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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太阳能晒到的一角，从对面的玻璃窗里看到白色衣服的自己脸上半身有光，突然想起张爱玲在楼上拍照，夏天的风吹着，她穿着自己做的宽松黑蓝紫密密花纹的衣服。 风凌厉，到处都是风，到处都是尘，到处都是口香糖粘腻，到处都是黑色的污垢，到处都是污垢，人们在大食堂里吃的热火朝天，饭菜冒着热气。收拾桌子的女人用手抹着桌上的一粒米。电梯里上来两个人，男人女人都矮，女人脸黑而黄，斑纹，痘痕，侧脸看像一块揉皱的抹布，眉毛化的多出了一道褐色纹路，刻意的彰显。男人靠在电梯里。在外面，女人紧跟男人大声喊，1800？就那么一间要1800？那水电费另算？还是包？另算的。男人温吞吞说。我发现，南方的没有本事的矮个子男人大都是这样，从嘴里弱不禁风地挤出几个字，一句话。低头玩手机，有事情发生头也不抬，即使是打架的好热闹。那你到这里地铁几分钟？14……5分钟，5像闪电从嘴里蹦出来。抬了一下头，发现我在看他。快到10楼，女人掏出唇彩抹口，老式的，一根毛辊，她穿黑色棉袄，细细的高跟鞋撑起像肥鸭的身子。 向着太阳生活，向着未来的美好明天，我老老实实在这里上班吧，因为目前的我找到个工作太难太不容易了。 上班以后，周末很美，尤其是下午的时光。上午打开窗帘，把新洗的床单被套晾在外面，风吹进来，下午，画画竟忘了时间，洗完澡坐在窗口，头发每个毛孔被风吹拂，闭上眼睛，徜徉，最好的词汇。对面楼男人站在窗口看下面，地上细碎的蓝紫色野花点点，野草也细碎，花儿各种颜色点缀了春天的绿。 爱上风，春天和初夏的风，舒服的凉意。 车厢的风轻轻地吹过来，我的细细的发丝震颤，我闭上眼，悠悠的思绪，往事吹过来。我们挤在小帐篷里吃一份饺子，在面馆吃砂锅骨头汤熬制的稠糊的牛肉面，他把牛肉都夹给我，放醋放辣椒，我的大腿搭在他的大腿上，脚勾在一起，那条小街上熙熙攘攘，看不到我们的恩爱。夜里他跑下去给我买来了一个冰糖葫芦，香蕉夹心。我们趴在床上看日本电影，他抵在我后面。 灰暗的楼道上去，洗的灰白的床单，我们下楼，离开。到最后一排，第一家，看起来最干净的。一晚上35块，我们每次都住好几天。起来时候，已经是中午，来到大街上，阳光照得眼睛睁不开。 在流着汗的三楼，小风扇基纽基纽地转着，风到身上，有点疼。脏兮兮的灰色起了球的床单，我们端盆凉水在厕所用搓澡巾搓澡。 站在麦当劳肯德基面前流着口水。终于有天我们吃上了薯条。他似乎不高兴，觉得17块钱不如吃两碗面条。 一个桃子，一个甜瓜，一个苹果，他带回来给我。他说我不爱吃。 他背我回来。 卷在棉花里 背上丝丝的凉风 南方的蓝绿色天空上挂着碎玻璃似的月亮 闪着幽幽的光 风在女人的花裙子里咆哮着 办公室风吹进来，植物呼呼啦啦。有那么一瞬间，抬头，看着外面的浅蓝紫色的天，红色的高楼，窗台上的植物随风轻摇，外面的黑色电线颤抖，仿佛回到了从前。从前是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仿佛一场梦，像一丝烟，被风吹散了。世人都说，把握当下，不要老活在回忆里。 外面的光线很亮 我们躺在灰色床单上 你细碎的像柳叶一样的发 在额前中分 风吹进来 我们闭着眼睛 或者张开眼睛 或者半闭半开 你抓拍我 我捂着脸笑 当我扭转身 你放下相机 仿佛做鬼心虚 我们到月泉路 散步 吹风 香樟树被太阳照得绿中透亮 我说 我喜欢天上的白太阳 从云里钻不出来那种 微弱的 风轻轻地吹 我们多么放松 我们来到了野草地 夕阳在往下落 一支细草 蓝天 白云 被野草包围 我徜徉在地上 洗完澡了 灯关了 我穿着一件白衬衫 坐在窗前 对面的楼里的灯关了 我吹着风 真爽 放着The last waltz 小小的跳跃 欢快的舞姿 真是个美妙的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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