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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那些年,母亲做过的馍

 冬歌文苑 2022-12-11 发布于北京

那些年,母亲做过的馍

溪青浅||青海

静默在家的日子,每日都以米饭面条度日,朋友圈里各式各样自家做的馍饼勾出了我的馋虫,对着屏幕的我肠鸣声声,诞水阵阵。

包子、花卷、狗浇尿、油香赚足了我的羡慕,还有人可恶地用花样繁多的青海月饼、馓子、花花等馍馍铺图片吸引大家关注。

搁平日里要吃到这些美味的馍馍都很方便,如今家门不敢出,出去也没地方买,这无异于放毒,毒的是眼,伤的是胃,痛的是心。

唉,谁让自己当初离家太早,没从母亲那里传承做馍馍的好手艺,如今面对别人的炫耀只能望梅止渴,我愈发想念母亲了。

那个年代,所有人家的馍馍都是自己做,街上没有卖馍的铺子,只有压面条的铺子,还是拿自家的面在人家机器上过一遍,一斤面收一毛钱的加工费。

每个周日固定是母亲做馍馍的日子,平常只蒸大馒头,有空闲时间便做点花卷。家里的蒸笼很大,不知用了多少年,一次要蒸四笼,几个孩子都是长身体的年纪,馍馍作为早午餐的主食必须要备足。

母亲和面,用老酵头发酵,醒发之后还要再揉上碱面中和酸性,长长的案板上面粉堆成了山,如果姐姐不在家,母亲只能一个人吃力地揉着,我太小帮不上忙,只负责拉风箱烧火。

烧火也是个技术活,开始火一定要旺,我只能卯足了劲儿站直了身子,使劲拉风箱,快熟时才能坐下来悠悠地拉,火小了馒头就开不了花,没绽开的馒头是主妇的败笔。

灶头的火照得我小脸红扑扑的,我边烧火边和揉面整剂子的母亲聊学校里各种趣事,母亲总是在我说得口沫横飞的激动时刻,适时转过头来给我一个宠溺的笑。

母亲不识字,却很喜欢听我说学校里的事儿,好在我这个小女儿很争气,而且还会变着法逗她笑,母亲总是很忙,很少有时间和我聊天,如今想来每周和母亲一起蒸馒头的时间是童年记忆深处最温馨的独处时光。

冬天烧起烤箱来,母亲也会用平底铝锅做锅盔,这时就不用我烧火了,母亲也有了闲暇,可以坐在炕边上慢慢烙馍。

有时最后一锅还会做四五个油旋旋,是一种加了油和香豆的圆饼,两面炕的焦黄酥脆,内里雪白暄软,是我的最爱。

母亲做馍馍的手艺在我看来是极好的,不知她从哪里学会那么多花样,但凡有时间有食材,母亲总会在我的央求下,做各种好吃的饼子给我们解馋。

我最爱吃的是母亲烙的韭菜盒子,那时还很少用鸡蛋,光放韭菜就令我口齿生香,守在炉边母亲烙一张,我吃一张,直把小肚吃撑了才罢休。

狗浇尿饼子、有各种花瓣和动物图案点缀的大月饼、馓子、花花、麻叶、翻跟头麻花……我能想到的各种馍和饼母亲都会做,甚至有一次父亲要坐几天火车去外地,母亲专门给他做了一种像小石子一样硬硬的饼,可以连吃几天都不坏。

她手法娴熟,做活很麻利,做出来的馍都很好吃。这一点在我尝过了过年别人家上门拜年拿来的馍之后得到了证实,亲戚家拿来的馍,要不酸的咽不下去,要不碱放多了又黄又涩。

难得有一两家能和母亲做的馍口味相当的,常常被我们先挑拣了吃完。母亲绝不允许我们浪费,储存的馍不吃完,她就不会蒸新馍,正月里吃各家馍的日子是最难熬的,好在还有母亲炸的馓子调剂口味。

母亲离开我们很多年了,那些或香甜或咸酥的馍饼早已成为记忆,想母亲的时候,是我口中咂摸的思念,是心中不舍的牵挂。

母亲做馍的手艺姐妹几人中只有大姐传承了大部分,有时大家团坐怀念母亲时,都会有些许遗憾。

记得母亲在冬至时,曾经做过一种油炒面,还有母亲专为大哥蒸的“滋油包子”,这些手艺都失传了。

厨艺很好的大姐二姐都曾经尝试过,却以失败告终,我这个连面都不会发的小妹更不用说了,只能流着口水遐想。

街面上馍饼铺里的食物品种繁多,色泽诱人,香气扑鼻,但怎么也比不上记忆中母亲的味道。

母亲案板前用力揉面的背影,粗糙而温暖的双手在我眼前一一浮现,有什么模糊了我的双眼,一定是揭开蒸笼时那氤氲的水汽,朦胧中,我仿佛看见了母亲慈祥的面容……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王青,笔名溪青浅,青海人,热爱文字的70后,愿以文字温暖人心。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北京盈理律师事务所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审校:严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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