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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力太行 ‖ 难忘那些年春节的童趣——无忧无虑的童贞童趣,让我魂牵梦绕

 魅力太行公众号 2023-01-05 发布于河北

文/洪涛

在我记忆里的童年时代,到处都荡漾着童贞童趣,那是我人生中难以忘怀的最快乐的时光……

那个年代虽然物质十分匮乏,但人都很单纯,民风更淳朴,没有太多的欲望,有的只是非常朴素的憧憬。

那个时代到处都洋溢着我儿时的欢乐,男孩子玩的玻璃球、摔方宝、打尜、郜(争)老爷、抽冰猴,滑冰车、推钢圈等;女孩儿玩的跳皮筋、跳绳、跳磺籽、丢沙包、欻嘎啦、踢毽子、争兵等。

还有男女伙伴混玩的游戏如捉迷藏、摸瞎、丢手绢,还有用柴禾棍儿在地面上画出的棋盘,对弈双方各用石籽儿和撅好的小柴禾棍儿做为棋子的《三尖五福棋》等。

各种游戏无不充满童年的趣味,尤其在年关的时候,也赶上寒假,伙伴们在外边疯玩就是一天。直到黄昏来临,父母一声声召唤,大家伙儿才恋恋不舍地疯跑回家里,尝上一口准备过年的好吃的,那种满足感足够兴奋一整个晚上。

这时候,生产队也放假了。父母把一切精力都投入到家里过年的准备当中。吃过晚饭后,就准备忙着屋里的装饰了。

当时不用装潢设计师,每家每户都忙活了起来。妈妈用少量的面粉倒在马勺里,加水搅和在火炉上打成浆糊。

姐姐、哥哥和我把早已准备好的报纸摊在吃饭的方桌上一张张用板刷蘸着浆糊刷均匀,特别要在报纸的四个角儿上更要刷到。然后,递给爸爸,一张张贴在墙上。从四周墙壁到整个屋棚顶,贴上了一张张报纸。顿时,屋里似乎明朗起来。小弟弟也跟着凑热闹,还尽帮倒忙。

就这样全家忙活到很晚,妈妈才宣布休息。但棚顶还未完工。当初我们全家只有两间草房,每间屋得需要报纸六斤。第二天也要忙活到下午。紧接着便是期待已久的贴年画了,亮堂堂的屋子,再贴上喜庆十足的年画。

嘿,真叫一个赏心悦目,用锦上添花来形容也不为过。我一张一张地仔细欣赏过去,其实,爸爸很早就把年画买回家来了。为了卖关子给我们一个悬念,当初,爸爸只让我们看上一眼,就像收藏宝贝似的收藏起来,让我们一惦记就是一个月。

这回得愿所偿了!~屋子正中间是毛主席和华主席的彩色标准画像,以彰显庄严与正气。两边分别有可爱的大胖娃娃做游戏的,有儿童放炮仗的,还有军民鱼水情的,以及嫦娥娥奔月、麻姑献寿、天女散花和弄玉吹箫等。另外,院门和屋门上贴的是保护全家平安的披坚执锐威风凛凛的门神爷。

爸爸说,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了当年的样板戏的四页屏了。在我的记忆的年画里还有样板戏的影子,那些年画都是根据战争年代革命英雄与日本帝国主义及国民党反动派斗智斗勇的光辉形象,还有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广大工农兵群众在伟大领袖毛主席领导下反修防修大干苦干的英雄事迹,摄制成革命现代京剧和芭蕾舞剧。

那些英雄形象真是大义凛然,光彩照人,直击人的心灵。难怪成了爸爸心中永远抹不掉的怀念。贴在墙上的每一张年画,色彩艳丽喜庆,画笔工细,美不胜收,如今也成了我永远的记忆。在这一幅幅年画的烘托下,全家洋溢着喜庆气氛。接下来就要张罗着新春春联。

当初,我尽管对书法有浓厚的兴趣,在妈妈的指点下比姐姐哥哥要更有天赋,但毕竟是刚入小学,在运用毛笔的功夫上还是刚刚起步,所以妈妈还不敢让我动笔。

妈妈虽然读过私塾,字也算说得过去,但已搁置多年,的确缺乏点儿自信,所以也不敢轻易动笔。爸爸呢,他是在城里长大,学堂里用的是钢笔铅笔等书写工具,使用毛笔的机会不多,他那几年学基本就算混过来的,妈妈了解他,所以更不敢用他。

一年到头只贴这一次春联,为了更完美一些,只能求东院的叔伯老爷代劳了。叔伯老爷饱读诗书,书风饱满刚劲,外圆内方。老舅(是老爷的小儿子)是个挂旗的高手,所以我们家的春联和挂旗就有了着落。挂旗类似剪纸,但是比剪纸简单些,挂旗颜色通身一致,大致有红、绿、粉三种颜色。

