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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历史教科书，当书页拨动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联合国合法权利这一页时，总会对书页上“乔的笑”这张照片印象深刻。“乔的笑”潇洒自信，那发自内心的喜悦甚至也能跨越时空，传递到每一个见到这张照片的中国人身上。而照片中的主人公就是时任外交部副部长的乔冠华，而在这次外交胜利之后，乔冠华的命运却渐渐步入绝境之中。  然而，事业上的一帆风顺却不能抵挡乔冠华在感情上受到的重创。1970年，乔冠华结婚多年的妻子，他生活与工作上的伴侣龚澎，不幸去世。失去挚爱的乔冠华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种极为沉痛的打击——他与龚澎夫妻二人相伴几十年，育有儿女，正是人生最为圆满的时刻，可他的爱人却在此刻离他而去，怎么能不让他为之心痛呢？ 相濡以沫的爱人逝去，让原本意气风发的乔冠华苍老了许多，之前的他虽然年龄也有些大，但毕竟也是能作为国家外交代表的人物，外貌不凡，衣着得体，可爱妻逝去之后他却仿佛在刹那间变了一个样子。此前，邓小平还打趣乔冠华，给他取了一个外号“乔老爷”，这原本只是一个调侃称呼，可到了爱妻逝去后，“乔老爷”真的变成了老爷，乔冠华的衰老肉眼可见。  乔冠华身上的变化，很快就引起一个也正在为情感纠葛而困扰的女子的注意——她就是章含之。此时的章含之，正在外交部工作，因为一系列难以向外人述说的缘故，她与她此时的丈夫洪军彦彼此互相出轨，在情感问题上一团糟，想离婚，却又害怕外界的议论而不愿意离婚。 在一系列因缘巧合之后，乔冠华开始感受到，自己与这位年轻女子之间靠得越来越近，双方的脑海里浮现对方的身影越来越多，聪明伶俐的章含之成了他走出丧妻之痛的唯一一盏明灯。可如果此时选择与章含之结合，乔冠华却要面临两个问题：一是他与章含之年龄差距太大，章含之才38岁，而乔冠华已经快要60岁了，如果结婚，外界人会怎么看待他们呢？二是此时章含之还未与自己的丈夫离婚，两人还处在名义上的婚姻关系。  然而，即便两人不敢公开双方的关系，但时间久了，乔冠华与章含之之间的情感状态根本就瞒不住外人，甚至还传到周总理耳边。有一次，周总理和其他人一起在人民大会堂用餐，忽然有一个人悄声说到：“你们知道吗？乔老爷要和章含之搞对象了。”却没有料到，周总理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他也早知道这件事情了。 不单周总理知晓了这件事，连毛主席也听到过关于外交部这两个人的情况。章含之此前当过毛主席一段时间的英语老师，与毛主席很熟悉，有时还作为英语翻译陪同进行外事活动。在一次外事活动的中途，毛主席突然转过头来告诉章含之，不要在意外人的眼光。 聪明的章含之明白毛主席的意思，很快就与自己的前夫离了婚，并于1973年同乔冠华一起开始了新的婚姻。  这段新婚姻对于章含之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段值得回忆的甜蜜记忆。乔冠华虽然年纪偏大，但却风采不减当年，他谈吐优雅，富有学识与能力，英俊潇洒，极招女孩子的喜欢，甚至他当时几次率领中国代表团参加联合国会议后，甚至有一名美国女性迷恋上了乔冠华，每次外事活动，有乔冠华出现就必有她出现，成为当时中国代表团内大家调侃乔冠华的话题。 与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自然是极为幸福的。可对于乔冠华来说，这却又是一些不幸的开始。因为这段婚姻，乔冠华与两个孩子间的关系大大恶化了，特别是女儿，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爸爸仅仅在妈妈离开人间后没几年，就找了一个女人进家门，而章含之也不愿意见到有人打扰自己与乔冠华的二人世界。最终，夹在双方之间左右为难的乔冠华只能妥协，让孩子与自己分居。章含之终于能快乐地享受与乔冠华的二人世界了。  然而，这样的甜蜜时光并没有能持续多久年。1976年，毛主席逝世，四人帮在随后不久垮台。乔冠华原本是由周总理一手提拔上来的外交干将，却在那段特殊岁月中与江青等人走得太过靠近。因此，四人帮被逮捕后，乔冠华也随之被中央隔离审查。 从原本外交部长一跌而下，成为无官无职且被监管的一介闲人，这滋味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在这样的打击下，乔冠华过去因为事务劳累的身体垮了下来，而更令章含之与乔冠华大受打击的是，乔冠华在一次检查中被确诊患有肺癌，他的时日怕已无多。 在这段最后的日子里，章含之默默地陪伴着乔冠华，与自己的爱人一同共度这最后的甜美时光。  1983年的9月21日，正值这一年的中秋之夜，两人本该像其他家庭一样，欢乐团聚度过这个中秋佳节，可此时乔冠华的人生已经走到了最后的时刻，甚至已经无法进食，司机买来的月饼，他只是用嘴唇碰了碰，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而章含之见到此情此景，也是难以下咽。 第二天上午，乔冠华离开了人世。 乔冠华走后，关于他丧事规格、登报评价等各种细节总是遭遇到有些人、有些部门的阻力，乔冠华生前任职单位对外友好协会的领导特地询问章含之的意见，章含之早已经厌倦这样子无止境的纠缠，便建议中央只发客观简单的报道，不作评价。 于是，9月22日新华社发布了一个仅仅只有40字的简短通告：“新华社北京22日电产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顾问乔冠华同志因患肺癌，于今日上午10时40分在北京逝世，终年70岁。” 对于章含之来说，失去了这位爱人，远比失去其他东西都更为痛苦，离开了相爱十年多，早已在她生命刻下深厚印记的乔冠华，她几乎没有力气活下去。 在乔冠华去世的十年后，章含之内心依旧填满了对于乔冠华的思念。一位老友应邀到章含之家中做客，家中见到最多的，便是乔冠华的照片。乔冠华虽然走了许久，却仍然以另外一种形式活在他爱人的心里。  而此后每一年的中秋佳节，更成为章含之心中的痛，每一次过中秋，她总会想起乔冠华，想起她与乔冠华共同度过的那最后一个中秋之夜。 但，斯人已逝，章含之又有什么办法呢？ 2008年，章含之去世，于八宝山与其养父章士钊合葬，随同章含之下葬的，还有两缕乔冠华的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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