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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如何理解“行无行，攘无臂，执无兵，扔无敌”？ （第六十九章） “用兵有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是谓行无行，攘无臂，执无兵，扔无敌。”何为“行无行，攘无臂，执无兵，扔无敌”？先看古人的注解： 河上公章句：“'用兵有言’，陈用兵之道。老子疾时用兵，故托己设其义也。'吾不敢为主’，主，先也。不敢先举兵。'而为客’，客者，和而不倡。用兵当承天而后动。'不敢进寸，而退尺’，侵人境界，利人财宝，为进；闭门守城，为退。'是谓行无行’，彼遂不止，为天下贼，虽行诛之，不行执也。'攘无臂’，虽欲大怒，若无臂可攘也。'仍无敌’，虽欲仍引之，若无敌可仍也。'执无兵’，虽欲执持之，若无兵刃可持用也。何者？伤彼之民罹罪于天，遭不道之君，愍忍丧之痛也。”他的注解也不好理解。 王弼注：“彼遂不止。行，谓行陈也。言以谦退哀慈，不敢为物先。用战犹行无行，攘无臂，执无兵，扔无敌也。言无有与之抗也。”仍然不好理解。看现代名人学者的解释： 余秋雨翻译：“用兵的人曾说：'我不敢攻，而退为守；不敢进一寸，而退一尺。’这就是，有阵不摆，有臂不伸，有敌无敌，有兵不执。”并解释：“'行无行’的意思是：明明有了阵势，却又没有阵势。'攘无臂’有趣一点：明明要振臂冲锋，却又举不起手臂。'扔无敌’，如果用现代口语来说，那就是：明明扔到了战火前线，却又看不见敌人。'执无兵’，明明有兵器，但似乎又没有兵器。”（余秋雨：《老子通释》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21年，第205页。）这样解释仍然没有消除矛盾语境，不可理解。 南怀瑾说，“不敢为主而为客”，就是善于适应环境，顺着环境自然趋势，达到自己的成功。“不敢进寸而退尺”，是上古用兵的最高哲学，常常不求进一寸而是退一尺，退就是真正的进。“行无行”就是无为之道。“攘无臂，执无兵，扔无敌”，手不必动就把人挡开了；手里拿着武器你也看不见；把敌人丢开、打败了，别人还不知道你使用的手段。（南怀瑾：《老子他说》续集 东方出版社，2010年，第314-315页。） 陈鼓应今译：“用兵的曾说：'我不敢进犯，而采取守势；不敢前进一寸，而要后退一尺。’这就是说：虽然有阵势，却像没有阵势可摆；虽然要奋臂，却像没有臂膀可举；虽然面临敌人，却像没有敌人可赴；虽然有兵器，却像没有兵器可持。”并引述：“基本上，老子是反战的。不得已而卷入战争，应'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不挑衅，完全采取被动守势；不侵略，无意于争端肇事。所谓'行无行，攘无臂，扔无敌，执无兵’，即意指有制敌的力量，但不轻易使用，这就是谦退无争的思想。”（陈鼓应：《老子今注今译》 商务印书馆，2016年，第316-317页。）引述比翻译好懂一些。 “用兵有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这是引用前人的话：善于用兵的人说：“我不敢主动挑起战争，宁愿处于守势；不敢侵犯人家一寸土地，宁肯退避三舍，避免冲突。” 老子以前有据可查的著名军事家，只有姜太公姜子牙。当然，老子之前的军事家肯定也有很多，只是没有文字留下罢了。 “用兵有言”，是说以前用兵打仗的说过，但不知道是谁说的。 “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为主”就是主动的意思，先举兵发动战争，有侵略之意。客，被动的意思，被动应对战争，敢于而面对。“进寸”，不侵略别国一寸土地。“退尺”，退避三舍，积极防御。老子借古人之言表明对战争的态度：不先动手，不打第一枪。这是战略问题。但在具体战术上要引起足够重视，要“为主”而不能“为客”，所以才有下面的情形： “是谓行无行，攘无臂，执无兵，扔无敌。”这样我就可以做到行进中你看不见我的队形，挥拳你看不见我的臂膀，握刀你看不见我手里的兵器，投掷要你无法抵挡。文字是这样翻译，道理又如何解释？ 为什么会“行无行，攘无臂，执无兵，扔无敌”呢？这是在战术上要积极应战，充分准备。因为应战，我可以早做准备，可以诱敌深入，在暗处设伏，让敌人看不到我的队形（行无行），不了解我的人数（攘无臂），不知道我的武器（执无兵），打他个措手不及（扔无敌）。需要注意的是“积极应战”而不是消极应战，消极应战只能是被动挨打。 “行无行”，军队行动隐秘进行，不让对方看到队形，或者不让对方知道和看懂你的用兵布阵，你的行动对方无法知道。 “攘无臂”，战前动员，摩拳擦掌，同仇敌忾，振臂高呼，但不让敌方看见。 “执无兵”的“兵”，是兵器，不是兵卒。刀枪车炮，全副武装，也不让敌方知道。 “扔无敌”的“敌”，是抵挡，不是敌人。刀枪车炮齐发，敌人无法抵挡。 所以，会用兵的人，我只能打你，你打不了我，天下无敌。这是用兵的策划、运筹、方法。冷兵器时代，实战中“行无行，攘无臂，执无兵，扔无敌”很难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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