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 量 师 ——记忆里的同济大学测量馆 下面讲的这段小故事,是这么来的。我们居住的北京双井富力城小区,有一雕塑,是一位早期的外国测量师。因为所学专业的缘故,总想弄清楚,他是谁,可能是谁?这也算是相见有缘,我想他可能是德国早期的大地测量学家,估计可能是大地测量学家高斯的某个学生。 高斯的主头衔是数学家,因为德国的强势领域在数学、哲学和音乐等方面,大地测量,也就相当于一个副产品,特定条件下的衍生品种。 说不定,这位测量师是同济大学早期大地测量系或工程测量系的外籍教员,也可能是一位测量工程师。 随便去猜测,都不重要。某些特定情况下,象征的存在,比简单的真实存在更有意义和价值。 尽管因为年代久远,这位测量师所测的水准点以及所记录的高程数据都找不到了,相信所测的数据很可靠,有一张高质量完全符合规范的水准网存在。 这几天,不知怎么想起了上海,想起了学校,接下来又想起了校工。怎么会想到校工,这本来概率不大,毕竟四十多年过去了。可偏偏还是想起了他们,不知是对学校环境联想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那些校工们从隐约的记忆里浮现了出来。 已经有四十个年头了,系里和教研室的那些校工的影子还很是清晰、利落的模样。他们谦虚,但不自卑,没有高贵,也不存在卑微的一种很平和的印象感觉,非常典型的上海都市店员的形象。应该说,第一印象是敬业守职,路桥系里管总务的师傅,高个子,瘦瘦的,五十来岁,精神气很足,面色红润,目光有神,什么时间见他,总是给人精神饱满的感觉。不管什么事情,总是很热情,回答处理的很到位。 同样,测量教研室管仪器设备的师傅也是一样,什么时候去,见到他们都是穿着干干净净的深蓝色工作服大褂,测量仪器摆放的你都不好意思去动,那些设备之间摆放的似乎过分的标准。那里的木地板,就好像还是还是德国人那个时代铺的,尽管没了油漆,可一尘不染。那些光学仪器就更不用说了,仪器的光学镜头,有一种神秘的光泽,师傅们就站立在旁边。当然,我对那些激光测距器和当时的大概率固体激光器有着更浓厚的兴趣,也不是想搞激光武器,只是感兴趣。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以为他们是教研室的老教师,他们的神态透露的是专业和学问,无法怀疑。 总体印象感觉这些校工身上代表了两种文化风格合成的一个共同的影子。首先是上海工人阶级传统的守职敬业养成的自然习惯,另一种就是学校始终传递下来的德国人的那种认真严谨并形成了习惯,一丝不苟的办事态度和作风变成了性格。同济大学校园的许多角落里分布了很多教研室、研究所里的校工,都默默的在自己的岗位上做着平凡的工作。用现在的话说,他们的淡定和敬业令人难忘,他们无声的行为语言传递着一种优秀的文化品质,可以说属于海派文化的典雅。 后来,发现社会上许多的大学都在搞什么校训,有的是生挤硬造的,有的就是别人题写的几个字而已,什么都没有。 一句话,精神这东西不是空的,有,就肯定能看的到,感觉的出来。 同济大学的老校工,用言行诠释着这个学校的校训和传统,他们也是学校的形象大使。他们是校工,也是老师。 毕业7年后,正好中国地质学会在同济大学举办年会,我代表地球物理专委会参加了会议。母校的变化的确不小,可我最想看的还是测量馆。由于会议日程安排的缘故,加上某些没有确定的情绪,没敢上去看看,只是看了看外观,凝视了一会,离开了。 我的理解,这是对过去那个测量馆的一种敬畏,或者就是一种近乡情怯。如果后来有机会,我也不大可能走进测量馆,理由很简单,人和物都是陌生的了,还是不要破坏那个属于我们那一代人的测量馆的美好记忆。 2014-12-26(原文:同济大学校工) 2022-12-11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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