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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当年我放化疗后的惨状，就知道这只小羊真是轻如儿戏 这次牵羊，我没有发高烧，没有浑身酸痛，没有喉咙疼，没有腹泻。不过，有个明显的感觉是，晚上体温高，白天体温低，浑身乏力，时不时发冷。 13日晚上，我早早地卧床休息。不过，上床早不等于入眠早。我习惯性地刷抖音，迷迷糊糊地睡着，到了2点多就醒了。接着就在抖音上看足球世界杯，等梅西踢进点球之后，我测了体温，达到了38度。
看完足球比赛，睡了一觉，就到了早上7点多，体温成了37度4。总之，从9号到14号，快一周了，我时不时处于低烧状态。13日整天，我还觉得腰椎和颈椎酸痛。14日，腰椎没有痛苦了，但颈椎依然不舒服。我揣摩着，大概率是长久看手机屏幕导致的。我记得，6年前在北京肿瘤医院治疗时，我有过一次发烧，浑身发烫，四肢乏力。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感冒过。如今，我再度尝到了身体的不适。此刻，我坐着电脑前敲打这篇文章，明显的不适是浑身乏力，视力有些疲劳，眼球有些鼓。颈椎依然酸痛，谈不上痛苦，但是终归有点不舒服。再就是食欲不佳。老婆屡次三番地问我想吃什么，我不知道吃什么好，这些日子，除了豆沫粥+鸡蛋，就是挂面汤+鸡蛋。有些粉丝提出很美妙的建议，无非是怎样做出美妙的佳肴，借以改善胃口。我猜，大概率他们没有牵羊，让他们发着烧，浑身酸痛，看看他们有没有心情去厨房烹饪一回。更多的建议是喝水，喝水，喝水。实际上，我喝水够多了，时不时就要去厕所，每个晚上都要起夜好几次。由此看来，无论采取怎样的措施，都得熬一周，各类不适的症状才会逐渐减轻。我虽然没有高烧等症状，但我的不适也没有明显的减轻。那就熬下去吧。13日，在胡说粉丝聊天群里，读者们纷纷吐槽，自己已经牵羊，甚至已经全家成了羊群。相比之下，我的症状确实属于轻的。我忍不住一声叹息，就把我当年放化疗时的照片发到了群里。我说，相比起当年我在肿瘤医院的痛苦，眼下的这点小麻烦，真的可以忽略不计。
几张照片大约拍摄于2016年8月中下旬。彼时，经过20多天放疗，我脖颈四周已经溃烂，所有的皮肤荡然无存，摸上去湿漉漉一片。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呢？简言之，24小时内火辣辣地疼。晚上疼得睡不着觉，那就微信聊天，或者看电影。等有了睡意，我才迷迷糊糊入睡。通常情况下，我凌晨三四点钟才能睡着，一觉能睡到上午10点左右。只要神智保持清醒，整个脖颈以上的部位，都沾染着难以言状的疼痛。最疼的一次至今铭刻在脑海里。某天晚上，老婆把一些维生素治疗的药片研磨成沫，撒在了我脖颈的溃烂皮肤上。瞬间，我疼得龇牙咧嘴，原地蹦了好几下。现在回忆起来，脖颈的疼痛不是最严重的，最能摧残我的意志的，是口腔里大面积的溃烂。放疗的射线所到之处，正常的细胞都会破坏。于是，我的整个口腔里，舌头、上颚、喉咙，都已经溃烂。很多次，老婆强逼着我喝水，我都坚辞不受。只要口腔里进入水和食物，疼痛就迅速地蔓延开来。那两个月期间，我只能吃流食。喝水、喝牛奶，都要靠老婆拿着针管，吸入水和牛奶，伸进我的口腔深处，直接喷在喉咙里。如此一来，下咽的时候喉咙会疼，但是整个口腔的疼痛则降低了。至于浑身酸痛的感觉，我早已尝过了。当年，我化疗后白细胞下降，只能注射升白针。到了晚上，刺激骨髓分泌白细胞的药物起作用了，随即就是腰椎酸痛，进而浑身不适。 
放化疗后的痛苦与眼下牵羊的感觉，存在着明显的不同。前者分明掺杂着一种不幸命运的无奈，沾染着难以言状的恐惧。彼时，如果我能明确知道自己能活到今天，我肯定会精神抖擞，信心倍增。更何况，当时的放化疗还要奔波，还要惦记着银行卡上有多少钱。唉，试想一下，当年如果赶上眼下的疫情，治疗遇到阻碍，真不知道后果如何呢。相比之下，眼下牵羊的这点感觉，真是可以轻描淡写了。花不了几个钱，无非就是在床上躺着，日常喝点感冒药，熬一周就万事大吉了。牵羊了，所有的痛苦都在自己掌控中。曾经沧海难为水，眼前的痛苦仅仅是高峰之下的小山丘而已。看看当年我放化疗后的惨状，就知道这只小羊真是轻如儿戏。无论是意志的顽强还是精神世界的丰盈，都不是随便来的。经历了灾难的磨炼，才有了坚韧的生活态度。昨天下午，我编辑好这篇文章，体温是36度5。我还收到一条短信——跟我同时期罹患鼻咽癌的老王，于12月12日去世。2019年春天，我们本地4个鼻咽癌患者曾经聚了一次餐。如今，已经有两人去世，另有一个大姐沾染上放疗后脑病，几乎无听力，说话也不利落；只有我目前各方面还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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