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1949年出生,早年跟亲戚合伙做生意,家境很殷实。后来因一场车祸,家道中落。期间,我们曾接到砖窑厂老板和一个在金华的陌生人电话,却因种种原因,错失重要机会,至今已16年音信全无。(我父亲葛正停)我父亲葛正停,1949年出生于河南省商丘市梁园区双八镇。父亲和母亲是经人介绍认识后相爱、结婚的,1971、1978、1987年,分别生下我、大弟弟、小弟弟。早年,父亲自己做小生意,我们家的条件在村里还算不错。1988年,我们家盖了100多平米的两层楼房。家里还陆续购买了摩托车、照相机、录音机、彩电等,基本都是村里买得最早的一批。那会儿,戏班子到村里唱戏都是到我家吃饭,村里建学校我父亲也捐了款,而且村里好多人家都跟父亲借过钱。上世纪八十年代,父亲就借出去两万块钱,到现在也没收回来,借款人都去世了,父亲也没有计较。(父亲乐于助人,人缘很好)为了给家人创造好一点的生活条件,在1992年,父亲投入全部身家十万块钱,和我舅舅、姨妈合伙开了一家面粉厂。后来,父亲就把面粉厂包给了舅舅,另外做起了生意,拉面粉去黑龙江、云南卖。那时,家庭开销也大,就没存下钱,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后来,父亲想扩大生意,可是资金不够,正好我一位表哥在银行工作,父亲就找他帮忙,向银行贷款几万块钱。之后,父亲买了一辆翻斗货车,搞公路工程材料运输,期间还租货车到南方拉土豆或甘蔗卖。农历腊月22日夜,返回途中,在广东清远饭店吃完饭,走了几十公里后,父亲才想起皮衣忘在饭店了。于是,父亲一个人回去拿皮衣,谁知在路上,却被车撞了。(父亲就是回饭店找这件皮衣时出的车祸)父亲的合伙人及交警赶到时,只见父亲躺在地上,后面一辆大巴车陷在了沟里。经交警认定,大巴车是因躲我父亲才开进沟里的,也没有找到肇事者。我们接到消息时,已是凌晨一两点了。我大弟弟和叔叔连夜启程,在赶到清远的医院时,只见父亲脑部受伤,情况非常危急。那时候,家里没什么钱,高昂的医药费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我们只能四处筹钱,可最终也没借到多少。在父亲住院期间,借不到钱的那种无助和绝望,我一辈子都记得。(父亲的旅游照)最后,我们花了两万多块钱,才把父亲抢救过来。父亲康复后,发际线和脑门之间却永久地留下了一个包。出院后,面对家里的窘境,父亲一时无法接受,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就经常借酒消愁。2005年冬天,父亲独自去南方打工,可是找了一个多月却没活,只好又回到家里。期间,因为身上没什么钱,父亲住不起住旅馆,是救助站和警察帮父亲解决了吃住问题。2006年农历2月,父亲想再次出去打工,而且非常固执,谁也拦不住。当时,父亲没有带手机,我就把两个弟弟和我爱人的手机号抄在纸上,让他带在身上。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谁能想到,那一别竟成了我们和父亲的最后一面。我多想说:父亲,要早知道是这样,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出门……(忠义一直是父亲的信条)没过几天,一个义乌砖窑厂的老板,给我们打电话说,父亲干活少,又爱喝酒,让我们去把父亲接回来。我让父亲接电话,问他要不要接,他说自己可以回来。没说几句,电话就被老板要回去了。我对老板说:“让我父亲自己回来吧,我们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不去接了。”事后,我觉得这个事很蹊跷:父亲工作干不好,老板可以辞退他,让他走,为什么叫我们去接人?过了二十天左右,也就是农历3月份,我小弟弟接到一个座机电话。对方是一位陌生人,说的是方言,我小弟听了几句,没听懂,手机就没电了。(父亲曾登上长城)但事后,我们觉得当时考虑得太简单了,现在想想,砖窑厂太可疑了。我父亲从砖窑厂出来这件事,也没有得到证实。我们心中另一个疑问是:第二次电话,对方为什么用座机,是不是怕留下线索?但当时没太在意,也没考虑那么多,就觉得父亲如果在外边找不到活干,就会回来了。我们先让大弟弟出去找,通过调查发现,当时金华打过来的座机号,是金华婺城区劳务市场的电话。但是砖窑厂老板的电话却没能调出来,也不记得是手机号还是座机号。我们立即报了警,警方查到了我父亲2006年2、3月间购买从商丘到义乌,再到金华的火车票信息,但没查到其它信息。可能是,父亲因为手头紧张,就没有住旅馆,所以没查到住宿登记信息。(父亲曾登上过华山)父亲失踪时,身高1.68米,带着近视眼镜,发际线和脑门之间有一个包,镶了两颗门牙。父亲出去打工之前有个大孙子,平时他就爱带着孙子玩,而且对我们非常好。他和我母亲关系也不错,家庭没有矛盾,很和睦。后来,我们又托义乌和金华的朋友帮忙找,但没找到。我们自己也过去找了,并在金华婺城区报了两次警。我们想父亲也许去救助站住过,因为义乌没有救助站。我们就咨询了金华和就近的台州救助站,同时火车站我们也找过,但都没有什么线索。说实话,那时候我们也没很上心找,家里欠着几万块钱外债,条件不允许,只能一边挣钱一边慢慢找。(我也曾登上过长城)后来,我们就在寻亲平台上发帖,并注册了自己的账号找父亲。我们还做了寻人车贴,并采了血样入库,并到多地寻求过警察的帮助,但也没有实质性的线索。那时,我大弟弟承担起了家庭责任,外出做销售,我们也都跟着出来了。现在我们姊妹三人发展得还算不错。这些年来,母亲身体挺好,一直守着家里的老宅,不肯出来,说要等我父亲回来。大弟弟在郑州,离我母亲近一些,照顾母亲多一些。(父亲,多希望能找到您,接您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啊)父亲的失踪,一直是我们内心的一个痛,谁都不想说出来,不想提起这事,不想揭开心里的伤疤……我们三姊妹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找父亲。虽然我不善表达,但这么多年,内心的那种痛却是真真切切的:多少个夜晚我曾悲痛到崩溃,彻夜难眠……特别是每逢父亲节。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就非常遗憾和自责,为什么当年父亲出去打工没拦下?为什么当年打电话没上心?都说养儿能防老,父母好不容易把我们拉扯大,我们到了有能力孝敬他们的年纪,但却没有了父亲的消息,人生有一种痛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我好想找到父亲,问问他这么多年过得好吗?想家了吗?父亲,您可知道,这么多年,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您!现在您已年过古稀,无论您在哪里,我们只想接您回家,孝敬您,伺候您,让您享受天伦之乐,安享晚年!这是我们不变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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