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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老是想到，头顶上的那片云，永远找不见的云，小时候母亲在不怕，不怕家里面揭不开锅，也不担心没新衣穿。母亲经常操劳上脾气，自己干得瘦骨嶙峋，也不让子女们饿着冻着了，严父般的母亲要求近乎苛刻。 活了大半辈子，一年四季轮流转，冬月又到了眼前，冬至祭拜已故亲人，几十年来几乎没间断，这点时间留给亡亲。身体会随着心意去走，不给自己留下遗憾，作为子孙后代应尽的父务，尤其是当下开车回乡下方便。 冬至前三后四，义乌当地的习俗，给故去亲人扫墓，祖辈一直延续下来，以往老坟添上一把土，再清理掉柴火野草。坟头压上几撮毛边纸，坟前拜堂烧点纸钱，点上一把清香叩首三个拜，口中默默寄托哀思并许个愿。 早上起来出门，独自开车回义乌，一个小时的车程，雷打不动回去祭祖，心情繁复五味杂陈着，想到了故去的亲人。曾经身边那么的亲近，如今却是天各一方，一个个都远离子孙们而去，只有在脑子里留下不舍背影。 快到义乌地界，金义东公路边上，过一段路一长溜，附近村民卖黄菊花，冬月寒风吹馊了花朵，有气无力的在待售。花摊前驻车停了下来，每次都会买个几盆，顺便用凝重的眼神寄哀思，拿到父母亲坟前去略表心意。 受疫情的影响，一路上车子不多，花多买的人不多，上坟去的三三两两，很快到乡下老家佛堂，望月山公墓人不多。冬阳已经挂在南天上，存放堂前两只香炉，上面未燃尽的几根红腊烛，嗖嗖寒风中白烟四处散开来。 自己也凑上去，拿出踢铂和黄纸，搁到大香炉里面，先铺纸头再搁锡铂，把低头的角点上火苗，一层一层的烧上来。嘴巴没开口心里默念，愿已故亲人添新衣，在另一个世界上不会寒冷，也保佑名下子孙们幸福安康。 纸灰飘向空中，像龙形一样爬升，一步三回头飘着，按照老人们的说法，纸灰若是飘得越是高，那表明亡亲们高兴。在另外一个世界那头，已经收到凡间信息，子孙后代们经常过去祭拜，亡灵也就不会觉得太孤单了。 母亲卧床三年，一声老妈辛苦了，自己儿子前闭眼，那种母子生离死别，说不出的无奈到极点，疫情出现半年前现。一个人有天大的本事，那怕能够翻云覆雨，也阻止不了眼前自然规律，只能是眼睁睁看着母亲走了。 日子过得真快，母亲已走两年半，遗像放在健身房，不起眼的一处角落，自己书房沙发角几上，还有母子吃饭照片。坐身旁一边帮她夹菜，一边打趣调侃着她，吃饭碰鼻头一点事不会干，把老母亲侃得差点饭喷出来。 如今物是人非，一百三十来斤重，走时像一条虾皮，吃了十多年的石斛，去世前又吃了蛋白粉，生命又延了大半年。生我养我的还是走了，没有了母亲的眼睛，自己再也不是什么孩子了，头顶离这爿青天是越来越近。 母子此生一别，成为了今生记忆，人不可能有来生，此生过永远不再有，只有活着时好好珍惜，死去后就不会后悔。人生路三万来天走完，死去了最后烧成灰，一阵青烟冒上去灵魂出窍，所以还有什么事那么想不通。 冬月里望月山，显得格外的静默，树叶凋零到地面，那一点点声息清脆，一只麻雀柏林中跃起，若胆子小会吓一跳。邻近墓地上一对夫妻，女的边哭边喊着妈，因疫痛彻心扉两年没来了，求着母亲亡灵定要原谅女儿。 家人一同前往，往年里人山人海，一时半会分不清，人挤车还是车挤人，有年把车停后阳村边，步行几百米进公墓。曾经也带母亲来扫墓，如今却扫母亲的墓，想着想着就眼含满眶热泪，一个人在母亲坟前没人发现。 站在母亲墓前，停留了很长时间，第一次独自站此，心里想得实在太多，从未如此的冷冷清清，母亲不在家就散了。日子里还得一日三餐，不可能天天过来看，百年后陪母亲可能性不大，自己死去肯定管不了这么多。 俗夫 2022年12月19日随笔 以文会友 以笔理学 以德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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