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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兔脚扑朔 雌兔眼迷离 双兔傍地走 安能辨我是雄雌？
这是大家所熟悉的南北朝民歌《木兰辞》中的诗句，也是古人吟咏兔子的名句。类似的诗篇还有很多，韩偓有“马前双兔起，宣尔羽林儿”，李白有“箭逐云鸿落，鹰随月兔飞”，白居易有“十月鹰出笼，草枯雉兔肥”，欧阳修有“天冥冥，云蒙蒙，白兔捣药姮娥宫”，等等；这些诗句为我们描绘出了兔子的不同形态以及不同时期人们对兔子的认知，也不同程度的反映出了人与兔子的关系。 兔子早已成为人们生活中一个重要的伙伴，为了展现兔子的艺术形态，或是为了表明兔子与人的某种关系，古代的匠师们创作出了不同的兔子形象，在陶瓷、青铜、玉雕、石刻、金银器、丝织品等各种工艺品中，我们都能看到兔子的形象。古代的陶器和瓷器是与人们日常生活相伴最长久的用品之一，以陶瓷来塑造兔子的形象，反映出了兔和人的亲密关系。 瓷器从东汉晚期真正烧制成功后，兔子的形象就开始出现在瓷器的制作和装饰上了。这一时期瓷器作品以青瓷为主，瓷兔的制作自然也是以青釉为多。当然，从数量上看，兔子的造型出现在瓷器上，相对于牛、羊、猪等其他家畜来说还不算多。三国青釉兔盂（图01）是一件造型与功能完美结合的器物，盂主体部分呈圆球状，以兔为装饰。
兔子作为装饰的视觉中心，呈站立饮水的姿势，双目圆睁，两只长长的耳朵向后伸展，两只前足捧着一只口大底小的碗放在嘴边，兔嘴做成一孔，与盂腹相通；后足直立，与兔的尾巴形成三个支点，成为盂的三个底足；兔头后背着一圆筒形管状口，管状口和兔嘴孔洞可互为注水口与出水口，但从这种设计来看，更像是从兔子捧着的小碗中注水经兔嘴进入兔腹中，用时从管状口中倾倒更为方便吧！ 兔盂通体施青釉，由于尚处于瓷器烧造的初始阶段，对温度掌握还不够好，釉色泛黄，但釉色均匀光亮，釉面布满大小不一的开片。为了让单一釉色中的器物和纹饰更加生动，工匠们在兔子的头顶、双耳、前足、后足部位刻划了自然的条纹装饰，腹部增加了蓖点纹；整体器物构思精妙，外形装饰与器物功用巧妙结合，生动别致。同样的做法，在之后盛行的越窑中也能看到，兔子的形象从站立变为伏卧，而功能设计一如之前（图02）。
隋代瓷器承前启后，仍以青瓷为主，亦有白瓷烧造，而唐代则呈现出南青北白的局面，青瓷、白瓷并举，瓷器上的兔子形象从局部功能和装饰的部件向单独造型转变。隋青釉兔纽权、唐白釉兔系罐可以看到兔子形象作为局部功能和装饰在器物上的反映。青釉权（图03）的装饰具有鲜明的北朝风格，底部有一圆孔、中空，全器施青釉，微微泛黄，全身以小团花、篦划纹和和莲瓣纹为装饰，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权顶部的兔纽。 兔子安静地伏卧在圆形平顶的中心，四肢蜷缩，双目向下，双耳倒伏在背；兔纽的塑造简洁利落，只是在椭圆的泥块上几笔简单的钩、挑、按、压，再辅以青釉色泽的深浅变化，让我们清楚地看到了兔子的形体特征，写实而传神。
唐代的白釉兔系罐（图04）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罐子肩部通常可见的桥型系、环形系在这里被两只可爱的小白兔所代替，且实用功能大于装饰功能；兔子伏卧在罐的肩部，外形似兔，而如耳、嘴、肢、尾等细节勾画则被忽略，兔身拱起，前肢与后肢间形成圆孔，以满足其作为系的穿绳提举的功用。
兔子被作为器物局部构件发挥功能作用的同时，单独造型的兔子形象也多了起来，这些瓷兔一般尺寸较小，多数是作为孩童的玩具来制作生产的。这种陶瓷动物玩具在唐宋时期是较为常见的，而选取人们生活中饲养受孩子们喜爱的小兔子来做玩具也是顺理成章了。 唐白釉兔（图05）身长10厘米多，而青釉兔（图06）只有2.6厘米，都极小巧玲珑，伏卧在一块平板上，神态安详，与兔子天性跃动活泼的状态形成了鲜明对比，或许正是这样一种安静的状态，更让好动的孩童们喜爱吧！
