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阅读成为习惯，让灵魂拥有温度  王之萱，就读于中央民族大学文学院。   + + + + + 新年伊始，魔理沙从香霖堂带来了一粒种子。那是霖之助从博丽大结界的边缘捡回的，据说是外边世界的花，幻想乡里还没有过这样的品种。霖之助那时眉飞色舞，魔理沙听他讲得天花乱坠，两眼放光。但种子的外表实在经不起霖之助一番好意恭维。与其说是太过普通，倒不如说是其貌不扬：小小的一粒，黑漆漆的像甲虫的壳，一旦掉到路边就再也找不到了——那样的种子真的能开出花吗？ 魔理沙平日没少拿霖之助的东西，“我借去给灵梦看看。”她这样说着，连抢带骗地把种子搞回了博丽神社。魔理沙那时眉飞色舞，灵梦听她讲得天花乱坠，两眼放光。一如既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确切的兴趣。魔理沙见状也只好作罢，百无聊赖地转向一边，托着脸，望着灵梦望着的遥不可及。 第一天，种子躺在门边，谁也没去管它，好像它从未存在过；第二天，灵梦拾起种子，把它埋在花盆里，不声不响地放进庭院深处。 魔理沙和灵梦吵闹完了以后总是好一阵谁也不会说话。其实一开始就是这样，魔理沙挑起话题，灵梦回话。一问一答，从不多余。最开始时灵梦甚至连回答都懒得给予，只当夏日蝉声聒噪。 博丽神社坐落在山上，鲜少有人问津。但山下的幻想乡总是很热闹。灵梦顺着山际延伸的方向往下望，夜空下淡薄的云雾缭绕着若隐若现的灯彩。历代博丽巫女都守护着幻想乡，她也守护着幻想乡。  博丽大结界时强时弱，不稳定时边界便泛起褶皱，像漾开的波纹。幻想乡存在的时间已经太久了。灵梦注视幻想乡的时候总是离魔理沙很远很远。魔理沙就侧过脸悄悄看她。灵梦好像什么都没看，又好像什么都看尽眼底。她很少很少露出其它表情。魔理沙想灵梦是水，是宁静的湖，像镜子一样折射着天空下的万物，却一眼望不到底。 唯独有一次。字里行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的有一次。那时魔理沙刚学会怎么骑着扫帚飞上天空，因为之前那种从高处一跃而下的飞行练习的失败导致浑身是伤。她在空中因为高度，也许因为激动，也许因为缺氧，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本人尚未自觉，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终于能像灵梦一样漂浮在透明的空气里了，第二个念头就是飞去神社找灵梦。彼时巫女抬起眼瞥了一眼满是笑意的她，瞥见她浑身都是伤口，一时间愣住了，表情凝固在脸上，说不上是心疼多一些还是生气多一些。她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抓住魔理沙的手，片刻后悻悻然松开，此刻表情已恢复了原样。 住在森林里很寂寞。魔理沙想。住在森林里一个人研究魔法很寂寞。她想。于是她忍不住常常跑去神社见灵梦。学会飞行以后她就骑上扫帚，因为那样更快。快不了多少。见到灵梦总要花上些时间。但她有时候却觉得自己一刻钟也不能再等待。也许她只是太想灵梦了。巫女的神社冷冷清清，魔女的森林清清冷冷。她骑着扫帚孤零零地飞到神社，一边从灵梦身前上方轻飘飘地落下，一边喊着，灵梦灵梦你看，这是外边世界的花，幻想乡还没见过这样的品种咧。 灵梦那时在扫神社的落叶，更多的时候她把扫帚扔到一边，抱着热腾腾的茶，悠闲自得地发呆。幻想乡无事发生的日子平静得奇怪又理所当然。那个麻烦的家伙在她面前总是大吼大叫，满是精神的眼睛一刻不停地寻找着新奇，她毫不在乎地在灵梦面前从半空中跳下来。巫女不自觉地甩下扫帚，伸出双手，抱住落下的魔理沙。 藏在每一个难以察觉的动作里细微的情愫几乎从未被发现。一个人看风起尘埃漫，一个人看云涌天空变，最后留下一处空空荡荡，空得让人头晕目眩。寂寞，所以只是寂寞。 因为很寂寞。魔理沙想。她是孤独的一个人，她和灵梦在一起，就是孤独的两个人了。她想。灵梦离得很远很远。她想。 她想。她想。她想。她永远只能一个人想。她躺在木板上看手，看指纹的缝隙，一时间昏昏欲睡。她把黑白色的魔女帽的帽檐拉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这样她就看不见漫长的白昼了。 白天很长很长。魔理沙睡着了。灵梦瞥见平日聒噪的人此刻安静下来，随后她信步走到庭院。新年后的第三个月，花未开。它已在发芽前死去了吗？灵梦不知道。光，水，风。万事俱全。却迟迟不见它生长。灵梦不知道。也许所谓的种子只是骗人而已；但即便是谎言，她也不在乎。她做的事仅仅只是驻足，看养，等待。——日复一日。 八云紫那时就会从缝隙间探出头看她。八云紫笑她，并非嘲笑，微笑里藏着不笑。你很在乎她？——那个魔法使？紫问。灵梦摇了摇头说她不重要。紫轻摇着象牙扇，又开始笑着说，她怎么就不重要了呢?灵梦却没有立即回答，她停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从花边移开，说道：“也不是很重要。” 但她找不到更重要的了。  【附记】造谣了两个喜欢的游戏人物的故事，想在尽量短的篇幅里把她们之间微妙的情感表现出来。 【版权声明】本文经作者授权刊发，转载请务必注明作者和出处（文学鉴赏与写作，ID：wjjz17），必要时请联系后台授权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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