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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的文明程度不能从外表来衡量，所谓学校、工业、陆海军等等，都只是文明的外表，达到这种文明的外表，并非难事，只要用钱就可以买到。可是在这里还有一种无形的东西，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既不能买卖，又不能借贷；它普遍存在于全国人民之中，作用很强。要是没有这种东西，国家的学校、工业、海陆军等等也就失去效用，真可以称之为“文明的精神”，它是一种极其伟大而又重要的东西。这究竟是什么呢？就是人民的独立精神。” 这段话是日本明治时期著名启蒙思想家福泽谕吉所说。 福泽谕吉在日本地位颇高，甚至远甚于一百多年来所有的官场名流。这从日元最大面值钞票正面是他的肖像就可以看出来。 福泽谕吉的思想深刻影响了日本，是明治维新当之无愧的精神领袖，对日本成为强国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一个国家若要进步，仅仅依靠引进先进的技术和教育体系，单纯发展经济和军事，是远远不够的，也不可能带来真正的繁荣。 如果不触及这个国家根本上的东西，不改变制度体系，对社会体制进行根本性变革，引进外来技术只会带来转瞬即逝的发展。 只有对民众的思想进行根本性改造，在全社会形成独立意志、自由精神，才能诞生创新精神，社会才会有活力，才能真正走上繁荣之路。 明治维新不仅仅引进西方先进的技术，不仅改变了教育体系，不仅建立了新式军队。 最为关键的是当时日本民众全体接受了思想文化的洗礼，从风俗习惯到文化观念和政治制度，彻底改变了日本人传统的精神面貌，举国上下充满独立精神和自信、积极进取的态度，以致日本在短短数十年就成为亚洲第一强国，半个世纪后更跻身世界强国。 反观同时代的清朝，正如福泽谕吉所言，引进了西方技术建立了近代工业，更是模仿强国建立了现代军队，其中北洋舰队实力位居亚洲第一世界前列。 然而，洋务运动没有触动清朝基本制度，国人的思想文化更是整体上依然受愚昧的封建传统道德文化控制，整个社会仍然是死水一潭。试图在朽木之上长出鲜活的生命，不过是痴心妄想。 其结局大家都知道，惨败于日本 ，最终大清很快也灭亡了。 所谓“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是一种想当然的肤浅认识。没有对整个社会的基础就是思想文化和体制的全面改造，是没有健康发展的基础的。 实现民族富强需要彻底破除传统的束缚，需要整体上从经济、政治、教育、思想文化各方面建立起一个全新和全面的体系。因为所有这些方面都是彼此相关的一个完整体系，缺一不可。 西方国家如果没有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没有对人的思想的彻底解放，就不会有后来的革命运动和工业革命的伟大成就。 中国如果没有新文化运动，没有从思想上打破几千年封建专制文化的束缚，就不会摆脱半殖民地状态，就没有后来成为强国的一点可能性。 同理，没有1970年代末真理标准的大讨论，没有解放国人的思想，改革开放就无从着落。正是思想的解放带来了制度上的突破，正是独立思维的深入人心，不再听从教条的束缚，整个社会才充满了活力和创造性。 经济的繁荣只能建立于思想的解放和精神的独立自由之上，需要每一位国民真正成为自己的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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