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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志愿军烈士的后人，历经19载的艰难创作，为您讲述超出了人类想象力的长津湖战役真相。】
10月27日，深夜的796高地，明月悬空。 正在巡视阵地的志愿军370团2营4连指导员李兆勤，突然发现了阵地前一个处在射击死角的小山包，于是急忙对身边的副连长孙锡臻说：“你看那个小山包！” 看着小山包侧后可以延伸到河边发电所的缓坡，孙锡臻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敌人从这里发起偷袭，那将是十分要命的，我们太大意了。” 李兆勤安慰说：“还来得及。” 孙锡臻转身喊来2排5班班长李家棋，吩咐道：“带着你的5班，去前面的山包，迅速挖好工事。” 李兆勤也提醒李家棋：“白天敌人没怎么进攻，要加倍警惕，防止敌人夜间偷袭。” 李家棋挥手喊了一声“5班跟我来”，立即带着朱丕克等人齐呼啦朝小山包跑去。 午夜时分，几片黑云遮住了月光，796高地四周顿时一片朦胧。 此时，山脚下一个加强排的韩军已经爬上了发电所后面的缓坡，悄悄朝4连前的小山包匍匐摸来。 小山包上，大汗淋淋的朱丕克脱去棉衣的空档，仿佛听见了什么。 “班长，你听！”朱丕克对身边只顾着挖工事的李家琪说。 李家琪趴在堑壕沿一听，果然听到了阵阵隐约的脚步声，于是低声发出了战斗命令。 5班的战士们，立即卧俯在地，子弹上膛，指扣扳机，手榴弹也打开了保险。 山包右翼脚踩树叶的沙沙声，越来越近，朱丕克已经看到了韩军士兵，在朦胧月色下闪着青光的钢盔和刺刀。 随着李家琪一声喊“打”，朱丕克的机枪首先开火，接着一排的手榴弹也炸响。遭到突然打击的韩军，立即卧倒在地，边还击边退了下去。 朱丕克打完了一梭子弹后还嫌不过瘾，于是起身端起机枪来回扫射，接连又打出了一梭子弹。 听见枪弹声的副连长孙锡臻，急忙提着汤姆冲锋枪跑过来。李家琪上前报告说：“副连长，敌人被打退了。” 孙锡臻问：“敌人不经打嘛！” 李家琪指着朱丕克说：“朱丕克端着机枪站起来打，还不够他一个人打的。” 孙锡臻走近朱丕克：“你为什么站起来打？” 朱丕克摸了摸马克沁机枪：“工事都没挖好，敌人就上来了。俺不站起来打，火力不够，也不过瘾拿!” 孙锡臻叮嘱道:“注意隐蔽，节省子弹，可别光图痛快，一下子就打出两梭子弹。” 朱丕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明白了，副连长！” “韩军的炮火，比国民党新1军还要厉害， ”孙锡臻又转身交待李家琪说：“要把工事挖得扎扎实实，能抗住几阵子炮弹才行。敌人极有可能还会偷袭，要加强警戒，多动脑子！” 李家琪琢磨着了一会儿，突然朝副班长庄洪生耳语了几句。庄洪生听后，带领班里的战士莫桂生，匍匐到山包前左翼的土棱边，潜伏在一人高的草丛里。 一个多小时后，埋伏在草丛里的庄洪生和莫桂生，正机警地监视着前方。 莫桂生小声地问：“副班长，怎么没一点动静？敌人不会是打怕了吧！” 庄洪生嘱咐莫桂生：“一打就怕，那还叫敌人哪！注意观察。” 说着说着，年轻的莫桂生竟打起了瞌睡来。 听到了莫桂生呼噜声的庄洪生，疼爱地将一把枯草，盖在了莫桂生的后背上。 枯草的声响惊动了莫桂生：“副班长，我刚才睡着了嘛？” “你年轻，觉多嘛！” “副班长，困劲过去了，你也打个瞌睡！” 庄洪生突然低声说：“有情况！” 莫桂生一个机灵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先是一个黑影一晃，接着有数不清的黑影在向前移动。 “咕咕咕，咕咕咕！”庄洪生学着山鸡的叫声，朝身后的班长李家琪发出了警报。 “敌人上来了，准备战斗！”后面的山包上，李家琪立即下达了命令。 