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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千刀君的第142篇原创文章 醒来时还没到上班时间，想在床上多赖一会儿，顺手打开广播听了段《黄鹤楼》。《黄鹤楼》是段传统相声，讲的在是后汉三国时期，诸葛亮送刘备过江成亲的故事。我听的是岳云鹏版本，这个版本听了差不多十几遍，原因是小岳岳在其中加了京剧《四郎探母》的唱段和《莽撞人》的贯口，表现的十分出彩。《四郎探母》讲述了杨四郎被困番邦十余载，最终突破层层重围，与母亲佘太君团聚的故事。这场京剧的背景设立在北宋时期。辽与北宋在金沙滩发起一场鏖战，宋军战败，杨四郎被辽军俘虏。因报国无门，只好改换姓名，做了辽国驸马，想伺机复仇，这一忍就是十五年。宋朝时无英雄，佘太君百岁挂帅来到战线前，杨四郎思母心切，协同辽国公主，盗取过关令箭，经历层层阻碍后，终与母亲见面。
京剧与小说不同，有意的淡化了家国仇恨，突出渲染了母子亲情。小时候收音机里听评书《杨家将》，印象里杨家儿女个个是英雄。如今重新看金沙滩一场败仗，杨家众将死走逃亡，才发现英雄故事的悲剧内核更沉重。点点珠泪洒下来，沙滩会一场败，直杀得杨家好不悲哀。儿大哥长枪来刺坏；儿二哥短剑下他命赴泉台；儿三哥马踏如泥块；我的儿失落番邦一十五载未曾回来；惟有儿五弟把性情改，削发为僧出家在五台；儿六弟镇守三关为元帅，最可叹儿七弟被播洪就绑在芭蕉树上乱箭攒身死无葬埋。即便百岁挂帅，英雄气概不减，但又有哪个母亲能承受丧子之痛。一刚一柔凸显人物形象，但柔的一面更加强烈，冲击性更大。《四郎探母》其实是我接触的第一部京剧，门外汉听的其实还是热闹。虽艺术形式不同，但人感情相通。以于魁智和李胜素的版本为例，于魁智老师的唱腔干脆俏皮，印象颇深。小时候陪姥爷看戏总能无聊的睡着，没想到自己现在也听得津津有味 。听德云社相声近五年，大多数都是德云社的作品。受其影响，对传统艺术越发感兴趣，前段时间自学快板三天，给自己四个字评价：疯狗挠门。这期间也听了不少快板作品，最多的有《劫刑车》和《同仁堂》。对这种以说为主、带韵律的形式很感兴趣，《莽撞人》就是其中一种。常听人说小岳岳说学逗唱占个贱，但这一段《莽撞人》的贯口确实惊艳。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贯口类节目想演的精彩，需声线、表情、动作协同配合。三方面因素都得积累，但积累后，获得的其实是三次方（累乘）的结果。进一步，基础分越高，结果就会越响亮。长时间的磨练和蓄能跑不了。
前几天弹《幻听》到崩溃，原因也在于基本功：手指无力，按不住弦。换弦也慢，常有卡顿。速成玩和弦，基础用音阶。我选择前者，投机成分多一点，似空中楼阁不牢固。退一步，任何一个因素不够格，都会大大拉低结果的高度。手指力量、灵活度、按弦方法等，都是阻挠我成为老艺术家的障碍。以前只是简单的觉得自己笨，没想的这么细。快板亦如此，不仅嘴上要响当当，表演气场也得强大，缺一不可。其实想想这还是传统意义上的“木桶效应”，我又絮叨了一遍。人也有相似之处。简单假设人格受眼界、知识量、行为三个因素影响。知识量够，眼界不够，能捞小便宜，却难成大器，袁术抱了玉玺总想当皇帝；眼界和行为都可以，知识匮乏，则有待磨练，有朝一日不做吴下阿蒙。自己背过《莽撞人》的词，心情低郁时常常自己吼上两句，自得其乐。最喜欢的还是张飞在当阳桥前的一番怒骂：“呔，今有你家张三爷在此，尔等或攻，或战，或进，或退，或争，或斗，不攻，不战，不进，不退，不争，不斗，尔乃匹夫之辈。”大喊一声，曹兵退后；大喊二声，顺水横流；大喊三声，把当阳桥喝断。后人有诗赞之曰：“长坂坡前救赵云，喝退曹操百万军，姓张名飞字翼德，万古流芳莽撞人！”集中一股中气，提高声音，一整段贯口字字干净利落从嘴里说出来 ，好不痛快。
比如这段黄鹤楼，其内核在于逗哏是个门外汉，但把自己说成京剧艺术家。捧哏的要求逗哏合作唱一段，最后靠逗哏漏洞百出的表演逗人发笑。这个框架大多都是历史故事，《黄鹤楼》里引出刘备过江和亲，张飞追赶截营。《洪洋洞》中，杨六郎派孟良焦赞取回杨令公尸骨，却造成兄弟误伤。巧合的是，这三段相声都有对应的京剧，这也是艺术相通的证明。除了戏曲转换来的相声，还有其他纯靠说的传统相声，推荐自己听过小岳的几段《当行论》《怯大鼓》《抡弦子》，笑果十足。时间有限，其实还有很多小曲也想推荐，比如《探清水河》《百忍图》《打新春》等等 。表情包选自曲剧《箭杆河边》，另附《黄鹤楼》传送地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58806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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