戌，居商，征淮夷。二年，征凤及黄夷。七年，于夷来宾。八年，寒浞杀羿。九年，相居斟灌（斟灌之墟，是为帝丘）。二十八年，寒浞使其子浇弑帝（即28年帝相陟）； （2）从帝相28年帝相被杀，接下来的纪年以帝世子少康纪年： 夏世子少康生（丙寅年）。 少康自有仍奔虞（乙酉年）。 伯靡自鬲帅斟抃、斟灌之师以伐浞。 世子少康使汝艾伐过杀浇（甲辰年）。 伯子杼帅师灭戈。 伯靡杀寒浞。 少康自纶归于夏邑（乙巳年）。 帝少康元年丙午，帝即位，诸侯来朝，宾虞公。 4、“后羿霸夏”计23年，“寒浞篡夏”计40年，在夏朝纪年中，并非有些学者认为的这23年和40年缺失了 “后羿霸夏”从太康元年计算，帝相8年被寒浞杀害，共计23年（帝太康6年，帝仲康9年，帝相8年，共计23年）。《竹书纪年》使用夏帝纪年，夏纪没有断绝。 “寒浞篡夏”共计40年。《竹书纪年》使用夏世子少康纪年，夏纪没有断绝。 二、后羿霸夏，因夏民而代夏政 1、有穷氏后羿就是“有穷氏之君，称号羿”，“后”就是“君” 查“后》的解释：会意。象人之形，施令以告四方，古之，从一口，发号者君后也。按从座人，从口，与君同意。 例句：《说文》说“后，继君体也”；《书.舜典》说“班瑞于群后”；《诗.周颂.时迈》说“允王纬后”；《礼记.内则》说“后王命冢宰”；《国语.周语》说“昔我先世后稷”；《左传.文公二年》说“皇皇后帝”；《左传.僖公三十二年》说“夏后 皋之墓也”。 “后”就是“君”，即“国君”。五帝时期天子称“帝”，军事首领称“王”，属国国君称“后”；夏代天子活着称“后”，死后称“帝”；商周天子称“王”。 所以后羿之“后”就是“君”，后羿之“羿”是君号。有穷氏国的国君称“后”，使用称号是“羿”。 2、有穷氏后羿及其氏族，是华夏族群，非东夷族群 有穷氏在帝喾以前，是一个氏族，担任百官中的“摄正”。到帝喾的时候，帝喾分封有穷氏在鉏地建立氏国，有穷氏升格为诸侯。所以从根本上讲，有穷氏不是“东夷”，而是在帝喾时期就是明确的华夏族，历经尧舜禹到霸占夏朝，依然保持其华夏族的本质。霸占夏朝朝政，后羿行使的也是“夏政”，没有改祖易帜。有穷氏的氏国“鉏”在东方，与夏后氏子氏国斟鄩、斟灌、寒在东方是一样的性质。 3、有穷氏后羿在帝喾时期就是帝喾的股肱之臣，自帝喾时代起服事帝喾、帝尧、帝舜直到夏朝的夏禹、夏启、太康 什么是股肱之臣呢？就是辅助帝王的重臣。有穷氏后羿就是这样的重臣。辅助天子率领众股肱之臣的权臣，就是行政首长。五帝时期，行政首长叫“摄政”；三代时期称“冢宰”；后来就叫“宰相”。“冢宰”也就是《周礼·天官》所谓的“太宰”：“太宰之职，常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国。”所谓“六典”，在《夏书.甘誓》谓之“六事之人”。 羿是有穷氏国君称号。没有人知道有穷氏出自何姓族。在先帝喾以前，有穷氏历代掌管“射正”。在帝喾（公元前2216年-公元前2154年）的时候，帝喾“赐以彤弓素矢”，将有穷氏赐封于鉏（xú），建立古鉏国，有穷氏君羿担任帝喾的“司射”（执掌弓箭制造、训练射手的官员）官职。历经唐尧、虞舜、夏朝早期，有穷氏君羿世代担任“司射”官职。