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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看病最怕什么？怕遇到庸医；患者看病最渴望什么？渴望遇到良医。 庸医和良医最重要的区别是什么？ 两者最大的区别——是治病的时候，是否能先察明病因，然后审因论治，这是治病求本的最重要环节，是决定能否解除患者疾苦的关键一步。 45岁的肝硬化患者娄先生，他遇到的医生，就在这关键一步上掉了链子。 那么对肝硬化病因的判断，最容易出错的地方在哪里？ 像多数医家一样，娄先生遇到的这位中医师，认为肝硬化的关键是正虚，治疗多以补正为主，或兼加活血、逐水、清热等。 既判定为正虚以补正为主，接下来，开给娄先生的处方里，遍布补益之品： 用鳖甲来补阴、用鹿茸来补阳、用人参和大枣来补气、用枸杞来补血、用石斛来补津液——正虚的几个小类别，都被体贴地安排到了，看似天衣无缝。 可就是迟迟不见疗效。问题出在哪里？ 问题就出在“见病医病”，没有先察明病因上。 在李中梓《医宗必读》中，有一段被后世广为传颂的医论——“见痰休治痰，见血休治血。无汗不发汗，有热莫攻热。喘生毋耗气，精遗勿涩泄。明得个中趣，方是医中杰”。 大家注意我特意加粗的那几个字：“休、不、莫、毋、勿”，这几个坚定否定的字眼背后，我仿佛能看见李中梓这位老先生，正苦口婆心、掏心掏肺地敲打医者： 你可千万别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想要成为良医，你必须要查明病因！ 可就是有医者忘了这个常识，这其实不仅是意识问题，更是能力问题——天天念叨“审因论治”、“审因论治”，如果他没有“审因”这个能力，念也是白念。  娄先生找到我时，我先去了解了他的病史，这是了解病因的一个角度——从过往的脉络里寻找蛛丝马迹。 娄先生自20岁时患肝炎，经治疗后，一直尚好。两年前因贫血去某医院就诊，经检查发现肝脾肿大，中等硬度，结合超声波、同位素检查确诊为肝硬变。 了解他的病史，我再从“审症求因”的角度，从症状的表象里沉进去，仔细审查背后的原因，这就用到望闻问切了： 娄先生现面色眺白，牙龈经常出血，全身乏力，头晕心烦，失眠梦多，脘腹胀满，皮肤甲错，时有低热，大便干结，小便黄赤，舌红苔腻且黄厚，脉沉弦细且滑数。 明显的，娄先生证属湿热郁滞于肝胆，哪里是他先前遇到的中医给辨证的正虚？ 查明了病因，接下来就简单多了——治拟先调气机，解郁结，升清降浊。 处方：柴胡、黄芩、川楝子、杏仁、藿香、佩兰、蝉衣、僵蚕、片姜黄、大腹皮、大黄、焦三仙等。 二诊：娄先生诸症见轻，二便正常，食欲渐增。仍以前法，佐以凉血化瘀。 处方：柴胡、黄芩、赤芍、丹参、香附、郁金、茜草、杏仁、旋复花、白头翁、焦三仙、水红花子等。 在三诊的时候，娄先生的精神头明显提振不少，饮食二便正常，唯肝脾肿大未消，继以疏调气机，凉血化瘀，佐以软坚散结。 处方：当归、赤芍、丹参、川芎、郁金、旋复花、益母草、茜草、炙鳖甲、生牡蛎、大腹皮、槟榔、焦三仙等。30剂。 四诊：在服药30剂之后，应娄先生的要求，再结合他的病情，我把此方加减后，改制成丸药，又服药三个月。 三个月之后，娄先生去医院复查，结果显示，生化指标均属正常范围，最让他直观地感觉欣慰的是，肝脾均有较大幅度回缩，质地变软。 这让他这一段时间揪成一团的心，也瞬间舒展和松弛下来。 看到了吗？审因论治，是让你有可能成为良医的前提，而良医存在的唯一目的，是真正为患者解除疾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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