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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是你感兴趣的正一盟威天师道?

 致真通玄 2022-12-10 发布于湖南

“天师”之名,以今日所存之文献论,见于《庄子·徐无鬼》,不可不知是庄子及其学派所编辑之寓言。这一寓言,对形成秦汉以来之道教教义,有决定性作用。而寓言本身,确具极精深之哲理,先录原文于下:

黄帝将见大隗于具茨之山,方明为御,昌寓骖乘,张若、谓朋前马,昆阁、滑稽后车。至于襄城之野,七圣皆迷,无所问涂。适遇牧马童子,问涂焉。日:“若知具茨之山乎?”曰:“然。”“若知大隗之所存乎?”曰:“然。”黄帝日:“异哉小童!非徒知具茨之山,又知大陳之所存,请问为天下。”小童曰:“夫为天下者,亦若此而已矣,又奚事焉!予少而自游于六合之内,予适有瞀病,有长者教予日:若乘日之车而游于襄城之野。今予病少痊,予又且复游于六合之外。夫为天下亦若此而已,予又奚事焉!”黄帝曰:“夫为天下者,则诚非吾子之事。虽然,请问为天下。”小童辞。黄帝又问。小童曰:“夫为天下者,亦奚以异乎牧马者哉!亦去其害马者而已矣!”黄帝再拜稽首,称天师而退。

故知天师者,黄帝尊称牧马之小童。此小童之所以能受尊于黄帝,因知具茨之山之所在地·及居此山中之德道者大隗。当黄帝坐于马车中,正副御马车者二人·及马前车后各二人,共凡七人,马车行至“襄城之野,七圣皆迷”。襄城当时属韩国,今在河南,仍名襄城。其地亦可包括于黄老学说之诞生地区。黄帝等七人由迷涂而问及牧马小童,小童非但知其地,知其人,且知为天下。自言治愈瞀病法,在乘日之车而游于襄城之野,由是复游于六合之外。此“乘日之车”之意义,是指乘时间之车。

《山海经》之《海外北经》与《大荒北经》,皆载有夸父追日之寓言。而庄子之寓言,明此牧马小童,可不必徒步追日,能乘日之车而附日以行,则可免道渴力尽而死。此附日以行与七圣马车之速度,何可并论,日车犹乘时,乃能复游于六合之外。并见六合内外,所以治目有所蔽未得正观之瞀病,其唯永远合时,庶能不迷而知为天下。德道者名大隗,犹大地,以今日观之犹地球,庄子所用之专门名字,即六合。小童少时,仅“自游于六合之内”,内指宇,知宇而未知宙,安得无瞀病。幸得长者之教而知乘日之车,则既知宇宙,自然能“复游于六合之外”而“非徒知具茨之山,又知大隗之所存”(宇宙之义,宜参阅《庄子·庚桑楚》)。且在战国时,人类所掌握之速度,莫速于乘马。牧马者贵能得千里马。去其害马者,所以去其损毁马行之速度者。以牧马之理喻为天下,即在得时而不迷,此唯黄帝心知小童,安得不“再拜稽首,称天师而退”。然则天师之象,所以能乘日之车以畅游于六合内外。

在庄子成此寓言前,略早数十年已有孟子盛赞孔子为“圣之时者也”。孔子之弟子在编成《论语时,末章特选“尧日: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是即孔子知时以划时代于尧舜之象。孟子尊孔而不知变,故仍“言必称尧舜”。可见孟子理解孔子为时圣者,要在孔子能知以天之历数示其时,且尧舜已知之,宜尧舜孔了,是当孔了所掌握之时。然白孔子所严事之老子起,对时之认识,已能深人思考时空之本身。唯老子创有“有物混成,先天地生”之哲学命题。这一哲学命题,自然可通于宗教命题,况此哲学命题,本由原始宗教的思想发展而成。凡由尧舜而黄帝,以产生黄老自然之道,是战国初中期所发展之学说。故继黄老之说之庄子,实可兼及尧舜孔子之理;而仅继尧舜孔子之说之孟子,实难理解黄老崇尚自然之至道。此所以庄子及其学派之说,不妨视儒能知六合之内之天,而乘日之车以畅游六合内外之天师,则决非尧舜所知。

《庄子·逍遥游》所谓“之人也,之德也,将旁礴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是其尘垢秕糠,将犹陶铸尧舜者也,孰肯以物为事”。之人之德既可陶铸尧舜,安得不以天师称名之。

自庄子创此寓言后之黄老道,莫不知天师为贵。秦汉以来之黄老道,当早已重视牧马小童之识见。葛洪《抱朴子内篇·遐览》著录其师郑隐所收之道经中有《天师神器(器一作)经》、《小僮经》、《日精经》、《小童符》等,原文虽皆失传,以名观之,可肯定与“天师”有关。

故黄老道中之天师,指牧马小童,贵能乘日之车,与汉后所谓天师道之天师,早已名同实异。且称张陵、张衡、张鲁祖孙三代为汉天师者,更属后起之名。自张陵根据老子之哲理创教起,至张鲁于建安二十年(215)降汉止,自称、被称皆用西南地区早已存在之“五斗米道”,而无天师道及天师之名,故在史实上,并无汉天师。今由天师之名,尚可考核黄老道的内容及其发展之情况。

承蒙厚爱,感恩护持;天师赐福,见者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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