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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寒假从高中回到家的李洪武，被父亲叫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父亲一脸严肃，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账本，时不时地咳嗽几声。李洪武想劝父亲少抽点烟，可嘴张了张，又合上了。 李洪武知道，父亲这些年上了年纪，比起以往，烟已经抽得很少了。只有在心烦的时候，才会不停地抽烟，现在到了年底，估计父亲又在为要账的事情烦心。 李洪武的父亲在镇上做生意，前几年生意都还不错，这两年受疫情影响，生意每况愈下，外面趴着不少帐收不回来。父亲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额头上的皱纹也越来越深。 听着父亲的咳嗽一声接着一声，李洪武站了起来：“爸，要账的事让我去吧，我正好锻炼锻炼自己！” “我有这个想法，只是能要回来就要回来，要不回来就算了，这里面都是父老乡亲的，别弄的脸上不好看。”父亲嘱咐道。 “嗯好，放心吧爸，我都记着呢。”李洪武是个稳妥的人，在一堆欠条中，他先找了一张欠款并不高的。
那个人是邻村的张老三，说起来也是个拐弯亲戚，他跟母亲娘家是一个村庄的。 从母亲那边算起来，这算是个舅舅。李洪武小时候见过这个舅舅，为人忠厚老实，小时候跟着母亲去外婆家，张老三还给李洪武买过糖吃。 把欠条装进口袋，李洪武骑上电动车赶往邻村张老三的家里。 想起小时候张老三给他买过糖果，这些年忙着上学一直没去看望过这个舅舅，心地善良的李洪武路过小卖铺的时候买了一箱鸡蛋，再怎么说张老三也是他的长辈，到长辈家里怎么能空着手呢？这念过书的李洪武还是懂些礼数的。 “舅舅，舅舅在家吗？”李洪武在门口喊了几声，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听起来比他父亲要严重得多。 不一会儿，穿着一双破烂拖鞋的张老三从瓦房屋里走了出来，李洪武看到头发花白的张老三对着自己点头哈腰，顿时觉得眼眶酸涩难耐。 “洪武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张老三一边让李洪武进屋，一边往李洪武身后张望，当他确认只有李洪武一个人时，脸上的表情顿时轻松了下来。 “舅舅身体不好？刚才的咳嗽？”李洪武问道。 “我身体还行，那是你舅妈咳的，前些年种地累坏了，这些年啥也做不成……”张老三解释的说道。
李洪武跟着张老三进了里屋，又看了看舅妈。 片刻后，张老三又把李洪武请到了客厅，倒上茶水，两个人唠起了家常。看着这破败的瓦房，陈旧的家具，病恹恹的舅妈，要账的事情，李洪武实在张不开口。 终究，张老三先开了口，张老三拘谨的挫着那双皱巴巴的大手，吞吞吐吐的说道：“您来，是钱的事吧，您在容我一段时间，等到夏天收了小麦……” 李洪武没有听清张老三具体说了什么，张老三的那几个“您”字说的李洪武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李洪武读过书，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您”是尊敬称谓，适用于晚辈对于长辈，或者下级对领导的称谓。 李洪武是晚辈，他怎么能担得起张老三的这个“您”字，要不是因为钱？唉，啥也不说了，都是钱闹的。
“舅舅，咱不说那么多。我来主要是看看您和我舅妈，小时候您还给我买过糖呢，我可都还记得呢，您给我买的糖可甜了呢……”李洪武指了指地上的鸡蛋箱，想打消张老三的顾虑，他实在做不出逼人还钱的态度。 那张欠条像一根针一样，在李洪武的口袋里扎的他生疼，他想回家后跟父亲商量一下，这钱不要了，他在学校省吃俭用，把张老三这笔钱还上…… 又闲聊了几句，李洪武准备离开，张老三却拉着李洪武不松手：“洪武，在这吃完饭再回去，你好不容易来舅舅家一趟，咋说也得吃完饭再走……” 正在拉扯之间，门口缓缓停下一辆汽车。李洪武和张老三一起看去。 一对穿着时髦的男女走进了这个破败的小院。 “爸、妈，给你们买了点年货，过年的时候我们就不回来了。”进来的男人说道。 李洪武想起来了，怪不得他觉得进来的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原来他是张老三的儿子，他的表哥张核子。 张核子把东西放在门口，连屋都没进，就折转身准备回去。 “你不去看看你妈？”张老三说道。 “有啥好看的？不是还没死吗？”跟着张核子的女人随口说道。 两个人又一前一后准备走出院子。 “唉~”李洪武和张老三离得很近，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张老三的那声叹息。 “等一下。”李洪武叫道。 两个人止住脚步，扭头看向李洪武。 “这是欠条，你把钱还了……”李洪武把欠条掏出来，递给了表哥张核子。 张核子看了一眼，并没有去接欠条：“张老三欠的钱，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着又转身准备出去。 “你爸妈辛辛苦苦的供你读书让你上学，你现在有出息了就这样对待你爸妈？你有良心吗？”李洪武大声说道。 张核子停了下来，因为他的车停在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的人，此时李洪武大声说话，人群就离得更近了…… “不让你来，你非要来，看看你那贱样……”女人不满的说道。 张核子扭转身接过欠条，看了一眼，把欠条交给了女人：“把钱给他。”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要不是看在父老乡亲的面上，今天，有你好受的！”张核子白了李洪武一眼，坐上了车。 女人从皮包里拿出钱数了数递给了李洪武，坐上车扬长而去。 这钱，李洪武是要回来了，只是心里别扭的说不出话来…… （以上为故事，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如无雷同，纯属意外） 听说关注我的人都暴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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