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已有八十多岁高龄,但精神饱满,高个,满头银发,脸上的皱纹并没能掩盖她的和善和睿智。她微笑着,热情招呼我们坐下,要泡茶给我们喝。我赶紧扶她坐下,说就是带朋友来看一看你的老堂屋。不用麻烦。老人很客气,也很高兴。 坐下来,仔细打量屋里,好一个古香古色的幸福人家。只见堂屋里还保留着家乡古老传统的装修风格和独特的陈设。进门迎面摆着一个一米多高的方桌,桌子已经很老旧,黑漆桌腿、红色漆桌面锃明瓦亮,上面的油漆泛着岁月未曾磨去的辉光。方桌前挂着白净的布帘,两侧分别放着两把古老的太师椅。桌面上左右各摆着一个书本大小的像框,应该是先辈的遗照。相框里的老人神态平和淡然。男人戴着传统的无沿圆帽,故乡人称锅锅帽;女人盘头、小脚,着大兜襟的衣衫,气定神闲。男主女主各坐一把太师椅,脚前摆着一盆妍丽的花朵。从相框形制成色看,先辈的留影应该在桌上放置了许多年。桌子靠里正中间,有黄绸包着的家谱,前面有个小小的香炉。两个精致的木头匣子放在家谱两边。方桌上方墙壁上,是一幅中堂字画。一棵青翠古意的松树下,有静立的梅花鹿,还有红蝠飞绕。寿星老人一手拄龙头拐杖站在那,一手捧着个红红的硕大寿桃,银髯飘飘,寿眉低垂,鹤发童颜,神态喜悦安然。中堂两侧红底黑字对联书: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大槐树下的堂屋里,有一次我偶然碰到了老太太的一个在兰州工作的儿子,说起古老的前门,我才知道,那个珍贵的门楼,顶部早已出现了裂缝,为了保护好这个门楼,他们在顶部用钢丝绳进行了固定,还多次维修。而堂屋后面的楼房盖好后,舍不得拆掉老堂屋,最后选择留下来,让老太太住在里面。老人住惯了老屋,这一百多岁的老堂屋,是她一生的挚爱,也是她幸福的殿堂……
吴映寰作品选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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