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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鸡尾葡萄柚’是什么时候采的？”等袁开昌（江西绿萌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赶回大阿基地，我已经在里面转了一大圈，发现“鸡尾葡萄柚”已经采完了，脐橙也在收尾。去年我是11月16日来的，在基地尝到的“鸡尾葡萄柚”非常好吃，糖度都在13%以上。临走时主动向袁开昌要了两箱，一直吃到今年春节后，都觉得非常美味。春节前朱壹（江西绿萌科技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又寄了两箱，却没有我从基地带回来的好吃，而且普遍有枯水现象。我怀疑是采摘过晚造成的，所以今年早早就提醒朱壹，这个品种可能要适当早采，不能像其他品种一样留到完熟。刚进入转色期的“鸡尾葡萄柚”
最适合的采摘期应该就是我到基地的那个时间点——果皮刚开始转色的时候。“11月25日。”袁开昌应道，随即剥开一个葡萄柚递了过来。我尝了一下，还是去年那种美好的口感。看到桌子上有测糖仪，我往上滴了几滴果汁，显示的数据是13.6%。“'鸡尾葡萄柚’有两大品质特点，一个清爽，一个爆汁。另外，我们的果子能吃出蜂蜜的味道。”袁开昌说：“前几天我福建的朋友寄来他的'鸡尾葡萄柚’，糖度也有到13%的，但吃不出蜂蜜味来。我估计跟土壤、气候都有关系。”糖度13%以上的“鸡尾葡萄柚”
我上午刚去了赣州一家号称糖度能达到16%的“鸡尾葡萄柚”种植基地，因为海拔较高，熟度不够，没有尝到极致的口感，但其果肉脆爽，没有那种一剥开果汁就滴滴答答的问题，也是一大特色。而同样是这个品种，在浙江只能种出11%的糖度，有些年份甚至还不到10%。所以在我心目中，赣州才是“鸡尾葡萄柚”的优势产区。在大阿基地，除了脐橙和“鸡尾葡萄柚”，还有几十个试验观察品种，包括我这趟在江西看到的“四大美人”以及奔象主推的“金秋砂糖橘”，还有一定种植面积的“W·默科特”“火焰葡萄柚”和“091无核沃柑”等品种。丰产性极佳但口感一般的“W·默科特”
“这么多品种试种下来有满意的吗？”我问眼前这位已经在这个行业干了30多年的基地负责人。袁开昌是朱壹的舅舅，从1988年开始跟着朱壹的父亲种植了上千亩的脐橙，是赣南脐橙产业发展的见证人。朱壹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就跟着舅舅一起走南闯北，推销自家的脐橙。出于这份情结，已经成为中国果蔬分选领航者的朱壹这几年和袁开昌一起又改造和新建了几个示范基地，想以新品种、新技术、新模式来引领赣南柑橘产业的转型升级。袁开昌（左）和朱壹在绿萌农业大阿基地
“新品种我们尝试了很多，但在我们赣南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优越性。”袁开昌说：“像'红美人’虽然品质不错，但需要设施栽培，推广性不好，不像'纽荷尔’（赣南脐橙的主栽品种）管理简单，普通老百姓都能连续丰产，而且市场成熟，不愁销。你搞别的品种，即便品质比'纽荷尔’好，但肯定没有赣南脐橙好卖。”在我的理解中，与赣北相比，以早取胜的“金秋砂糖橘”应该更有优势。只是熊友国（江西奔象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不考虑在仍有效益的柑橘产区推广新品种，所以忽略了这片中国柑橘产业的黄金地带。具有早熟优势的“金秋砂糖橘”
“它的口感一般，风味淡，我剥开后总是闻到一股什么味道，像是沤熟的那种味道。”袁开昌说：“而且在赣南，'金秋砂糖橘’的早熟性不是特别明显，跟我们寻乌蜜橘的上市时间差不多，还没有'大分’早。”“你怎么看寻乌蜜橘这个产业？”我饶有兴趣地问道。先前我也不知道在赣南还有一片温州蜜柑的集中产区，去年到寻乌看搭网种植模式时，当地人告诉我，寻乌蜜橘虽然没有赣南脐橙那么有名，但种植效益不比脐橙低。“寻乌蜜橘目前的效益可以，但真正要种出高品质，最后做成一个品牌很难。”袁开昌说。“媛红椪柑”的丰产性
“它的优势就是早，跟'金秋砂糖橘’一样。”我笑着说，想起熊友国对“金秋砂糖橘”的一句评价：年年被骂，年年卖高价。市场就是这么“不合情理”，价格的最终决定因素是供求，不是品质。“而且蜜橘的种植更简单，成本很低。它的缺点是货架期没有'纽荷尔’长，'纽荷尔’可以一直卖到明年5月。”袁开昌笑着说。“那'鸡尾葡萄柚’有什么问题吗？它的货架期也可以的，采摘期合适的话，到春节绝对没问题。”我又回到最初关注的那个品种。雨露空间门店在售的“鸡尾葡萄柚”
“'鸡尾葡萄柚’的推广性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树势强，特别好种，丰产性也特别好。”袁开昌不无遗憾地说：“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卖得那么便宜？前段时间雨露空间的采购给我打过电话，我们的报价是4元/斤，他说福建才1元多/斤，做不了。”我前几天刚去过雨露空间，沈晓东（雨露空间CEO）告诉我这个单品是目前销量最大、性价比最高的柑橘类单品，零售价是4.5元/斤，而同期上市的赣南脐橙的价格是9.8元/斤。“应该说市场还没真正打开。”我在10年前就很看好这个单品，只是在家乡种不出稳定的口感。直到这两年在福建漳州一带形成量产之后，才逐步走向市场。但令人遗憾的是，果商普遍对这个特色单品兴趣不大，反倒涌入广西融安热炒“脆蜜金柑”。新建成的油山新水塘基地
基于对未来价格的担忧，袁开昌把原本计划在油山新水塘基地（450亩）种一半面积的“鸡尾葡萄柚”全部换成“纽荷尔”脐橙。“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种'纽荷尔’，稳一点。”袁开昌说。“赣南脐橙从起步到现在已经有50年了，大发展也有30多年，在脐橙里面就没有什么新品种冒出来吗？”我想起另外一条线，像平和蜜柚就经历过白柚—红柚—三红柚—黄金柚的发展历程，这些品种都是自己变异出来的。赣南脐橙的主栽品种——“纽荷尔” “有一些，比如'赣南早’'安远早’，还有一些没有登记的品种（系）。”袁开昌对当地的产业信息了如指掌。“像这种早熟品种你们种不种？”我一听两个“早”就来了兴致，一方面早熟品种往往能卖高价，另一方面早晚搭配可以调剂采摘的劳动力。“'赣南早’刚出来的时候价格很好，卖5~6元/斤；后来大家觉得品质一般，不如'纽荷尔’，价格就掉到2元/斤；从去年开始又特别好卖，5元/斤。”袁开昌说：“我们油山基地也种了一些，发现这个品种的丰产性和稳产性没有'纽荷尔’好，有些树结果很多，有些树结果很少，最后的效益没有'纽荷尔’高。”袁开昌在查看新品种的表现
我已经听出袁开昌选择品种的关键词——稳定，不仅要品质稳定、产量稳定，而且要价格稳定。相比之下，已经种了30多年的“纽荷尔”更符合他的理念。30年前，赣南脐橙卖2~3元/斤；30年后，赣南脐橙还是卖2~3元/斤。只是生产成本早就今非昔比。（未完待续） 2022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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