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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乌白旗械斗

 思明居士 2023-01-17 发布于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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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的人都知道古代农村乌白旗械斗恶习现象,而且乌旗村相邻的一定是白旗村。在村村相处时,不同旗一般不相互邀请参加活动,当然现在早已经没有这个观念了,村与村之间已经成为睦邻互信了。

“乌白旗”是指近代蔓延于莆、仙两县的农民联乡械斗,其械斗结联范围之广,死伤人命之多,损毁财产、破坏田园庄稼之巨,被官府、地霸、豪绅勒索欺诈之惨,都是骇人听闻的。这是一种封建社会的恶习,出现这种现象也是封建残酷统治的产物,是对苛捐杂税的抗议。学术界也不断研究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如今文明社会我们要剔除这种糟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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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白旗械斗与林俊起义

清咸丰三年(1853)永春林俊领导的农民起义,是太平天国革命时期闽中地区一次波澜壮阔的革命运动。林俊起义军在闽中地区得到广大群众的响应和支持,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当时莆田群众在胜利的鼓舞下,特别乌白旗群众,经过林俊的起义军的组织教育后,也一致认识到官吏腐败苛民,应积极起来响应起义,共同对敌。于是纷纷起来迎接林俊民起义军,迅速向莆仙地区挺进,推毁各地反动基层统治,取得一系列胜利。虽然最后林俊起义军由于种种原因而失败下去,但莆田乌白旗群众在响应林俊农民起义军时的作用,是值得—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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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白旗械斗史料

关于乌白旗来历,有不同说法。莆田乡绅陈池养《慎余书屋文集》中说:兴化的乌白旗始于道光十八、九年,最初随处联合各小乡与大乡斗,后来越联越多,而大乡亦联合起来。至道光二十五年(1845 年),仙游的香田、连江、慈孝三里,“联乡大斗,旗分黑白,而乌白旗之名大著”。此后,有的村落加入乌旗,有的村落加入白旗,“纵五十里,横几百里,亘于莆仙之间,战火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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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鸿葆在《闽杂记》则说:“兴化乌白旗之始,起于仙游洋寨村与溪里村械斗,洋寨有张大帝庙,村人执庙中黑旗领斗获胜;溪里村有天后庙,村人遂执庙中白旗领斗,亦胜。由是二村相械斗,常分执黑白旗,各近小村附之,渐及德化、大田、莆田、南安等处。一旗皆万余人,乌旗尤强;其俗呼黑为乌,故曰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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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亭志》另有说法:“道光十八年(1838 年),发生乌、白旗会众械斗,乌旗派信仰玄天上帝,白旗派信仰圣母娘娘。查乌、白旗的缘起,因乡民奉祀玄天上帝,造有七星黑旗,其俗呼黑为乌,故称乌旗。若遇两乡争斗时,乡民持七星乌旗出阵,指挥得胜。败者则用圣母娘娘的白裙挂在长竿上以抗制之,遂成为乌、白旗派别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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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白旗械斗实质

乌白旗械斗实质是封建反动的产物,它的发生,是有一定的社会根源的。在反动统治的旧社会里,一方面,剥削阶级里的基层当权派,他们不时为了争夺权利和地位而产生了内部矛盾,经常鼓动、欺骗和驱使本基层统治下的群众来为他们利益的争夺进行械斗,这是械斗发生的原因的一方面。

另一方面,人民群众因长期忍受着残酷的经济剥削和无情的政治压迫,求生不得,救死不遑,在落后的生产方式和黑曙的奴隶生活下,有时不免带来了一些“自私”“狭隘”和“浅见”等不良性格。这些不良性格导致了不少社会交际和生活接触中争端的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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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端有时虽甚错综复杂,究属内部问题,本可通过协商进行解决,言归于好。但是在旧社会里,上则统治者,下则封建把头、恶霸、流氓等,他们对群众的这些争端,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是利用争端,在'权益”、祸辐迷信、家族“荣誉”或地域观念等的借口下,对争端的双方极尽教唆,挑拨、操纵之能事,使争端扩大和复杂;加上反动的上层和地方派系,唯恐“天下不乱”,他们利用这些争端的扩大和复杂,直至酿成械斗,发生命案,然后从中勒索、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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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特务、讼棍、土劣以及一些职业的和事老(郎所谓公亲),则更幸灾乐祸,推波助浪,乘机与封建头子或反动官吏勾结,互相利用,共同分赃。我县械斗所以连续不绝,这是主要根源,因此,我县有械斗事件时,从表面看,参与的双方虽然都是—般农民和若干城市手工业者,但其实质,也是剥削阶级进行其罪惑活动的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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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年时间,乌白旗械斗大大小小场次无法具体统计,但引起乌白旗械斗的争端,则可大致归纳为以下几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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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集问题

