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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最怕的不是没钱，而是健康出了毛病。 一生能干和好强的外婆，最是勤俭，近乎到吝啬的地步。小病拖，大病扛，是她面对病痛的最直接表现。 就在前两天，外婆因为严重的颈椎病引发间歇性眩晕症，不得不住院治疗。 还在去医院的路上，她就在嚷嚷着，住一天就回来。 为了省钱，外婆就连白内障手术都舍不得做，十几年了，就这么将就着。 一听到她这番“省钱”说辞，晚辈们都气得不行，私底下商量，一定要要找个借口，让她在医院多住一阵。 在办理完入院手续之后，我们便找到她的主治医生，提出了这个“不情之请”，医生也只是淡淡一笑，说“看病情而定吧”。 外婆今年八十岁了，依旧下地种菜、洗衣做饭，总也不得闲。这一次，她终于只得待在病床上，不用劳累了，这种“强制休息”，实现了我们多年劝说外婆好好休息的夙愿。 在接下来的陪护中，都在想尽办法让她吃好喝好休息好。 外婆却依然倔强着，总是责怪我们花太多钱，浪费了上班时间，总在吵嚷着要立即出院。 拗不过她的执着，医生也只得在她病情稍微稳定之后，开出了“出院证明”。就这样，外婆又一次成功地省下了一笔住院费，就算身体还有不舒服，但她心里可别提多高兴了。 看着外婆走路都已经颤颤巍巍了，还在为着几两碎银而精打细算，我又生气又心疼，痛定思痛，也明白了以下几个人生真相。 01 对自己的极度苛刻，也是对他人的一种伤害。 外婆是吃过大苦的人：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那段吃不饱饭的岁月里，她陆续生下了六个女儿，其中一个因为发高烧无药医治而不幸夭折。为了养活五个女儿，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吃糠咽菜。 那段艰苦的岁月，养成了外婆极度节省的习惯：但凡有一口好吃的，她从来都舍不得吃。 以至于后来生活条件改善了，杀鸡杀鸭，她只吃鸡屁股、鸭屁股；就算有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第一餐她是舍不得动筷子的，直到第二餐、第三餐，剩下的汤汤水水，她才心安理得地享受“盛宴”。 不光吃东西，她对自己极度苛刻，其他用度，同样如此。晚辈们给她买的新衣服、新鞋子，宁可压箱底，也不愿拿出来穿。要么就找各种借口，转送给女儿或者孙辈。 她年纪大了，很难再挣到钱了，却始终不甘心。她跟随三姨妈一起生活，三姨妈种菜卖钱，外婆就成为最好的“帮工”，翻土、除草、浇水。假若第二天，三姨妈要上街买菜，时常凌晨三点，外婆就会起来，打着手电筒到地里去择菜，尔后，又会在五点左右，赶回家做早饭，好让三姨妈吃饱了，再挑着满满一担蔬菜上街。 除此之外，每年春天，竹林里的小笋子长满山头时，她就拎着个蛇皮袋子，扯笋子卖钱；每到秋天，山上的野板栗成熟了，她又山上捡板栗。 外婆总是活得热气腾腾，不知疲倦。恨不得自己不吃不喝，也要无时无刻为儿孙们留下财富。 小时候，我们常常被外婆这种“克己、能干”感动得热泪盈眶，也暗自发誓，要好好学习，干出一番成绩以报答她。 但及至自己成为父母，却对外婆这种“极致苛刻”产生了厌烦：不管如何拼尽全力，似乎都达不到外婆的期待；她从来不会打心底里接受儿孙们给予她的任何东西，因为她不需要回报。 久而久之，孙辈中有人习惯于到外婆那里“啃老”，就连姨妈们，也不再热心给外婆添置衣物，买营养品，反正她统统会拒绝。 外婆一生都在祈求儿孙们有出息，她自己也做出了榜样，也贡献了所有的力量，却也让晚辈们感觉到这份爱的沉重，甚至是窒息。 明明想要靠近，却害怕被她的爱所淹没、吞噬，最后，只能远远地观望，只能用几乎愤恨的语言来表达关心和爱护，这不得不说，实在是一种悲哀。 02 不愿放手的人，一生无处安歇。 八十岁的外婆，依旧声如洪钟，思路清晰，家中大小事情，她一一过问，且从来不吝啬发表自己的看法。 三姨父是上门女婿，一辈子任劳任怨，为这个家鞠躬尽瘁；三姨妈早在二十年前就被诊断出患有风湿性心脏病。他们生下了一个男孩，了却了外婆一生无子的遗憾。 于是乎，外婆就加倍“燃烧”自己。她总是包揽了所有了家务，好让三姨两口子去赚钱，终于，盖了新房子，孙子也结婚生子，又生了两个儿子。 作为“太奶奶”的外婆，仍旧“当仁不让”，将两个重孙当成了自己生的孩子，家务活之余，就是照看孩子，好让孙子和孙媳妇去赚钱。 可是，孙子和孙媳妇早已经习惯了“啃老”，每次出门打工，就像旅游。在家里待得无聊了，就出门一趟，吃不了苦，受不了累了，就匆匆回来，窝在家里追剧、打游戏。 至于接送孩子，要么是外婆走路去，要么是三姨父骑着摩托车去；至于辅导作业，那是孩子自己的事情。 外婆于是有了“心结”：她看不惯孙子和孙媳妇的懒惰、无为和放弃，她无力争吵，生怕以此影响了家庭和睦。她只得撑起苍老的、疲惫的身躯，继续为重孙们撑起一把伞。 她时常在女儿们面前长吁短叹，各种抱怨。但对于大家提出来的，可以轮流去女儿们家住，眼不见心不烦，而已可以腾出时空，让他们自己去承担起责任。 但外婆做不到。 她总想牢牢地主导那个家的前进航向，不愿放手，也让跟随她一起生活的人，无可奈何。 这样的爱，谁能说不是一种束缚呢？ 03 结束语： 终有一天，人们都会老去。 只是，如何定位好，自己是一个老人，不辜负自己，也不惊扰他人。 或许，最要紧的，就是让自己成为自己，仅此而已。 作者：如风轻似云淡。 您的幸福，我的祝福。 图片源自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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