为了陈述方便，我姑且把有穷氏君羿按时代称为“辛羿”“唐羿”“虞羿”“夏羿”。 提起后羿，大家一定记得“后羿射日”。“后羿射日”，是“唐羿”所为，非“夏羿”所为。这段典故，在帝尧章节已经讲过了。《淮南子·本经训》：“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邱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擒封豨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 帝尧派唐羿把天上的十个太阳射下来九个，而且把为害百姓的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全部杀掉，然后“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在帝尧的帝位取得上，唐羿功劳巨大。 夏羿跟吉甫学习射艺，因为夏羿手臂长，所以夏羿以善射闻名。夏羿有一次跟吴贺北游，让夏羿射雀的左眼，夏羿引弓射之，射中雀的右眼，夏羿俯首称愧，对这次误射终生不忘。所以夏羿善射至今被人民所称道。 4、在太康时期，后羿霸占夏朝行政权，总摄夏朝朝政 到太康时期，夏朝因为帝太康不勤政凸显衰败的时候，夏羿把自己的氏国从鉏迁移到了穷石，因为夏民还没有完全归附所以没有废除夏帝的称号，自己代替夏帝行使统治权力。因为有穷氏逼篡夏帝帝位，所以被称作有穷氏。 5、有穷氏后羿自鉏迁于穷石
有穷氏后羿霸有穷氏国从鉏地迁移到穷石。鉏地在山东济阳，也就是济水的北面，鉏地的南面就是济南。穷石，是一个随着有穷氏迁徙步伐而移动的地名。有穷氏迁徙的第一地是山东德州，从德州再迁河南滑县，又从滑县迁居河南孟县西。河南孟县这个位置特别好，向西可以把控安邑都，向南可以遥控伊洛。在孟县陈兵，跟史籍记载的“距于河”完全是映对的。也就是有穷氏后羿把有穷氏国迁到河内的孟县，可以沿南河布防，阻止太康返回安邑都。 从上图可以看到，有穷氏能够在河济和河内自由行动，足以证明有穷氏是河内和河济地区的霸主，河内河济地区，是有穷氏的势力范围。这个势力，足以支撑“后羿霸夏”。 有穷氏国从锄地迁往孟县，当然是一个浩大的军事行动，战略目的是实现“后羿霸夏”。 因为有人总是在争吵某城也有河南、河东、河内，所以在“有穷氏自鉏迁于穷石”图中专门加以注释，因为古黄河在郑州以西的地方就东北流，所以古南河之南，呈现出特指性质，“河之南”只能是伊洛流域。郑州、开封等处于济水之南，河济（兖州）处于河济之间，在河东西北。某城是在古黄河东河之东。鲁西所谓黄河下游的一系列土城，原本的真相是沿着古济水的东岸分布，这些成恐怕都是防洪用的提防和土台，洪水期间才有人来这些土城避洪灾。