这时，侧翼的庄洪生和莫桂生首先开火，与山包上的5班战士前后夹击，又将右翼偷袭的韩军打了回去。 第二天的10月28日的夜。 志愿军124师副师长兼参谋长肖剑飞，趁着夜色赶到了富盛里，与来到前线的代师长苏克之、李铁中刚刚汇合，夜袭五老里韩军返回军指的42军军长吴瑞林，也带着参谋长廖中符和作战处长侯显堂赶了过来。 听完肖剑飞370团打退了韩军首都师的两天进攻，并牢牢控制了十分关键的796高地，以及124师主力已经全部进入黄草岭阵地的汇报后，吴瑞林高兴地说: “防御黄草岭的第一仗打得好！但后面坚守防御的时间还长，必须坚持以空间换取时间作战方针，才能保障西线作战的绝对安全。” 听着吴瑞林等于是命令的话语，苏克之、李铁中、肖剑飞，以及副政委汤从列和副参谋长郭宝恒等人，围绕以空间换时间，纷纷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在坚决阻击防御保障西线作战安全的同时，有三点困难亟待解决，否则将严重影响124师战斗力。”郭宝恒一语惊人地说。 “首先缺粮吃饭难。出国前，毛主席提出了三个问题让我们讨论。一是能不能打？二是能不能守？三是有没有东西吃？” 郭宝恒继续说道：“许多高级干部都表示能守，东北军区也表示，保证供应，保障前方作战。而我124师进入黄草岭战斗的第一天，就已经出现了粮荒。据师供给部陈世璞部长报告，全师现有粮食只够3天。” “第二个困难，修筑工事的工具不仅少，也不适用。战士们随身携带的工具，还是解放战争平原作战时使用的锹镐，遇到朝鲜这么坚硬的山石，我们根本啃不动。在370团后续部队的阵地上，有个战士抱着镐头哭了。起初，我以为他是被敌机轰炸吓哭了，问他, 他举起了镐头，又指了指他做的半截的工事，说这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我即刻明白了，用了一天的时间，镐头磨去了一半，虎口都震出了血，才在石头上刨出个鸡窝大小的坑坑，难怪战士急得哭了。” 郭宝恒显然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又接着说：“第三个困难是防寒难。天气寒冷，夜间降到零下五六度，战士们露宿山野，棉衣破旧单薄，不少人手都动坏了。看样子，气温还会下降，非战斗减员必然增多，这样下去还了得？” 郭宝恒虽是一个人发言，但分明代表了整个124师的意见，作为军参谋长廖中符必须首先回答一线官兵的疑问。 廖中符略一思考，逐一回答着郭宝恒提出的问题：“鸭绿江北岸的粮食准积如山，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为了解决眼前作战急需，军师机关人员已经勒紧裤带，规定每人每天4两粮食，保证二线作战部队每人每天6两粮食，一线指战员每人每天8两。同时，军里正在组织骡马运输队，代替车辆运输，抓紧从后方往前线抢运粮食。” 廖中符继续说：“关于修筑工事的工具，军后勤部门发现了一个矿洞，洞里有不少钻子、锤子，还有少量的雷管和炸药。这一带是朝鲜的矿区，矿洞子多，估计这类工具不会少，各级后勤人员要抓紧去找。军里已找到了一部分工具，连夜就能送到前方阵地来。” 廖中符又出主意说：“防寒问题也是个大问题。为了度过眼前难关，可以将被子撕下一头，护住手脚，还可以利用石洞、石窟遮体避寒，大家拥抱一起，互相取点暖。反正满山都是敌人打燃的野火，必要时也可利用燃火取暖，也可以把燃烧的木炭、烤热的石头搬来取暖。” 见参谋长几乎回答了134师提出的主要问题，吴瑞林随即对124师提出了具体要求： “据可靠情报，在元山登陆的陆战1师投入战斗至少还得4到5天时间。已经北上利原和清津港的美7师登陆后，也将西进惠山一带，企图在东西两线的大钳形攻势中，形成个小钳形攻势，分别由惠山与江界合拢夹击我们的大小钳口。” 吴瑞林提高了嗓门，说道：“敌人这是白日做梦！因为东西两线，以及陆战1师和美7师均被群山相隔，敌人的兵力十分散，因此整个战局对我们有利。我们必须抓住陆战1师尚未到达作战区域这个有利时机，先下手彻底击溃韩军的伪首都师和第3师，再依托阵地大量杀伤，一定会替代韩军进攻的陆战1师的有生力量，直至完成东线的阻击任务。”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接近了黎明。 担心天明后美军机轰炸的苏克之，立即强行送走了吴瑞林、廖中符和侯显堂等人。
