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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年开始，母亲开始去烟站干活了。到第二年，母亲怂恿着表姐去烟站干活，表姐是在门口登记来卖烟的车辆的，母亲是在里面抱烟的。 后来，一到烟叶成熟还没开始卖烟的季节，母亲便开始跃跃欲试了，嚷嚷着用我的身份证或者姐姐的身份证复印件去报名，这个活母亲是多么渴望啊，和村里的人交往即使也有勾心斗角，但是和村里的人来往终究还是简单。母亲喜欢现钱，但是不愿意去城里打工，那样和陌生人相处，受别人的气。所以母亲很少去城里打工。另外也是因为家里的庄稼离不开她。 有几年，我会替母亲去烟站干活。有一年，我顶替了几个女人的班，和母亲一起抱烟挣钱。干活还是休息时候，我都和母亲在一起。母亲怕我不愿意去那么脏那么密不通风那么熏人的全是烤制的烟叶全是烟灰的地方去干活，给我翻出来口罩，让我穿着长袖，长裤，戴着帽子。我当时愿意去干，挣来的钱反正都是为我挣的。后来的几年，我读研的暑假母亲想给我报名让我去，我就不愿意去了，因为我觉得那样辛苦那么脏一天只有35块钱，太不值得。母亲只好作罢。 替母亲干活的那一年，是有几个典型的。比如村口的那个年轻女人a，她里面穿着红色的紧身秋衣，秋衣胸部是两个奶罩的轮廓。当她热了解开扣子，我就会看到，我心想这不害臊吗。她的脸白里透红，皮肤也是。头发黄如茅草。嘴巴很小，喜欢议论是非。她喜欢偷懒，干起活来总是慢腾腾的，因为这些活反正是大家一起干的，她干的少你就得多干点。她老偷偷跑去厕所。人家问她，她就说去厕所你也管啊。两个男孩的妈，很喜欢和男人打情骂俏。一坐下去起来很难。再起来，就抓住一个男人的衣襟，再和男人玩闹一番。和她一起的另外一个女人也喜欢偷懒，缺少她那点浪和骚。有一个男人的老婆让丈夫替班。于是a就开始和他搭讪，问东问西，但是这个男人是个冷血动物，于是a就不再和他多说什么了。 第二天，母亲就告诉我说你不用去了，我说咋回事。母亲说人家肯定是觉得你一个小女孩干不了啥，你干的少，人家干得多，不乐意啊。我这才明白休息时候她们小声地叽叽喳喳，等我过去了她们脸上的一丝紧张和慌乱。 密不通风的大厂房，来烟叶了就开始堆积烟叶，齐齐整整的，叶子梢一会儿朝内一会儿朝外，都是为了堆积得整齐和稳当。有时候堆积起来的，人家说让弄到那边去，还要重新抱重新摆，干一些机械的体力工作。这些工作往往都是极少的工资，但是人们还是抢破头皮想要进来，因为钱是实打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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