所谓空桑与穷桑，是上古的洪泛区和海浸区。空桑和穷桑的意思不长桑树的地方，意思就是贫瘠之地。空桑和穷桑地区在上古黄河晋陕段形成后，带来了黄土高原上的肥沃壤土，逐渐形成冲积平原，大禹治水之后，空桑和穷桑才成为桑梓之地。这个可以从后岗文化在太行山东麓分布、北辛文化在鲁西分布可以看出来。中间的空桑和穷桑并没有滋生出远古文化。 6、羿入居斟寻 《竹书纪年》说“元年癸未，帝即位，居斟寻。畋于洛表。羿入居斟鄩。”。我对这个史料的理解，是“羿距太康于河”、“羿入居斟鄩。”，太康“畋于洛表”。太康实际上不是“畋于洛表”，而是既回不去太康的斟鄩居，又回不去夏朝安邑都，只能流亡在有夏之居的伊洛地区。太康能够在伊洛流亡，是因为这里是夏朝人的主要聚居区之一，这里有强大的夏朝势力，这个势力足以让后羿不敢过河夺取。 太康的斟鄩居在巩义西南58里处。所谓“羿入居斟鄩”，就是后羿夺取了太康的斟鄩居，把太康的斟鄩居变成了后羿居。 如果理解不了都居关系，也可以把都居做双都理解。一个是国家的首都，一个是王者的居所。国都只有一个，王居有多个，因为不同的王有各自不同的居城。都居分离，是古制“不专有天下”的体现。所以在古籍中有都居的区别。 后羿把持夏朝朝政，不用夏后之命，但行使的依然是“夏政”。后羿也选择了一个人担任摄政，冢宰夏朝行政。这个人就是伯明氏之子寒浞。寒浞在安邑都，后羿在斟鄩居，形成寒浞行政、后羿监政的格局。 7、后羿未改夏政，也未占据新砦 前面的“有穷氏后羿自鉏迁于穷石”和“羿入居斟寻”已经表明后羿未改夏政、也未占领新砦。结合我的系列文章的分析，占领新砦的是新崛起的东夷，岳石文化是东夷生成的标志，夏朝丢失新砦是东夷崛起的标志。这也证明我的“后羿非东夷”的论断。 对于政权的衰落，古人都会归结于帝王的“荒淫无度”，实际很多丢失江山的帝王是勇猛勤勉的。对于史籍对太康“畋于洛表”的记载，我认为是表象，真相是“流亡于洛表”。 在帝启晚年，发生“五观之乱”，这个事件可能让帝启的注意力发生转移，平息五观之乱后的帝启，已经是风烛残年，对内部的整饬和对外部的整合显得精力不济，造就了内部的后羿独大和外部的东夷昌盛的局面。所以我认为，太康离开斟鄩居的真实原因是要起兵收复新砦，驱逐东夷。把持夏朝朝政的摄政官后羿乘机发动政变，调动有穷氏占据南河北岸，距太康于河，并占领斟鄩居，让太康不得返居，逼迫太康流亡于有夏之居（伊洛河流域）。 后羿把持夏朝朝政，但并没有对太康赶尽杀绝，太康依然保留帝号流落在伊洛，只是不能号令天下。太康死后，后羿立仲康、相为帝，后羿没有取而代之建立新朝。但是，从帝仲康居斟鄩来分析，帝仲康与后羿同以斟鄩为居，仲康是后羿的傀儡。 占据新砦的并不是后羿，所以新砦的东夷文化因素不是后羿带来的。后羿的本质，也是“夏”，不是“夷”。 在帝仲康期间，“世子相出居商丘，依邳侯（一作“依同姓诸侯斟灌、斟寻”）”（古本《竹书纪年》）。帝仲康陟，后羿立相为帝。登帝位后的相，就居商丘。 对于《古本竹书纪年》中记载的“世子相出居商丘，依邳侯（一作“依同姓诸侯斟灌、斟寻”）”，我认为世子相出居商丘，是“依邳侯”，也就是说是依仗于邳侯的支持，世子相才得以“出居商丘”。邳国的来历，是夏朝帝禹封车正奚仲于邳国而来，夏代的邳国是现在的江苏省邳州市属地。
