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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居 文/王冠霖 一月份的早晨，天气很寒冷，外面还下着雪。我从一个不安的梦中醒来，向四周环顾了一圈，望见奶奶忙碌的背影，才想起来这是我来奶奶家的第三天了。 奶奶半蹲着，把劈好的柴放入灶口里，柴火噼里啪啦响着，大米粥的清香已经溢满了一屋子，奶奶的一天从一锅暖胃的粥开始。 做好饭，奶奶并不吃，而是去鸡窝里给7只肥硕的鸡喂食。我以为她喂完鸡就会过来陪我吃饭，然而并没有，奶奶一刻也不闲着，而是去了凉房，铲了一些碎煤，放在灶口里，用来取暖。过了一会儿，我吃完了饭，奶奶也干完活。这时，我突然看见屋子内的角落里放着一盆刺梅，朝气蓬勃的样子，开的花粉中带红。这时外面的雪停了，太阳出来了，天气变晴了。奶奶走过去，弯腰把地上的刺梅小心翼翼地端起来放到阳台上，仔细地把两片黄叶子摘了下来，把花盆里的杂草也清除了，浇了半瓢水。
奶奶吃完饭，筷子刚放下就和我絮絮叨叨说起话来。她问我你喜欢我的家吗，爸爸妈妈平时不上班时干什么，我的学习吃力吗，在学校受同学欢迎吗......我有时回答，有时不回答，奶奶的问题问得我头都晕了。趁着奶奶收拾桌子的空档，我赶紧跑到院子里和奶奶养的两只狗玩。这时奶奶去给鸡倒些剩饭，顺便又和鸡说起话来。奶奶好像跟谁都能聊天说话，有时还会和自己说话。 爸爸来接我的前一天，奶奶说要带我去个地方，走到了才知道是墓地。“大白天没事奶你带我来这地方干什么？”墓地里阴森森的气氛让我汗毛都竖了起来。而奶奶没有理我，只是往前走，最后停在了第六排的32号墓碑那里。我看到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和我同姓，猜想一定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爷爷。这时奶奶坐了下来，又对着墓碑低语，时而笑，时而哭。我不懂是什么意思，只好呆呆地看着。 夜幕降临了，我和奶奶在刚升起不久的月光下走着，到了家，已经七点多了。我们坐在炕上看着电视，我心里还是想不明白奶奶为什么话那么多，只是模糊觉得奶奶原来并不是永远都那么坚强，她在平日里也许大多数时候是很孤独很可怜的，我一来，奶奶才高兴起来。 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不管今天怎样，我相信明天会更好的，也许奶奶会愿意去我家住几天。
晨雪 文/杨天睿 一月份的一个早晨，天空阴沉沉的，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我从一个不安的梦中醒来，睁开惺忪的双眼，望见正在烧柴火的爷爷的背影，才想起来这是我来爷爷家的第三天了。 我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目光无聊地落在门前地上的那盆花上。爷爷烧完柴了，抬脚迈过那盆花，取下挂在墙上的有几个洞的又大又笨拙的军大衣，拍了拍上面的尘土，转身对我说：“你在家里好好待着，我到集市上买些菜。还有，水快烧开了，看着点。”我听完，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将目光转移向远去的爷爷。坐了一会儿，我又发起困来，不由自主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醒了，爷爷也已经回来了。“这小子，让他看着点水，他倒好，睡着了。”爷爷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把水灌进暖壶里。
“啊！”爷爷失声叫了一声，捂住被烫红的指头，粗声粗气地对我说：“哎，小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下地干活了！让你看着点水，水差点熬干！” 自己烫着手，还埋怨我？我心里想着，感觉十分委屈。想想这几天爷爷对我处处看不上眼，我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朝着爷爷大喊道：“要不是我爸爸妈妈去外地办事，我才不会来你家呢！”我的眼泪大颗大颗涌出来，沾湿了衣襟。 爷爷听完，没有作声，走到屋外的空地上，从衣兜里掏出烟盒，取了一支烟抽起来。我透过玻璃看到爷爷的眼眶好像湿润了。我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便也推门走到屋外，望着漫天飘零的雪花。 过了一会儿，爷爷进屋了。我也想随爷爷回去，但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我站在雪地里没有动。过了一会儿，爷爷在屋里喊道：“回来吃早饭了！”我不作声，继续站在雪地里。可能过了有半个钟头，我冷得不得了，哆哆嗦嗦回屋了。
我一进屋，就开始不停地打喷嚏“啊——涕，啊——涕。”可能是爷爷不想再听喷嚏声了，把我安顿在炕上，转身去洗漱间了。一会儿，爷爷端来一盆热水，他把毛巾浸好了，拧干叠好放到我的额头，还给我盖上了一床大厚棉被。顿时，我感觉爷爷没那么陌生了，我的鼻子很酸，鼻涕眼泪一齐涌了出来，窗外的大雪模糊了，爷爷也模糊了。 第二天一大早，雪停了，“呜——”爸爸的车驶进院子里来。爸爸妈妈来接我回城里了。 吃完早饭，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才坐上车。爷爷站在门口，抽着烟，仓促地挥了一下手就放下了，一句话也没有说。 随着汽车启动，爷爷那孤独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最后只剩下一地的白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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