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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国瓷”是什么?

 大馅儿说瓷 2022-12-15 发布于北京

中国在长达千年的时间里被称为“瓷之国”,英文的“china”同时也是瓷器之意。在世界古代史上瓷器曾经是中国的一张名片,从这个角度说,中国就必有“国瓷”,否则这张名片上就缺少最醒目的“Logo”。于是,我们所要弄明白的就只剩下了第二个问题:中国的“国瓷”是什么?

所谓“国瓷”,需要满足三个条件:

(一)须为某一历史阶段内中国最广泛烧制和使用的瓷种。

(二)须有最为著名、最具代表性的窑口。

(三)须在一定历史阶段里,是世界范围内可以代表中国的瓷器。

有了这三个条件,把中国陶瓷史略作梳理后,我们得到了有关“国瓷”的答案,但它不是一个而是前后两个,即前期的青瓷和后期的青花瓷。

青瓷是瓷器之祖,它的萌芽被称为“原始青瓷”,大致出现在殷商后期到西周的这个时间范围内。或者说“原始青瓷”根本也还不能称之为瓷器,它只是硬陶上出现了釉料的萌芽,使得它成为中国陶瓷史上见证从陶到瓷历程的一种“化石”。但究竟它确实还只是陶器,最多可以归为最早的“釉陶”。

浙江博物馆藏西周原始青瓷敞口罐(衢县出土)

东汉晚期到三国时期是中国瓷器正式诞生的时间。液体状的釉料(也就是俗称的釉水)基本成型,烧瓷之“窑”经过数百年的进化,也可以稳定密封地把窑温控制到千度以上,这都让“原始青瓷”得以最终摆脱陶的身份,迈过瓷的门坎,正式成为青瓷。那么现在就要简单地说一说青瓷是什么,因为在本书的一大半篇幅里,青瓷都将是主角。

瓷器上的釉色,青也好、绿也好、黄也好、红也好、白也好,都是釉水决定的。釉水,直白地说就是按不同的配方,把各种天然矿石粉末混合在一起加水搅匀而成的液体。那么能让釉水最后呈现颜色,就必然是这些矿石里含有的金属元素,在特定温度下实现了还原反应,这基本属于化学范畴。

当代宜兴青瓷釉水配方,可以看出全部配料

当然,两千年前的中国人不可能有系统的化学知识。指导了中国瓷釉产生和成型的,一定是某种偶然性和后续不断的实践总结,也就是一种经验科学,就如同中医药和中国烹饪一样。这些中国对世界文明的重要贡献,似乎都是一种经验科学,这不能不说是由中国哲学的核心模型决定的。

既然釉水中的金属元素成为瓷器着色剂首先来源于偶然性,那么毫无疑问,一定是由自然矿石中最常存在的金属元素来扮演这个偶然性中的主角,这个主角就是铁(Fe)。铁元素是天然矿石中最为常见的,于是中国釉瓷的第一种颜色就注定是由铁还原出来的青色,这就是青瓷之所以成为瓷器之祖的历史缘法。

从东汉晚期到三国时期诞生的中国青瓷,历经了一千多年的时间,直到南宋都是中国最为主流的瓷种,占据了瓷文化舞台的最中央和王座。在一千多年里,青瓷涌现了前越窑系、越窑、汝窑、宋官窑、哥窑、龙泉窑等最具代表性的窑口。其中的龙泉窑青瓷和湖田窑青白瓷及其仿制品,在宋、元两代成为中国向外出口的主要瓷品,并一度成为当时世界对中国瓷器的主要认知。可以确认,在明代以前,符合以上所说“国瓷”三条标准的应该是龙泉窑为代表的青瓷。

宁波博物馆藏元代龙泉窑青瓷碗。元代龙泉窑的主要出口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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