老舅刻的挂旗用刀工细,图案精美,以恭贺新春为主题,周围是装饰图案,挂旗下方是柳叶旗帏。有序地贴在院门屋门的对联横批下,与春联相互映衬。

转天即到了除夕,全家人换好过年的新衣裳,屋里院外也随之焕然一新。下午四点左右,妈妈煮熟水饺的香味已从屋里飘出,弟弟早已按耐不住放炮仗的欲望,用一根长竹竿挂上百响鞭炮,我用燃香点燃引线,霎时间炮声大作。哥哥不时还抛出一颗二雷子在空中炸响。

噼里啪啦的响声中,炸飞的彩纸屑在点点红焰火光及弥漫着硝磺味道的烟雾中呈放射状散向天空,又像花雨一样纷纷落地。同时,这些彩纸屑也落在悬挂在院里灯杆的红灯笼上及屋檐下那金黄色的玉米链上。

玉米链就是家家户户把自留地自产的玉米棒子将外衣护皮剥开撸至尾部,并用这些护皮外衣一个个在准备好的草绳上系牢,一段一段地挂在房檐下,堪比今天的屋内装饰拉花,金灿灿的非常好看,真称得上农村的吉祥物。彩色的花絮给这一丰收吉祥物点缀了说不尽的喜庆色彩。

红、黄、蓝、绿、粉各色花纸屑散落在地,错落有致。使这个不大的农家小院的地面上呈现出色彩斑斓的具有抽象派画风的图案,大有向阳门第早逢春的浓厚的年味。

这声声爆竹从一家家的院子里传出来,由近及远,响声连连。由村东燃放到村西,又从街北头响到街南尾。阵阵鞭炮夹杂着二踢脚的腾空炸响,此起彼伏,全村呈现出一派辞旧迎新的吉祥盛景。

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笼罩着彩色花屑中的玉米链上。我看着如同化了妆的金色玉米拉花缀链,不由想起刚刚结束了的剥棒子搓玉米的夜战活动。不过这个搓玉米剥棒子的夜战活动也不枯燥乏味,反倒成为我童年记忆的花絮。

入冬的每天晚饭后,爸爸妈妈就组织这项有趣的“锦标赛”。首先爸爸用改锥把棒子穿出两排通道,然后分发到每个人手中。当接过棒子后要准备一个已剥光了棒子粒儿的棒子瓤来做为脱粒的工具。

然后爸爸用右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做为指令。发令枪响后全家开始进入比赛状态,妈妈做兼职裁判。四岁的小弟弟好耍无赖,让剥得最快的姐姐等他,看着弟弟撅着小嘴巴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逗得全家哄堂大笑。

这时候,爸爸妈妈轮番的给我们说笑话讲故事。题材不限,有传统风格的神话故事,也有他们早年经历过的趣事。其乐融融的气氛充满了十几平米的斗室。晚上八点半活动结束,全家共同进行收尾活动,然后铺床捂被子,开始在公社广播站小喇叭播送的文艺节目的伴随下入眠。

可是到了年关了,这项活动便告一段落。且不说腊八节的腊八粥和准备过年用的腊八蒜以及小年的送灶神活动,进了腊月门儿,除了炸油条油饼、丸子、油炸糕和蒸馒头外,还要做撒年糕、烙小锅饽饽等粗粮细作的充满年味的食品干粮。把它们储存在大缸里和大号的瓦盆里准备过年用。                    

为了制作这些食品,首先就要淘米压面。当时过年最热闹的活动就是推石磨做豆腐和淘米压面。这时候把淘好的粘米和笨米(非粘米)捞出晾干。天不亮就要去拿着笤帚去占碾子。这时候全家男女老少一齐出动。有抱碾杆推大石碾子的若干人,有用大箩筛面的若干人。此时,正是十冬腊月,天气的寒冷程度可想而知。

淘过的米压过的面都是湿乎乎的,为了不让面粉冻在一起结成面疙瘩,让面筛的更痛快些,还要反复拿回去用热锅来干煲。当时来帮忙的往往都是亲戚、街坊和邻居,大家相互一块动手。

做好了以后,街坊四邻都要把这些团结协作的产物相互赠送,彼此分享,大家吃得格外香甜,不是当今的所谓大餐能够比得上的。那种幸福感飘荡在整个乡村,充斥着当时每个朴实憨厚的农村人的心房,也包括我和我的伙伴们。       

往事如烟,四十多年过去了,好似白驹过隙。童年时期的那种味道,那种气氛,那种亲情,乡情,那种傻傻憨憨的、无忧无虑的童贞童趣,让我魂牵梦绕,回味至今。

作者简介:洪涛,中共党员,1970年10月出生于河北承德。1989年毕业于承德市第三中学。后回家乡中小学任代课老师。期间又通过成人高考毕业于河北大学汉语言文学和法律专业。自幼对诗词歌赋联和小说散文等文学就有着特殊的喜好。小学时就几乎读遍了当时我所知道的古今中外的许多小说散文等文学作品。从中学开始就搜集并翻阅有关诗词类的书籍,对这方面的故事电影性趣很浓,并学写一写作品。三十多年来兴趣渐浓,曾在多家报刊杂志发表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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