根据《说文》“邳，奚仲之后，汤左相仲虺所封，国在鲁薛县。”在商初，奚仲之后被汤左相仲虺封在鲁薛县，即商代的邳国在鲁薛县。根据《左传·昭公元年》“商有姺邳，盖仲虺之裔为乱者，国灭，武王复封其后于邳，为薛侯。”，即在西周武王封仲虺之裔于邳，称薛侯。也就是说在武王时邳国被置换成薛国。薛，在山东滕州。 三、寒浞篡夏，杀后羿弑帝相 史籍对于寒浞的记载：寒浞本是伯明氏国的子弟，伯明氏国又称寒国，故史称寒浞。因寒浞性谗，伯明后寒抛弃了寒浞，后羿接收了寒浞。 后羿霸夏时期，后羿很信任寒浞，弃武罗、伯困、熊髡、龙圉等贤明臣子不用，而用寒浞，依据古制命寒浞为冢宰，总理夏朝行政。 “浞行媚于内而施赂于外，愚弄其民而虞羿于田，树之诈慝以取其国家，外内咸服。羿犹不悛，将归自田，家众杀而亨之，以食其子。其子不忍食诸，死于穷门。浞因羿室，生浇及豷，恃其谗慝诈伪而不德于民。使浇用师，灭斟灌及斟寻氏。处浇于过，处豷于戈。有穷由是遂亡。” 寒浞杀后羿，承袭有穷氏之称号。 帝相二十八年，寒浞使其子浇弑帝。自己取代帝相为帝，即寒浞杀后羿弑帝相，篡夺夏政。 历史留给后人最大的迷局，就是所有的战事，都远离有夏之居——伊洛。所有的战事，也不在冀都——安邑。所以无论时局如何跌宕，夏朝的基础依然稳固，只待少康振臂一呼，天下依然归夏；相反夏桀失伊洛、丢安邑，夏朝就彻底灭亡了。 黄饮冰2022年11月25日星期五 附录后羿寒浞史料： 《帝王世纪》关于羿的记载： 羿，有穷氏。未闻其姓何，先帝喾以上世掌射正；至喾，赐以彤弓素矢，封之于鉏，为帝司射。历唐及虞夏。至羿学射于吉甫，其臂长，故以善射闻。与吴贺北游，使羿射雀左目，羿引弓射之，误中右目，羿俯首而愧，终身不忘。故羿善射至今称之。及有夏之衰，羿自鉏迁于穷石，因夏民之不附以代夏政，逼篡帝位，故号有穷氏。 《山海经.海内经》关于羿的记载： 帝俊赐羿彤弓素【矢曾】，以扶下国，羿是始去恤下地之百艰。 《左传·襄公四年》中有记载： 无终子嘉父使孟乐如晋，因魏庄子纳虎豹之皮，以请和诸戎。晋侯曰：「戎狄无亲而贪，不如伐之。」魏绛曰：「诸侯新服，陈新来和，将观于我，我德则睦，否则携贰。劳师于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是弃陈也，诸华必叛。戎，禽兽也，获戎失华，无乃不可乎？《夏训》有之曰：『有穷后羿。』」公曰：「后羿何如？」对曰：「昔有夏之方衰也，后羿自鉏迁于穷石，因夏民以代夏政。恃其射也，不修民事而淫于原兽。弃武罗、伯困、熊髡、龙圉而用寒浞。寒浞，伯明氏之谗子弟也。伯明后寒弃之，夷羿收之，信而使之，以为己相。浞行媚于内而施赂于外，愚弄其民而虞羿于田，树之诈慝以取其国家，外内咸服。羿犹不悛，将归自田，家众杀而亨之，以食其子。其子不忍食诸，死于穷门。靡奔有鬲氏。浞因羿室，生浇及豷，恃其谗慝诈伪而不德于民。使浇用师，灭斟灌及斟寻氏。处浇于过，处豷于戈。靡自有鬲氏，收二国之烬，以灭浞而立少康。少康灭浇于过，后杼灭豷于戈。有穷由是遂亡，失人故也。昔周辛甲之为大史也，命百官，官箴王阙。于《虞人之箴》曰：『芒芒禹迹，尽为九州，经启九道。民有寝庙，兽有茂草，各有攸处，德用不扰。在帝夷羿，冒于原兽，忘其国恤，而思其麀牡。武不可重，用不恢于夏家。兽臣司原，敢告仆夫。』《虞箴》如是，可不惩乎？」于是晋侯好田，故魏绛及之。 《帝王世纪》关于寒浞的记载： 寒浞，有穷氏。既篡帝位，复袭有穷之号。