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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教皇的音乐心路

 阿里山图书馆 2023-01-03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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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蒂冈1231日宣布,罗马天主教荣休教皇本笃十六世(Pope Emeritus Benedict XVI)逝世,终年95岁。2013年,只担任了八年教皇的本笃十六世宣布因健康理由退位,成为了600年来首位在世时辞任的罗马天主教教皇。

本笃十六世在教廷内属于偏向保守的一支力量。生于德国南部天主教地区巴伐利亚州,原名为约瑟夫·拉辛格的荣休教皇除了被认为是一位知识渊博的智者,他的兴趣也包括古典音乐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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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斯廷大教堂内的演出

在历史上,天主教教廷对西方古典音乐的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可以追溯到公园6世纪的教皇格里高利一世经常被认为是帮助塑造了西方的复调音乐(今天仍然以他的名字作为格里高利圣咏),为西方音乐发展打下奠基石。出身于波兰的前任教皇约翰·保罗二世,对20世纪音乐也充满热情。他与亨利克·格雷茨基和克日什托夫·潘德列茨基等波兰作曲家建立了友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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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保罗二世和波兰作曲家潘德列茨基

“音乐,毕竟有能力将人们带到一起......是的,艺术是一种人的根本属性。科学中所表达的理性不能成为人类对现实的完整答案,它不能表达人类所能、所想、所要表达的一切。我认为上帝把这一点植入了人类。”——本笃十六世

本笃十六世与音乐结缘则是从小开始。在小时候,约瑟夫·拉辛格和他的兄弟乔治·拉辛格一起演奏口琴,他们的父母认为这是通向风琴的重要门槛。约瑟夫还练习过钢琴,并且终身喜欢演奏这种乐器。

O du fröhliche, o du seligeRegensburger Domspatzen - Regensburger Domspatzen - A Christmas Conc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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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拉辛格和乔治·拉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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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笃十六世和乔治·拉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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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笃十六世弹钢琴

与之相比,哥哥乔治·拉辛格在音乐道路上走得更加远。在自己走上神职之路的同时,乔治就系统地学习了音乐知识,并且在11岁就开始为教堂演奏管风琴。30年来,他一直担任巴伐利亚州雷根斯堡市圣彼得大教堂的著名男童合唱团的团长。在本笃十六世卸任那一年的11月,在西斯廷教堂的私人音乐会上,教皇出席了他哥哥自己的合唱作品《Missa Anno Santo》的演出。

乔治·拉辛格多年来监督雷根斯堡教堂男童合唱团录制大量的宗教作品,并且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该合唱团的历史可追溯到10世纪。但他的声誉在晚年跟弟弟因为教会使用体罚和性侵丑闻受到了损害。在过去的十年里,乔治·拉辛格因为教会的男童被虐丑闻被多次法庭传召。在2010年,乔治不得不为雷根斯堡教堂曾经使用体罚来管教男孩而向受害者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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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扬和维也纳爱乐为约翰·保罗二世演奏《加冕弥撒》录音

本笃十六世本人最喜欢的作曲家是莫扎特和贝多芬。罗马天主教新闻杂志《梵蒂冈内部》(Inside the Vatican)报道说,本笃十六世就任教皇后的那个星期天,他在自己的旧公寓里用钢琴演奏了莫扎特的作品。

依然担任红衣主教时的约瑟夫·拉辛格在他的《大地之盐》一书中写道:“他(莫扎特)的音乐仍然深深地触动着我,因为它是如此光辉,同时又是如此深刻。他的音乐绝不是单纯的娱乐;它包含了人类生存的全部悲剧。”

"Hodie Christus natus est" - MotetRegensburger Domspatzen - Regensburger Domspatzen - A Christmas Conc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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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笃十六世和巴伦博伊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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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笃十六世和印度指挥大师祖宾·梅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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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笃十六世和意大利指挥大师里卡尔多·夏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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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笃十六世和拉脱维亚指挥大师杨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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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笃十六世和德国指挥大师迪勒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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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笃十六世和委内瑞拉指挥家杜达梅尔和小提琴演奏家希拉里·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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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爱乐弦乐四重奏为教皇演奏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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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尼黑爱乐乐团为本笃十六世举行音乐会的海报封面

1986年发表于《Communio》的一篇题为《礼拜和教堂音乐》(Liturgie und Kirchenmusik )的文章中,红衣主教拉辛格提到了摇滚乐与教会音乐的不相容性。他的保守派观点迎来了一场抗议风暴,其中大部分是针对拉辛格本人,而不是相反的论证。一个神学家怎么能判断现代音乐?一个教廷官员有什么权利说今天的年轻人应该如何参与礼仪?争议中隐含着对拉辛格的老套讽刺,认为他这种日耳曼老派学者让教廷的音乐生活变得故步自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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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hlafe, mein Prinzchen, schlaf einRegensburger Domspatzen - Die Regensburger Domspatzen singen die schönsten Volkslieder

在接下来的十年,拉辛格分别发表了三篇关于音乐和信仰的文章,加起来总共有50多页。拉辛格主教在“文化挑战VS《圣经》的敬拜文化”、“社会学的挑战VS真正的基督教人类学”和“后教会挑战VS普世礼拜仪式”三个领域论述了自己的观点。

“由于教会音乐是已经成为一种文化形式的信仰,它必然与当前教会和文化之间的关系存在问题”。拉辛格认为,这种关系在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时期处于危机之中,但从启蒙运动开始,世俗文化从信仰中“解放”出来:它们分道扬镳,从此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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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伦博伊姆多次为本笃十六世指挥音乐会

自十七世纪以来,教会见证了圣乐的凯西利亚改革、格里高利圣歌的重新发现,以及复调教堂音乐的复兴。然而,由于文化的错位,“我们对信仰在当今时代如何能够和应该在文化上表达自己感到茫然”。

所以,在拉辛格看来,世俗文化的情况是暗淡的。他认为,在没有宗教的情况下,艺术变成了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的审美主义。所以,音乐分裂成两个世界:流行音乐(一种人造商品)和合理构建的高尚音乐(一种精英的、退化的“古典”音乐形式)。一个中间地带仍然存在。“在这种划分之前,让人熟悉的音乐形式能够打动整个人,甚至在今天仍然能够做到......而教会音乐大多在这个中间地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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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伦博伊姆为教皇指挥音乐会

拉辛格质疑宗教信仰和现代文化对话的成果,他认为不能指望教会使自己受制于现代文化,因为现代文化在失去其宗教基础后,正处于一个永无止境的自我怀疑过程。文化也必须从根本上质疑自己,并向治愈开放,与宗教和解。

无论这场“对话”结果如何,拉辛格在成为本笃十六世后,的确促成了许多音乐演出在教廷举行。在本笃十六世邀请下,祖宾·梅塔、马利斯·杨松斯、丹尼尔·巴伦博伊姆、古斯塔沃·杜达梅尔、张弦和里卡尔多·穆蒂等指挥大师都在梵蒂冈有过亮相的舞台。就连中国爱乐乐团也曾经在本笃十六的面前举行过音乐会。

在成为多个世纪以来首次主动退休的教皇后,本笃十六世在人生晚期长期深居简出,通过音乐与上帝对话也就有充足的时间了。

Machet die Tore weitRegensburger Domspatzen;Roland Buchner - UNESCO-Weihnachtsgala: Das große Weihnachtskonzert - Die alpenländische Weihnac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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