（肖剑飞左） 这时，肖剑飞介绍说：“敌人步兵的火力明显优于我军，再加上飞机大炮的支援，370团一线部队正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苏克之问：“一线作战部队的伤亡如何？” 肖剑飞不无忧虑地说：“一线部队的伤亡远远超过了国内作战，有的连队伤亡很大，只剩下不到一个排的兵力了。” 苏克之听罢，望着南面黑黢黢的黄草岭，当即决定，带上肖剑飞和郭宝恒等人去前线摸一下情况。并与李铁中商定，第二天下午召开师党委会议，进一步落实军里“空间换时间”的打法。 10月28日拂晓，替换了首都师的韩军第3师26联队的先头营，已经集结在了796地前河边的变电所附近。 看清了韩军三个连兵力的4连副指导员程远来，急忙问李兆勤：“打不打？” “打！”李兆勤兴奋地说：“你马上去安排炮排，我请示营里，调来炮火一起打。” 程远来离开没多久，一阵急促的炮声在变电所附近炸响，死伤无数无数的韩军，顿时乱作一团，四处逃散。 而4连战士们的欢呼声还没有完全停息，十架F4U海盗机已经飞临796高地。一番俯冲扫射后，接着次第回旋爬高，又扔下了一连串的炸弹。 瞬间，796高地上烟柱接连升起，弥漫着呛人的硝烟。 F4U海盗机刚飞走，美军的远程炮弹也开始了冰雹般的射击。扬起的土块和碎石，以及弹片斩断的树枝，哗哗啦啦地溅满在4连战士的身上。 见炮火开始延伸，守在5班阵地左翼的庄洪生和莫桂生，立即起身做好了射击准备。 望着攻来的一个营的韩军，庄洪生问莫桂生：“看来今天要大打了，怕不怕？” 莫桂生紧握着手中的“单打一”步枪：“婢养的，怕他个球蛋。” 庄洪生放过了先头的韩军，等正面阵地的5班主力打响后，才和莫桂生一齐朝只顾攻击的韩军后面开起火来。 莫桂生边打，边对庄洪生说：“副班长，我的单打一，比敌人的连发枪还管用！” “敌人的武器好，人可不行！”庄洪生边用汤姆冲锋枪打点射，边鼓励莫桂生说：“好好打，争取立个抗美援朝第一功！” “副班长，看我表现吧！”莫桂生说着又瞄准了一名韩军。 可还没等扣扳机，莫桂生忽然感到脖子一热，用手一摸，满手掌是血，但他没有吭气，仍开枪击中了瞄准的韩军。 庄洪生不经意发现了莫桂生脖子上的鲜血，急忙说：“快下阵地！” 看着蜂拥冲锋的韩军，莫桂生焦急地说：“我不能下阵地！只擦破点皮，没关系！” 庄洪生急了：“下去！敌人上来，还有我呢！” “副班长，我得和你在一起。”说罢，莫桂生扯下棉衣的白内衬，胡乱包扎了一下流血的脖子，继续开枪射击起来。 这时，韩军已经发现了庄洪生和莫桂生的阻击点。随即，一阵爆豆般的子弹射来，击中了庄洪生的头部和左臂，庄洪生没吭一声，仍然继续开枪射击。 突然，一发榴弹炮炸响，硝烟散后，再次负伤的庄洪生倒在了堑壕里。 莫桂生急忙爬过来，昏迷中的庄洪生看了一眼莫桂生，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溘然闭上了眼睛。 “副班长！”莫桂生抱着庄洪生哭出了声。 5班主阵地的李家棋发现后，指挥朱丕克用机枪一时压制住了韩军，才急忙爬到了庄洪生遗体旁边，轻轻合上了庄洪生的眼睛，说：“老伙计，你先走吧！” 李家棋拿起庄洪生的冲锋枪，转身问莫桂生：“想给副班长报仇吗！” 莫桂生一抹眼泪：“想！” “归你了！”李家棋将汤姆冲锋枪扔给了莫桂生：“狠狠地打！” 两人说话间，五十架F4U海盗机成群结队进入了796高地周围的上空，一番低空扫射轰炸过后，接着又是远程大口径火炮的猛烈射击。一个多小时后，韩军第3师又开始了凶猛的进攻。 