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反射下的黑色

足球诗人贺炜在阿根廷淘汰荷兰进军四强的解说中有句话让我影响深刻,正好今天无意中看见了今年刚刚去世的以"黑画"著称的法国艺术家苏拉热的画,两者在我写这篇文章前形成了一幅画面,我试着把它写出来。

贺炜说:"人类的情绪当中,最高昂最低落的情绪交相辉映而成。也许只有在失利者落寞的陪伴下,胜利者才感觉到幸福的滋味,而我们旁观的球迷在这样的情感交织中终于体会到了活着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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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拉热的"黑画"不完全是一种颜色---黑色。而是配以其他颜色,黑色能够让他创作出强烈的对比,而这样的对比就不是单纯对比下的黑色,而是给偶然留出许多空间光的反射下的黑色,清壮深邃。苏拉热给其定义为"黑色之外"。

当我静静地欣赏苏拉热的"黑画"作品时,光线流淌在高地不平的条纹上,或远或近,跳脱活跃,我在他的画中看见了为夺得"大力神杯"使出陆地行舟般力气,奔跑在残酷赛场上的足球队员们,跌打损伤全被无情忽略,他们的双脚一旦踏进卡塔尔世界杯的卢塞尔体育场,他们个人的名利场就被安放在场外了,场内只有一心一意的为国家争得荣誉的爱国心。

就连阿根廷队的梅西在今天凌晨和克罗地亚半决赛对决到32 分钟时,梅西在罚点球前,也是不停做深呼吸,观察对方守门员的软肋,就希望一脚命中,球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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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还没有去踢这颗点球之前,时间虽然短暂,但那几十秒钟对于他来说就是黑色中的黑暗,他挣扎却不退缩,煎熬却又充满希望。于是他瞅中最合意的角度,一射球进了。进球使得他把自己和他的国家从黑色的黑暗中解脱出来。

此刻,旁观者无论带什么色彩加以评论,黑色中的黑暗总会在进球的亮光中和黑色完成交融,那一刻,黑色仿佛完全消失,只留下进球的荣光。

旁观者不会特别去琢磨和分析刚才梅西在罚点球前心跳加速地做深呼吸的黑色瞬间。旁观者只看到了光,看到了梅西进球的那一瞬间的光,好像黑色和他们无关,他们需要的是黑色上的反射光。

对于我们平常人,能够通过生活中值得我们欣赏、思考、化用的艺术作品和世界杯的存在感、力度、激情的运动精神去和生活挂钩,指导我们的生活,让我们绝处逢生,就地涅槃,做宇宙间一个知黑白的明白人,足矣。也就没有枉费凌晨三点起来看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