浞因羿之室，生浇及豷，多力，能陆地荡舟，浞使奡帅师灭斟灌、斟寻氏，杀夏帝相于过，灭豷于戈，恃其诈力，不恤民事。 《三家注史记》【索隐】的记载： 左传魏庄子曰：“昔有夏之衰也，后羿自鉏迁于穷石，因夏人而代夏政。恃其射也，不修人事，而信用伯明氏之谗子寒浞。浞杀羿，烹之，以食其子，子不忍食，杀于穷门。浞因羿室，生浇及豷。使浇灭斟灌氏及斟寻氏，而相为浇所灭，后缗归于有仍，生少康。有夏之臣靡，自有鬲收二国之烬以灭浞，而立少康。少康灭浇于过，后杼灭豷于戈，有穷遂亡。”然则帝相自被篡杀，中间经羿浞二氏，盖三数十年。而此纪总不言之，直云帝相崩，子少康立，疏略之甚。 《三家注史记》【正义】的记载： 帝王纪云：“帝羿有穷氏未闻其先何姓。帝喾以上，世掌射正。至喾，赐以彤弓素矢，封之於鉏，为帝司射，历虞、夏。羿学射於吉甫，其臂长，故以善射闻。及夏之衰，自鉏迁于穷石，因夏民以代夏政。帝相徙于商丘，依同姓诸侯斟寻。羿恃其善射，不修民事，淫于田兽，弃其良臣武罗、伯姻、熊髡、尨圉而信寒浞。寒浞，伯明氏之谗子，伯明后以谗弃之，而羿以为己相。寒浞杀羿於桃梧，而烹之以食其子。其子不忍食之，死于穷门。浞遂代夏，立为帝。寒浞袭有穷之号，因羿之室，生奡及豷。奡多力，能陆地行舟。使奡帅师灭斟灌、斟寻，杀夏帝相，封奡於过，封豷于戈。恃其诈力，不恤民事。初，奡之杀帝相也，妃有仍氏女曰后缗，归有仍，生少康。初，夏之遗臣曰靡，事羿，羿死，逃於有鬲氏，收斟寻二国馀烬，杀寒浞，立少康，灭奡於过，后杼灭豷于戈，有穷遂亡也。”按：帝相被篡，历羿浞二世，四十年，而此纪不说，亦马迁所为疏略也。奡音五告反。豷音许器反。括地志云：“故鉏城在滑州韦城县东十里。晋地记云河南有穷谷，盖本有穷氏所迁也。”括地志云：“商丘，今宋州也。斟灌故城在青州寿光县东五十四里。斟寻故城，今青州北海县是也。故过乡亭在莱州掖县西北二十里，本过国地。故鬲城在洛州密县界。杜预云国名，今平原鬲县也。”戈在宋郑之间也。寒国在北海平寿县东寒亭也。伯明其君也。臣瓚云斟寻在河南，盖後迁北海也。汲冢古文云太康居斟寻，羿亦居之，桀又居之。尚书云：“太康失邦，兄弟五人须于洛汭。”此即太康居之，为近洛也。又吴起对魏武侯曰“夏桀之居，左河、济，右太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又周书度邑篇云武王问太公“吾将因有夏之居”，即河南是也。括地志云：“故鄩城在洛州巩县西南五十八里，盖桀所居也。阳翟县又是禹所封，为夏伯。” 《左传》： “寒浞，伯明氏之谗子弟也。” 《吕氏春秋.地形训》： （穷石）古地名。相传为夏时夷族有穷氏后羿所居。所在地一说在今河南孟县西，即穷谷。《晋地道记》:"河阳有穷谷，盖本有穷氏所迁也。"一说在今安徽霍丘县西南。《路史》:"今寿之安丰有穷谷、穷水，即穷石。"一说在今山东德州市南。《水经·河水注》:"平原鬲县故城西，故有穷后羿国也。"或疑《水经注》中的"穷后"，是"鬲君"之讹，非指有穷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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