灰头土脸的李家棋，刚从单兵掩体里爬了出来，附近的朱丕克就大声喊道：“班长，敌人又要进攻了！” “婢养的鬼子，不怕死的，来吧！”李家棋拉开枪栓趴倒在堑壕沿上，可只是一瞄前方，额头上顿时溢出了汗珠来。 只见阵地下韩军26联队两个营的士兵，已经离开了变电所朝796高地攻来。 此时，已经到达370团前指的苏克之，也用望远镜看清了这一幕。 苏克之问身边的肖剑飞：“配属的炮8师炮团和军火箭营到位了没有？” 肖剑飞急忙回答：“到了，人民军的炮兵联队和师炮兵营，也已经到达了指定位置。” 苏克之随即命令：“炮火准备！” 见韩军的兵力大部暴露在开阔地带，苏克之猛然一挥手：“射击！” 肖剑飞迅即用电话对炮兵发出了开火命令：“各炮群每门齐射三发，指示目标，修正偏差，持续炮火30分钟。” 刹那间，炮声震天，山摇地动。炮火声中，伤亡惨重的韩军第3师一个团的兵力，顿时建制混乱，或卧倒在地，或躲进了附近的山沟与树林中。 临近中午，又一轮的美机和远程炮火轰炸过后，796高地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燃烧的树木，还在噼里啪啦冒着青烟。 担心韩军再次进攻的李家棋，指着更隐蔽的一处土棱子，命令朱丕克和莫桂生换一个阻击点，并注意隐蔽观察。 这时，阵地前一辆美式吉普车转下了公路，飞快地隐没在一片树林中。 不一会儿，几个露出半胸的人出现在一个山包后面。其中有个军官模样的人，时而用望远镜看看地形，时而对身边的人比划着什么。 眼尖的莫桂生，看清了这是一名美军军官后，急忙对朱丕克说：“老朱，婢养的是美国佬军官，给他—梭子！” 朱丕克一梭子打过去，山包的后面的人影顿时消失。可两人的隐蔽处，也随即招来了一阵疯狂的子弹。 低头躲避子弹的朱丕克，哏哏地大笑起来：“还有好戏唻！” 说完，朱丕克用树枝绑上军用水壶，只是轻轻一举，又逗得山下韩军机枪哇哇响个不停。 莫桂生笑着说：“我说老朱，恁真有本事，指挥起敌人的火力了！” 朱丕克嘿嘿笑了两声，拍着机枪说：“婢养的敌人，它不听俺的，那还了得！” 当天下午，富盛里的志愿军124师师指，李铁中主持的党委会刚刚开始，军长吴瑞林的电话便打了进了。 吴瑞林反复叮嘱苏克之：“打防御战，不是单纯的阻击！你们的防御阵地一定要往前发展，用空间换取西线歼灭敌人的时间。” 自10月25日以来，124师虽然已经打退了韩军首都师和第3师连续四天三夜的进攻，但在美军强大的炮火支援下，124师自身也打得十分艰苦。 尤其是主力370团，有的连队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战斗力。而孤军冒进的韩军第3师26联队，却打到了796高地前，形势岌岌可危。 此时，124师必须解决四个迫在眉睫，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问题。 首先，黄草岭地区虽然有险可守，但防御纵深狭小，而敌人的火力十分强大，是否考虑，在长津湖一带做最后的防御。 此外，防御作战应讲究机动。面对严重的伤亡，是否主动撤离部分阵地，将敌人引诱到更有利的地形。同时，到底控制多少相当力量的部队在机动位置。 再者，没有步炮协同作战将更加困难，如何造成战术火力使用优势，弥补战役火力不足的劣势。 最后，单纯的防御只能永远被动，是否趁陆战1师还没有出动先期进行反击，用坚决而猛烈的反击来完成防御。 李铁中抛出议题后，随即引来了入会人员的激烈讨论。 一个多小时后，见大家的发言已经差不多了，李铁中对一直只听而不发言的苏克之说：“大家的意见你都听到了，时间宝贵。你是军事主官，你来决定，大家分头执行。”
