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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奔丧错过陪婆婆动手术,老公步步紧逼终致离婚,结局大快人心

 无尤若水 2022-12-22 发布于湖南

01

接到我哥打来的电话,说我爸走了时,我脚边正搁着一盆子婆婆的尿液。

我哥还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我已记不清楚。只记得,电话挂断后,我汹涌而出的泪珠直泄而下,滴落到尿盆,溅起的尿渍有些飘到了我的脚背上。

可我却丝毫不觉得脏臭,像一个完全丧夫了感官的人肉机器那样,弯下腰端起盆,朝卫生间走去。

从卫生间出来后,我一声不吭地进了房。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张酷似父亲的脸,我喃喃地说:“周丽,从此以后,你再也没有父亲了。你的父亲,没有给你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就走了。”

很快,眼前又是一片模糊。

半晌后,我意识到应该给杜群辉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人来顶替我。

然而,杜群辉竟跟我说,他弟媳妇儿这会儿正上着班,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让我明天再回去。

被我当场就怼了回去:“有你这么当女婿的吗?我爸走了,我念在妈等着做手术的份上,没让你跟着一起回去。你倒好,连我都不许回去了,这算哪门子的规矩?我不管,我马上就得走,这边有没有人陪护,是你的事。”

“周丽,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是不让你回去吗?这不情况特殊嘛,我妈这儿确实缺不了人。你爸……”

顿了顿后,杜群辉才继续说道:“你爸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谁知道他突然就……走都走了,你迟一天回去又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也没想到,嫁进杜家二十多年的我,有朝一日连回娘家替父奔丧,都会变得如此困难。

02

可生活早就教会了我,一个人最终能依靠的,永远只有自己。

最后,我跟杜群辉发微信说,我必须马上动身,回去才有可能再看上我爸一眼。婆婆这儿,为免造成不可逆转的情况,我会请邻居暂时照看一会儿。

回到家后,我才得知,其实我爸走之前也不能说是全然没有征兆。早在两三年前就曾断断续续地,有过心口痛。

但每次都只痛一会儿就没事了,就没管它。

今年上半年镇上组织免费体检时,医生也曾告诉他,他的血压偏高,还有血栓,让他最好是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老人家都觉得人老了身体有个小毛病很正常,加上又没人在一旁敦促,一直拖着没去。

最后这一次,他吃着吃着早饭,用手捶打了几下胸口后,使劲揪着胸前的衣服,一头栽倒在地,就再也没有醒来。

救护车赶来时,他早已没有了心跳。

愧疚和自责,以及说不出来的痛苦,齐齐涌上我的心头。早在端午节的时候,我就跟杜群辉说过,我有好几个月没回家了,我得回家看看。

可他总说从家里到娘家有三百多公里,开车得五六个小时,他们公司最近事情超级多,他请不到假。加上婆婆身体不是这儿痛就是那儿不舒服,家里少不了人,就一拖再拖。

现在回过头看,就是因为我没重视这事,才导致了现在这处境的。

我是我爸唯一的女儿,我不愧疚谁愧疚?

正当我用尽全力说服自己接受事实,在我哥的安排下配合着举办丧事时,杜群辉却冷不丁给我打来电话,说医院来通知了,婆婆可以做手术了。

因手术风险较大,什么意外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他希望我能回去一趟,跟他们一起送婆婆进手术室,他可以安排朋友连夜开车来接我。

我问他:“你确定自己没有搞错?我现在正替我爸守丧耶。”

03

我原以为,被我这样一抢白后,杜群辉就该知趣了。

谁知,他还不死心地说:“你今晚回家,妈的手术上午肯定能做完,明天这时候就差不多回到你娘家了,不耽误送你爸出殡啊。”

我心里顿时像有一把火,正噌噌地往上拱。

说话的声音也无形中大了起来:“姓杜的,你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不回家你妈这手术就做不成是吗?也得看看什么情况,什么场合吧?你就是说破嘴,我也不会回去的!”

“行,你狠,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扔给我这样一句话后,杜群辉飞快将电话挂了。并且,直到我爸的丧事办完,也再没接过我的电话,更别说回我微信了。

婆婆手术做得成不成功,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等情况,我一无所知。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看着窗外景物一闪而过,我的心情显得格外沉重。

都说一个人一生,中年是最难熬过去的,举目望去,上老下小,都是责任,却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连离你最近的枕边人,看着挺近的,也是像雾像风又像云,真想依靠起来,才发现他其实离你老远。

婆婆一直在等手术,因医院床位紧张婆婆营养指数没达标,我们家又离医院不远,医生让我们回家等着,到手术前两天才入院。如果婆婆这次能彻底治好的话,也算是办了件大事了。

我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那一瞬间,最高兴的要数杜群辉的弟媳妇了。

“我的好嫂子,你终于回来了!”

我知道,她这绝不是在表达她有多想念我,而是为她自己终于能从病房里,从照顾婆婆的重担中逃离出来了,在欢呼雀跃。

也是这时候我才知道,我回娘家的那天下午,弟媳妇儿就在小叔子的强烈要求下请了假,到医院照顾婆婆了。

婆婆的手术也非常成功,观察一个星期就差不多能出院了,对以后的生活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当然,重体力劳动除外。

我原本沉重不已的心,顿时轻松了不少。只是,每每我抬眼看向杜群辉时,他总板着个脸,也不看我。

04

杜群辉弟媳妇儿像一阵风一样地飘走了,照顾婆婆的责任又落回了我的肩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出院。我跟杜群辉说,婆婆既已没事,那我就仍然去上班了。

谁知,杜群辉听了这话后,将脸绷得蚊子也叮不进,直接咬着后牙槽说:“为什么每一个选择,你都得把自己的需求摆放在首位,我家里的人就不是人吗?”

