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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之痛

 海伦的颜色 2022-12-21 发布于浙江

5月11日,Claire在她的朋友圈中写到:

开始他们把南山路变得妖娆,我们忍了,只希望不动北山路就好。

然后北山路树杈上出现莫名其妙的灯,我们又忍了。他们把钱塘江城市阳台每次搞成新闻联播里的网红,虽然与杭州气质不符,毕竟那里可以气势磅礴一点,杭州也需要新气象。

然后他们开始动柳树……不止一处,如果再忍,杭州还是那个杭州吗?

每到初春,东风吹面,湖边杨柳冒出点点嫩绿,我们就说: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那是一幅画,湖光山色中,有翠如烟,重重叠叠。

与朋友在湖边引斛把盏,涤荡胸怀,尽兴而醉,醒转后,见微风吹动柳枝,便会问: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西湖十景之一有:柳浪闻莺-----垂柳如浪,风中翻滚,中有恰恰莺啼,顾盼生姿。

外婆说:杭州西湖美啊,一颗桃树一颗柳。

柳树之于西湖,好比灵魂之于肉体,去之则为行尸走肉,蛟龙没有眼睛,桂花失去香味。

柳树之于华夏文明的记忆和承接,在于“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雪雨霏霏”的情愫以及“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的喜悦。

因为情感寄托的外物,我们来有踪迹,去有方向。

当秦始皇烧毁书卷,车同轨,书同文,虽统一大业却扼杀了文化的多样性;

在亚历山大帝的马蹄踏入埃及的时候,古埃及便失去了自己的文字,直到2000多年后的今天才揭示它曾经的文明。

太远的事情不说,就是在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也发生太多的灾难:

好不容易破了的四旧突然发现有可取之处,便造出许多赝品聊以自慰。

《大唐西域记》也记载的巴米扬大佛在塔利班的大炮中轰然倒塌。

。。。。。。。。。。

不知道历史的改变对今天的人类社会是否会变得不一样,也许是无关紧要,如刘慈欣在《三体》中的描写,什么罗赛塔石碑,什么清明上河图,什么蒙娜丽莎,哪怕在冥王星上建立一个人类文明博物馆,都经不住太阳系的灰飞烟灭,文明如流星在黑暗中穿过,留下还是一片沉寂。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巴米扬大佛又有什么可以留恋,而西湖边的几颗柳树更如柔弱女子的呜咽,在滚滚洪流中分辨不出的声频。

我宁愿是他们不懂得美学,没读过诗词,不知道白居易苏东坡柳永,因此无法理解美是历史,人文,山水,记忆的和谐,他们更喜欢社会主义新农村那种整齐划一,姹紫嫣红。

其实对于猪来说,喜欢白菜而非玫瑰也无可厚非。

这个事件和曾经灵隐寺保卫战一样可以载入杭州历史。

但是也许就不应该再补种回来,让不和谐一直存在,如镜鉴人。

还有人说:上海都这样了,杭州是有病吗?为了几棵树大动干戈,民声鼎沸?

我要反问一句:你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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