宋代是中国瓷器发展的一个高峰，民窑发展迅速。在诸多民窑中以磁州窑为代表的北方窑口产品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兔子的题材更是常常出现，其中这一时期兔子多以平面形象作为纹饰加以应用；同时，辅以更多的题材与兔子形象组合在一起，形成画面感强、装饰性强的图案纹饰。
白釉剔花枕（图07）上的白兔蹲坐在草丛中，后足平卧，左前足撑地，右前足抬起，头高高扬起双目注视前方，双耳后伸，一副警觉机敏的神情，好似看到听到了什么！在兔子形象的刻画上，匠师们用了心思，兔子被放置在菱花形开光中，开光外又充满白釉装饰，开光中以剔花的工艺将兔子周围的白釉剔去露出下面的褐色胎体，白色的兔子在褐色胎体的衬托下异常醒目。看似平面的纹饰，经过工匠们巧妙的对比处理而立体起来，兔子形象也越发醒目了。
兔子可爱，但更活泼，宋、辽、金时期瓷器上的兔子更注重对动态的描摹与刻划。三彩兔纹枕（图08）上描绘的是一只在草丛中闲游的小兔，兔子施黄釉，双目圆睁，双耳竖起，后足向后蹬，前足一足抬起，一足向前，正欲前行觅食。而白釉黑彩鹰兔纹枕（图09）上的兔子则动感十足，由于被飞鹰追逐，兔子奋力逃奔；头向前冲，双耳向后，四足腾空，姿态矫健轻盈。同样是白釉黑彩器，辽代梅瓶（图10）上的奔兔则显得有些笨拙和呆滞了，而辽三彩刻划碟（图11）上施以黄、绿、白、褐等低温色釉，小兔在草丛中回首相望，伺机而动，塑造得姿态灵动，活泼可爱。
元代瓷器最为人所熟知的莫过于青花了，让我们来看看青花上的兔子会是什么样？青花为釉下彩，虽然仅只“蓝”一种色调，但呈色稳定，以线条勾勒、涂抹色块和层次变化等手法更易于绘画的表现，对于物体细节的刻画更为到位。青花兔纹连坐瓶（图12）在腹部以兔为主题，围绕瓶腹共描绘三只兔子，一只兔在平地奔跑，一只则驻足回首相望，另一只从山石间向下奔跑，或静或动，各具情态。三只兔子形象最为生动处除了外形的描摹外，当属两只呈长椭圆状的大耳朵，看上去十分醒目拉风。兔子整体形象的描绘以圆润流畅的线条勾勒轮廓，再于局部用色块加以点染，手法娴熟，反映出了元代青花瓷工艺的成熟。
与青花同样著名的釉里红创烧于元代，也是釉下彩的一种，但由于铜红呈色不够稳定，烧成后呈色深浅不一。釉里红刻划兔纹玉壶春瓶（图13）为了让主题纹饰兔子表现突出，以刻划手法描绘出一只在花草间回首观望的小兔形象，仅以釉里红点出兔子的眼睛，而在兔子周围空白处随意涂抹釉里红色块；兔子虽然是以刻划手法而成，但由于透明釉呈色青白，在下凹的刻划线条处形成较深的积釉，使得兔子的形象也十分鲜明，与周围的釉里红色形成红白对照的鲜明效果。
磁州窑在元代继续烧造白釉黑彩器物，艺术效果持续受到人们的喜爱，兔子的形象也在继续应用，但已远不及宋代的写实与可爱了。白釉黑彩人物双兔纹罐（图14）一面为人物，一面为双兔，两只兔子一正一侧，绘画手法较为简率，兔嘴尖尖，兔耳长长，兔眼圆睁，在庭园的草丛中嬉戏觅食；虽然兔子的特征表现十分鲜明，但对兔子的神态刻画则较为呆板和生硬，感觉了无趣味。
明清两代瓷器的发展达到了历史的高峰，釉彩品种多样，烧造工艺精湛，艺术表现丰富。作为兔子这一表现题材来说，与众多的祥龙、云凤、海兽相比，在瓷器装饰上可以说是九牛一毛了，所见并不普遍，表现题材和范围相对较为局限。在诸多釉彩品种中，以青花中兔子的形象为多，这也与青花瓷在明清的烧造量多和普及度高有关吧！
隆庆青花岁寒三友兔纹盘（图15）中盘内心画一只青花圆形留白小兔，兔子回首张望，双耳下垂，身体浑圆，整体造型丰满可爱，围绕兔子一周盘沿描绘松竹梅岁寒三友。兔子被放置在圆形的青花地中，而兔子又几乎充满整个圆形青花，恰似玉兔卧于一轮圆月之中；洁白的圆盘也恰似一轮满月，玉兔居中，四周的松竹梅恰似在月光映衬下的枝叶剪影，摇曳生姿，让人遐思万分。
万历青花开光杯（图16）中的兔子更像一只农家散养的小兔，悠闲的在花丛中游逛，充满了浓浓的生活气息。天启青花盘（图17）中的小兔则矫健机敏，后足伏地，前足抬起，作回首相望状；兔子以白描手法绘出，线条简洁利落，兔子身后则用四种不同的锦地纹铺满圆盘中心，四周则以16个开光饰以花鸟、竹木等图案，白描的小兔在四周满密的地纹中十分突出；整件器物装饰性强，而白描的小兔则让画面显得更为灵动，富于生气。