莆田西天尾、黄石、笏石、江口、北高各镇都有墟集处所。墟场权利如摊位租金、搬运费、沃头租(收费公厕)等收入,常为当地巨乡大姓流氓地霸所占,彼此间分配不均时,常起争闹;争闹得不到解决,各趋极端,就鼓动群众械斗以泄愤,时起时伏,历久不休。

船渡问题

莆田平原以木兰溪划分为南北二洋。两洋交通,除宁海桥外,其他各渡口都设置渡船,供行旅过渡。过渡的地点有三江口、镇前、西洙、东阳、港利及土坂等处,渡船或为一乡所共有,或为一姓所独占,或为连乡所共同经营。如他乡另辟渡口,兜揽客货,就能引起械斗。莆田平原沟渠纵横,除木兰溪有渡口外,其他沟渠亦有。渡船初设时期,这种纠纷无处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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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田问题

沿海的灵川、武盛、奉谷等三里,某些海岸上升的地段,海滩绵延数里或十数里,附近乡民往往种植咸草于海滩上,获利甚厚;经过三五年后,成为子田,报官完税,划归私有。巨乡大姓,恃强凌弱,恣意侵占,讼不得直,发生械斗。往往由于-二乡肇事,终至祸延全里,沿海地区的械斗,多半由此而起。

垦牧问题

在封建社会里,农民从事生产,多为个体经营,常有盗耕牛、争水草、夺水陂、侵间田、占山地、摘果实等小纠纷发生,成为酿成械斗的导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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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利问题

乾隆《莆田县志》里,也有一则明代的材料:“弘治十二年,夏秋冬三时不雨,民至无水可食,南北洋争水,有操戈相杀者。”(《县志》卷三十四《祥异》)水利的兴废,关系农田丰歉甚巨。旧时官吏,对水利无规划统筹,任乡民自建,此疆彼界,互不相让,甚至对他人兴修水利,非理阻挠;或借口风水迷信,挟众破坏已建成的工程。更有甚者在上游堵截溪水,导致低田无从得水,发生争执,上下游各乡发生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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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尝田

封建社会宗法观念极强。各乡大族都有祠堂,始祖称大宗,支派称小宗,置蒸尝田,收租以供祭祖、修祠、扫坟之用,积累添置,有达数百亩以上的。后因族众愈多,族中出现把头,恃势欺凌邻乡、外姓;亦有大房霸占小房蒸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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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神赛会

岁末节庆,莆田各村普遍举行迎神赛会。神灵巡境,佐以扮装的故事,马队、旗队、铳队,备极热闹。游行路径,乌白旗双方区别甚严,不能越境一步,如果稍为越出境界,势必引起纠纷,发生械斗。亦有在中途设伏,遇对方队伍越境时,开枪拦截,爆发械斗。因迎神迷信的争执引起械斗的几千每年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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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舟

临水乡村,多备置龙舟;端午节及其以后,农事正暇,常举行龙舟竞渡。乌白旗乡的龙舟集于一处,游弋时一有机会,便互相竞赛;胜者眉飞色舞,败者垂头丧气,不慊于心,往往借故生事,械斗立时发生。另一种启衅原因,是各乡互请龙舟挂彩,同派乡村有新置龙舟或重新修缮,必请其划至本乡挂红庆贺,犒以酒肉,以示亲善。龙舟划往时,经过非同派乡村时必须偃旗息鼓,否则必遭拦阻截击,往往酿成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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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风水

乡民迷信风水,营坟盖屋时尤盛。坟墓、房屋、水利等地址的选择,方向的确定,往往会被有关的乡村认为对其村风水有碍,发生争端,争之不已,即引起械斗。

调戏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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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观剧、看热闹而调戏妇女引起械斗的例子也不少。如清季某年,江口东岳观举行迎神赛会。驻驾塘头村的东庭宫;四方妇孺往观者不少;塘头村个别不良分子,乘机调戏石庭村妇女,事后两乡互相掳殴,引起械斗,自冬至春,死伤甚众,乌白旗各乡相继加入,田园废置甚多,损失殆难数计。因观剧、看热闹而调戏妇女引起械斗的例子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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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自清代后期直至整个民国时期的一百多年间,在莆仙地区发生的乌白旗械斗,十分惨烈,给莆仙地区人民的生命财产和地方的社会经济造成重大的损失。尽管乌白旗的农民曾响应太平天国运动,参加林俊领导的反清斗争,但仅是昙花一现,发挥的作用也相当有限,而乌白旗械斗所产生的消极作用却十分明显,其惨烈的历史教训也令人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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