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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接 潘刚华 周一一大早我一走进办公室，就有同事告诉我，我的一个教学班有两个学生还有班主任中招了，这中招的学生其中之一是坐在教室第一排正中间的小雪。 我霎时大脑一片空白，冷静下来后，转而是既惊讶又担心！惊讶的是前天整个校园和我们所在地区还很风平浪静，才仅仅30多个小时过去，情况就如此瞬息万变了！ 我很清楚地记得前天下午上课时，小雪听课非常专注，还一边做着课堂笔记。当时她的身体状况并无什么不良反应。看来奥克密戎病毒对人类的进攻真的是迅雷不及掩耳！ 但令我担忧的是前天下午小雪在听课和离校前和我的直线距离最近，可以说几乎是面对面，我都忘记在上那两节课时自己是否全程戴了医用口罩？ 如今疫情管控突然放开，老百姓都有点儿不太适应。我忧心忡忡，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密接。 正常人都谈“阳”色变。国家把我们全体公民安全保护起来3年。由于之前我们没有外出的经历每次也还是要被强制过密或过度核酸检测，一直心生埋怨心里的我顿时感觉很怀念过去被国家和政府所保护的日子。 不一会儿，学校群里通知我们所有教师赶快去学校防疫办每人领取5个N95口罩应急。为了师生的健康和安全，学校领导也是高度重视起来这波疫情的到来。学校群里一再强调，要求老师们立马要将领取的N95口罩佩戴起来。 戴上N95口罩让人感觉比较安全、踏实。里面空间较大，封闭性特别好。只是由于上课时我们需要频繁地说话，不一会儿就会有水蒸气或者自己的口水集聚凝结成的水珠汇聚在口罩内壁下沿滴不出来。但心里感觉戴上这种口罩一定会把病毒拒之罩外。 网上说得阳了的人有一个共性，就是头几天发烧且特别难受。有咽痛的也有咽部痒的、咳嗽流涕、浑身无力且酸痛无比、味觉嗅觉丧失等症状。专家还说得了阳的人也还有被再次感染的可能。 我发现自己也开始咽痛，流鼻涕，浑身酸痛无力，头晕，味觉差矣！心里不免担心起来，但随后的两天痰多且咳嗽起来，吐出来是白色的清痰，不像别人说“阳”了的人痰中多数会带血丝。 而最最重要的，我与阳性症状发烧、甚至发高烧不退的情况相反。我是怕冷。一直嫌办公室空调开得温度太高的我第一次把双手挨近空调出风口吹着暖暖的风，感觉特别舒服。我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可能只是患了这几年因上了年纪体质变差成为易感人群被传染或一时没注意受了风寒而引起的普通感冒? 中午我去了一趟我常去的药店。果不其然和我听说的许多药店的感冒药、消炎药、退烧药被抢购一空被证实。有的药都已脱销。平时琳琅满目的药品货架上现在几乎已空荡荡的，剩下来的只有少许的其他药品。口罩也再次成为急需物品，其中N95口罩成为了抢手货。据说纸质的检测试纸在网上都订不到货。 上周末在外地工作的儿子还微信提醒我、关心我，叫我买点药放家里备用。 我不敢直接告诉妻儿我是密接。主要是怕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妻子恐慌、担心并“嫌弃”我。我一回到家，我往身上喷洒酒精。然后脱掉外衣悬挂于阳台。在家我也坚持戴口罩，并采用不共餐。 尽管我十二分小心谨慎，但妻子第二天中午就开始有了反应，咳嗽、流涕、有痰，头晕、浑身无力等症状。她从房间抱出一床被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衣而卧。我担心地凑近问她发烧不？她轻微摇摇头。 随后的两天妻子又有了咽喉肿痛，痰多，咳嗽严重的症状，几乎和我的差不多。关键是她没有发烧的症状，这使我悬着的心终于松弛了下来。 一周之前，当疫情管控政策刚刚放开时，我们很多人还不以为然。一般情况下也有人不戴口罩。总是感觉我们所处地段远离市区，病毒离我们还很远。即使戴上口罩，也只是时常是挂在脖子上做做样子。 