我玩味着他话中的意思,试探着问:“在你眼里,我好像还不算是你家里的人,对吗?”

“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别扯我!”

“好,既然你开了头,那咱今天就好好说道说道。自打我姨把我介绍给你,到我们结婚,已经二十一年了,儿子也满十九岁了。除了替我爸奔丧这次之外,我什么时候没听从你的安排?

以前我当幼师,你说我工作时间长,让我换去停车场当保安,原因就是方便照顾家里,我照做了。

二十多天前你说你妈身体可能出大问题了,把她从老家接过来,以我是长嫂为由,让我请长假照顾她,我也照做了。

而今,她的身体已经康复,还跟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出去工作赚钱,咋就没把你家里人当人了?还是你家里的人都是金银铸的,有点什么状况就得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守着?”

杜群辉那超级难看的表情告诉我,一场大战蓄势待发,就等他老母亲睡下了。

果然,婆婆的房门刚刚关上,他就扯着我进了房间,煞有其事地质问我:“我问你,那天我让你等我安排好人手再回娘家,你是怎么做的?

把我妈一个人扔在家里,二话没说就走了,你这是把她当人了?万一她再出点状况怎么办?你负得起责吗?”

我直接气到结巴:“我不是请刘姨照看她了吗?再说了,应该对你妈负责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又不是出去玩了。我哥说了,等我见过我爸最后一面,就把我爸遗体入冰棺了,我等得起吗?”

杜群辉:“你的意思,无非就是说,我妈一个这么大的活人,还没有一个死人重要呗!”

“杜群辉,注意你的措辞,那是我爸!”

05

“你爸又怎样,我说错了吗?”

我突然就有全盘崩溃的挫败感,双手抱头连连跺脚说:“你没错,全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不该请长假替你照顾老娘,我不该替你生下儿子,更不该事事处处替你着想。到头来,都二十多年了,在你眼里还是一个外人。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离婚!”

“离就离!”杜群辉圆瞪着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凶狠,“我马上就写离婚协议,离婚是你提的,你净身出户,谁不离是孙子!”

“笑话!谁说先提离婚的就要净身出户?这房子,还有你那台车,以及家里的存款,我都有一半!”

大概是我的话提醒了杜群辉,他转头就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嘴里叫道:“银行卡在哪,我的工资卡呢,你放哪儿了,马上还给我!”

不到两分钟,整个卧室就变成了一个大型垃圾场,衣服和床上用品四处都是,我的梳妆台也被他弄得一片狼藉。

我全身仿佛虚脱了一般,软绵绵的。在床上拣了个稍显平整,能容得下我身体的角落,蜷缩成一团,再躺倒。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响起了开门声,很快又“啪”地关上了。然后,周围只剩死一般的寂静。

那之后,杜群辉便把工资卡注销重办了,也没再往家里拿过一分钱。

三个多月后,有人告诉我,杜群辉跟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打得火热,不但带她去商场购过物,还曾带她出入过市里的高级酒店。

来人关切地问:“杜群辉在外边说,二十多年来,你从没有照顾过他母亲一天,这是真的吗?他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是需要人全天照顾着的吗?”

我苦笑着回她说:“人在做天在看,你还是去问他吧。”

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岂会看不透她的用意?如果她真的相信我,又何须一问?明显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我还是留了个心眼,暗暗跟了杜群辉几天。

06

好事者说的女人,是真有其人。看到杜群辉万分殷勤细心地替对方开车门的那一刻,我心底关于他的那一部分,就彻底枯死了。

我没有去捉j,也没有去取证,只找律师咨询完情况后,请他帮忙代拟一份离婚协议书。

除了房车和存款外,杜群辉母亲乡下住的小别墅,也是我们婚后出资建的,理当有我的一半。

该我的,我一分都要带走。这世上的规矩,不能都由他姓杜的说了算。

最后,因杜群辉害怕事情闹大影响到工作,我们没有上法庭,通过庭前调解离的婚。房车归他,存款归我,另外他再补偿给我四十万。他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打了欠条,承诺在两年内付清。

离婚大概半年左右后,杜群辉在一次喝醉酒后给我发来了近百条语音,内容大致是,他原本是想拿离婚吓吓我,让我老老实实地回家照顾他老妈的,没想我竟然那么决绝,非离婚不可。

他想着,自己都为那个女人付出了那么多,衣服首饰买了一大堆,那女人应该能替他稍微料理一下家里的。

谁知,人家一听说要跟一老太太住在一起,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非得让他重新买个房才愿意跟他过。

“现在的女人怎那么现实啊!我十四岁就没了爹,我弟那时还只十一岁。是我妈打两份零工才供我们读完书的,我现在有能力了,对她好点,让她过舒坦点,有什么错!

再过几年你都五十岁了,再嫁也只能嫁六十多的老头了,嫁过去不也一样替人当保姆。要不,你还是回来算了,我们复婚好不?我妈,她真的挺不容易的……”

我回他说:“我就辈子没打算再婚了,你别忘了早点把钱还给我。”

不管怎样因果轮回,也不管外边的人怎样评说我,我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当初在杜家时我任劳任怨,全力以赴了,就够了。

现在的我,凉薄也好,现实也罢,都是被生活催熟后,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才有的特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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