（苏克之） 苏克之略一思考，当即亮明了自己的观点。 第一，比较黄草岭和长津湖的地形，考虑到我师的作战力量，我们只能在宽不出三十公里，纵深不过五十公里的黄草岭战区机动，决不能离开黄草岭，而大踏步前进或大踏步后退。 第二，采取机动进行防御作战，历来是124师的作战特点，应建立坚强的战术战役预备队，控制三分之二或三分之一的兵力在机动位置上。根据敌人的进攻情况，随时集中多于敌人一到两倍的预备队，向敌人进攻的一路或一部，进行歼灭性的反突击。 第三，敌人打的是现代化战争，配属的炮8师44团、45团，再加上42军火箭炮营和师属炮兵营，以及人民军的炮兵联队的近百门火炮，火力可以达到现代化战争炮兵每平方公里的配备密度。若能善于集中打击敌人的重点目标，完全能够造成战术上的优势。师里马上成立炮兵联合指挥所，由肖剑飞统一指挥，密切配合步兵作战，更加有力地打击敌人。 可是，军里指示用空间换取西线歼灭敌人的时间，怎么个换法？ 一步一步往前推进，速度太慢，也将十分被动。 而韩军虽然几经失败，但气焰未衰，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况且，其身后的陆战1师也在虎视眈眈。如其被动丢失阵地，还不如主动放弃，引敌盲目北进。 苏克之明白，这是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于是指着作战地图上的“芦草坪”，又做出了一个决定。 采取三面布网一面开口的方法，从芦草坪拦腰一击，既可切断北进之敌26联队的退路，又能将阵地向南推进七至八公里。 李铁中问：“你想把敌26联队连锅端掉？” 苏克之点了点头，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条虚线，说：“敌人的战术意图很明显，不惜一切代价攻占黄草岭，迅速向江界合拢。我们可利用敌人的这一急于求胜的心理，在前沿阵地打老一点，给敌人以错觉，诱敌到松茸洞、龙水洞、水洞、烟台峰一线，围而聚歼。然后反向往南推进阵地，实现军指以空间换时间的指令，支援西线打好第一次战役。” 肖剑飞补充说：“根据情报侦察，明天韩军第3师另外的第22、23联队也将加入进攻，先头的敌26联队将会更加猖狂，我们一线的阻击也将更加残酷。我们有序地放弃个别阵地，敌人将更加忘乎所以，而这恰恰是我们反击的最有利时机。” 李铁中清楚苏克之的脾气性格。大战当前，一旦下了决心，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但还是有些忧虑地提醒说：“时间这么仓促，来得及吗？” “我看行！”郭宝恒说：“即使吃不掉敌人的26联队，也可以将他们击溃，减轻一线部队的压力。” “我同意师长的意见！”肖剑飞说：“要打反突击，必须多下点本钱。这几天，战士们在阵地上光挨炸，窝火透了，有的都骂开娘了!” 已经胸有成竹的苏克之，最后发布了全线反击作战的命令。 自29日上午，一线的370团和371团的1营、3营，网开一面，边打边撤。 等韩军第26联队进占了芦草坪以北，炮8师44团和45团、军火箭炮营，以及朝鲜人民军炮兵联队的三个炮群，立即进行交叉射击。 371团的2营、372团2营和3营，从右翼马岱里向南攻占烟台峰和1002、684高地，切断韩军第26联队南退之路。 372团1营，从左翼龙水洞东侧进至芦草坪与上通之间，进行打援与截击逃敌。同时，370团和371团的1营、3营，由正面分别发起攻击。 全线反击于29日下午5时正式打响，而796高地是有序撤退的底线。370团2营4连要不惜一切代价，死死地守住796高地，决不允许放过一名敌人。 一时间，796高地又成了焦点阵地。因为，韩军一旦越过了796高地，124师不但全线反击不成，反而有全线撤退的危险。 作者简介：抗战流亡学生，志愿军烈士后人，非虚构领域作家，代表作《踏不灭的薪火》，由国家图书馆永久收藏；《铁血长津湖》有声版，在喜马拉雅上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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