近几天学生中一下子因为发烧或不舒服而请假的突然增多起来，其中也有好几个被确诊为阳性，也有好几个家长也被检测出阳性。而且还有有的老师因为身体不适也请假了。一下子师生们心里产生一些恐慌甚至恐惧。 本周，我们自发组建才刚刚一个月的课余气排球队不得不、也不约而同地自觉停止了活动。学校每个班的体育课也都改成室内课。每个课间也采取静态管理模式。即只有上厕所的学生才能离开教室一会儿。 学校操场没有了学生上体育课显得格外寂静。一些没有课的教师三三两两在操场散步或晒晒太阳。我则找到一个偏僻的教学楼走廊来回走动，锻炼一下身体，也是想放松一下心情。因为有人知道我是密接。我只好自觉回避。 全校有160名教职工，工作日的中午有半数在学校食堂就餐。由于管理系统升级，我们在学校食堂就餐需在窗口刷脸缴费。刷脸必须打开口罩。本以为在学校就餐很放心安全。一些嫌学校食堂饭菜不好吃的教职员工常在外面点小炒的本周也纷纷回来学校就餐。 很糟糕地是，晚上学校群里紧急通知，学校食堂有一个管理人员有了发烧的症状。为避免交叉感染，这段时间学校食堂停止供餐。这不免让我又担心起来。刚刚松弛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食堂打饭、打菜分别由两个阿姨操作，一大铁桶汤是由食堂员工用长柄铁勺子亲自调制好的，还有打汤的长柄铁勺子几乎每个就餐的人都摸过。哪一个环节出了岔子，来就餐的人都有可能被感染。看来病毒是无缝不钻，真的是防不胜防，不出意外，我又一次成了密接。 新冠病毒肆在全球虐了整三年。这一波新冠病毒变异株奥密克戎疫情更是来势汹汹。开学时不久我正好讲到教材中一元二次方程应用题关于病毒传播的例题，最后得出一个病人每一轮可以传播10个人。现在学生们切身感受到了病毒传播在我们现实生活中真的是成几何级数增长的态势。 周一早上我习惯去麦香园餐厅过早，每天在我前面排队领餐的有7、8个人，而现在和往常一样坐在餐厅里津津有味吃着早点的人们是否意识到这波疫情在我们身边已经危机四伏？ 这三天我选择一家专门炸油条的小摊点过早，因为这里排队的人不多，顾客随买随走。头两天油条还是供不应求，吃起来也是热乎乎的。而今天平时装油条的大、小铁篓子里被塞满了都快要冷却的油条，似乎无人问津？放凉的油条吃起来感觉很像嚼豆渣一般，导致我一上午都感觉很反胃。 下午下班时我即刻去超市买了两大包面条，回到家立马从橱柜里翻出来煮蛋器，我打算这段时间早起自己动手做早餐。此时此刻我感觉生活状态一下子又退回到3年前特别谨慎小心的疫情防控初期。当然我们民众也都能理解国家对疫情防控放开的这一天也会迟早到来。 早上我发现自己咽部疼痛更加严重，整天头都是昏昏沉沉的，有痰的次数也比昨日增多，夜间咳嗽带痰自己必须下床解决。也睡不好觉。感觉自己每次时段性阵阵咳嗽的威力会在某个时刻震破胸腔，病毒缠身已经深入到骨髓里，直到要击垮大脑等中枢神经。 每年冬和来年春我都要经历过几次这样的重感冒，严重时说话都出不了声音。非常影响上课。我认为每一次重感冒的难受经历应该不亚于“阳了一次”的感受？ 将近需要半个月的较漫长的康复过程，犹如自己需要在身体这个战场跟病毒打一场解放战争。而随着新冠病毒也将与人类长期共存，所以我们将要与各种“来犯之敌”打持久战！ 我好想自己去做一下核酸检测，但学校提醒教职工非必要不要去核酸检测点，因为在那里被交叉感染的几率会更大。 新冠病毒变异株奥密克容目前正在各地各个角落疯狂地肆虐，这对广大民众是一场严肃的大考验。我们相信我们国家能凭经济实力和广大医护人员的保护能应对疫情防控放开后出现的各种新问题。 专家说等明年春天我们有望恢复到2019年之前的生活状态。不过，眼前这样的日子过得真的太难受，我们企盼早日度过这个被阴霾笼罩的冬天。明媚的春天还会远吗？
潘刚华，男，1965年3月出生。中学数学高级教师，中国职教学会高级会员。近几年偶有散文、随笔见诸报端。2015年中篇小说《黄石的儿女》在榕树下原创文学网站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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