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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起床后看到虞城的陶春敏兄在我撰写的回忆陈瑞安先生的文章后面留言，非常感谢他的提醒，《落金扇》应该属于《游龙戏凤》长篇中的一段，我竟然忘记了，看来长期脱离对评弹的关注，很多东西都生疏了起来。比如张家《十美图》也是一部很长的书目，现在都弄成15天30回书，所以我们听到的《十美图》其实就是《闹严府》的故事，之后还有张鉴邦之子所弹唱《三戏龙潭》等等，都是归在《十美图》范畴的。盛小云所传承的《白罗山》春敏兄解惑，是出自她的父母陈瑞安和盛玉影的改编，但愿她的一对前途无限的陆佳琪袁佳颖（我曾双佳档的）能把这部书传承下来。谢谢春敏兄这些年的不懈努力，为那些名不经传的老艺人们收集生平资料，称得上真正的茶博士！他撰写的《朱雪琴》传记一书也早已付梓，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购读。说老实话，我对苏州团的很多老艺人所知甚微。不过苏州团为刚刚离世的老艺人金凤娟所写的讣告，立意却比上海团给杨德麟冠以数顶艺术家头衔要高得多，试想，一个活了九十三岁的老人，是够得上资深两个字，连著名都吝了。不过在我们老听客的心目中，金凤娟当得了著名评弹老艺人的称呼。说起金凤娟当然绕不开其兄，张云亭的高足金月庵。过去的老艺人很多都是夫带妻，兄带妹，父带子女的，所以金月庵金凤娟这对兄妹双档既是兄妹也是师徒。这种例子在苏州评弹老艺人中也不是很少见。如江文兰邻居的亢翰香和亢文娟兄妹俩也是如此，在传承表系中都属于师徒份的。 金月庵留下不少《白蛇》的片段，不过我倒是没有听过他们兄妹的长篇《白蛇》，不过网络上有金月庵金凤娟兄妹俩的长篇《玉蜻蜓》24回书，应该足以让听客们品味不同于蒋月泉流的《玉蜻蜓》，也像吃小菜阀门调调口味，毕竟十男九蒋也会产生审美疲惫的。张君谋之徒黄海华有的时候会在他弹唱的长篇《白蛇》中穿插一些金月庵的小阳调唱腔，总算金月庵的流派还有曲折的传人在传承。说起金月庵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遭遇还是让人感觉愤概的，说他是遭人陷害也不为过，害他吃官司的人现在也是评弹的闻人，看着恶心！和一般的民众一样，年龄相仿的兄妹往往总是男的还可以继续出码头弹唱，女的大多到点都退休了，金凤娟退休之后金月庵找了一个年轻的女下手，应该有一部《玉蜻蜓》的下部书《金玉蝶》？流传的，朋友们不妨找来听听。说金凤娟的俞调纯真我赞同，说金凤娟的说书是老法的我却不敢苟同。金凤娟的俞调也没有走黄兆熊俞筱霞等老前辈的老俞调路子，完全按照蒋（如庭）朱（介生）调的唱腔中规中矩地弹唱的，要说苏州团还真有以为老派说书的艺人，算起来也是他们《白蛇》一脉的传人，那就是王宏荪的弟弟王如荪，他有一部三个档的《秋海棠》录音的，《秋海棠》是他的哥哥王宏荪弄出开的新书，因为王宏荪出道的时候，码头上弹唱《白蛇》的名家很多，估计自己没有立足之地，于是另辟蹊径。王如荪怎么没能和金月庵金凤娟那样与时俱进不得而知，不过听他的书真的在不习惯中透出丝丝新鲜，也不啻是一种另类享受。 金凤娟能够找得到的音像资料除了上述提及的那《玉蜻蜓》长篇录音之外，还有和周玉泉合作的《玉蜻蜓》折子《父女相争》，听金凤娟弹唱的俞调一点都不吃力（这里指的是听众的承受），祥和平静，这就是过去的那些根底扎实的女下手固有的素质，无需修饰拿出来就是。最后还想提一笔有关兄妹双档师承的事情，兄传妹的师承关系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金双档之后相对出名的邢双档也是兄妹档，他们的传承却不是兄长带妹子，都是老艺人邢瑞庭的子女，算是早年接受庭训的，不过真要说起来，老五邢晏芝应该是其老姐邢雯芝代父授艺，这层意思却和亢家金家的兄妹传承完全两样，提上这一笔，省得被人盘剥。 2023/01/08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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