明代在青花之外，还以白釉黑彩器和冬青釉塑造兔的形象。彭城窑白釉黑彩盆（图18）内心描绘一只卧于草丛中的兔子，肥硕而悠闲，虽然仅是寥寥的几笔，却将一只饱腹后小憩的兔子刻画的活灵活现。
清代瓷器上兔子仍以青花为多见，其形态也各有不同。表现兔子奔跑跳跃的如康熙青花狩猎图盘（图19）中的小兔，在一男一女策马追逐下前足腾空、后足蹬地，头伸向前，双耳向后，一副奋力奔跑的姿态，瞬间态势描摹得十分传神。
表现日常生活状态的如青花釉里红鼻烟壶（图20）上的双兔纹，两只兔子形象极为可爱，尤其是两只耳朵最为突出，既尖又长，高高竖起；一枝花斑兔在前，一只白兔在后，前面的兔子回首而望，好似在与后面的兔子窃窃私语，一副温馨宁静的画面跃然而出。
兔子常常与月亮联系在一起，因而也被称作玉兔、月兔，这在瓷器上也有反映，如晚明青花碗（图21）中在月亮映照的庭院中，一只白兔在山石花草间踱步，悠闲自在，画面构图疏朗，逸笔草草，而白兔居于画面中心，其比例远远大于旁边的山石栏杆，俨然是主角儿无疑。
另一件康熙青花浅碗（图22）内心四角的花朵形开光中绘四只伏卧的白兔，双耳长长，回首张望，而在碗中心的开光中画一只三足蟾，蟾蜍代表月宫，四只白兔环绕着蟾蜍，显然是在表现月宫玉兔的主题，或许是在表达望月怀古、望月思乡的情怀吧！
明清时期的瓷器上，特别是明末清初的器物上，常常可以看到以兔子作为图记款画在器物底部的做法，其意义与“玉堂佳器”、“富贵佳器”等底款同样代表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祈愿。这些作为图记款的兔子，往往都很简单草率，只是作为一种符号标记来使用；当然也有描画较为传神的，如晚明青花人物纹罐（图23）底部的兔子，与作为正式纹样的兔子无二，虽然刻画简单，但将兔子的形神塑造到位，且兔子的圆眼、回首望天的神情，更给人印象深刻。清初顺治时期青花罐（图24）底部的兔子为侧面站立形象，这也是兔子款最为常见的形象之一，此兔似一笔画，线条极为简洁，但兔子形象特征鲜明，憨态可掬。
兔子不仅仅作为家畜受到人们的喜爱，更由于其作为十二生肖之一与每个中国人都联系在了一起，古代陶瓷中表现生肖兔形象的作品也是一个重要的种类，与以上介绍的日常兔子的表现有着本质的不同，在形象上也有其鲜明的特色。 十二生肖是中国传统的纪年方式之一，又称十二属相，表示一个人出生的年份，并将其与代表该年份的动物即属相联系起来，表示一个人的性格、行为等方面的内容。兔是中国传统十二生肖之一，排在第四位，并与十二地支的“卯”相对应，因而被称为“卯兔”，代表卯时，即5—7时。 兔作为生肖来表现是以十二生肖组俑之一的形象出现的，其他11种生肖与之同时出现，作为组俑之一的兔子，其形象也较为鲜明。早期以陶质为多，后期以瓷质为常见。从北朝开始发现十二生肖陶俑开始，经隋、唐、五代、宋、元直至明、清时期，十二生肖组俑中的兔俑表现形式多样，在所见的带有兔俑的十二生肖组俑中主要有三种类型。一是写实的兔子的形象，表现的是兔子自然真实的形态；二是兔首人身俑，俑头为兔子的模样，身体四肢与人无二，穿着交领或对襟长袍，双手拱于胸前或持笏版；三是人首人身怀抱兔俑，兔子放置在人俑胸前环抱的双手中。
隋代灰陶十二生肖俑（图25）中的兔子为兔首人身坐式，身穿对襟宽袖长袍，双手拱于胸前，长袍曳地；兔的形象表达也较呆板，两只长长的耳朵体现出了兔子的体态特征，基本就是自然形态中兔的模样，虽然身穿人衣，但并没有让人感觉到拟人的神态感觉。 唐代在表现兔首人身俑时则显得较为娴熟和生动。唐彩绘陶十二生肖俑（图26）柔美纤秀，整体形态注重动感和韵律感的塑造；兔俑双目圆睁，两只长耳向后，身穿交领宽袖长袍，双手交于胸前藏于袖中，呈现出一种平和简静的安详状态；整体造型别致，头部向前伸，脖颈向后，胸腹又向前突，而双足向后，从上到下的形体呈S形，曲线优美，塑造静中有动。另一组红陶十二生肖俑（图27）中兔俑的衣着、姿势与前面十二生肖俑中的兔子类似，但兔的整体形态没有采用S形，而是塑造为直立式站姿，十分挺拔；兔子头部浑圆，双眼也刻画成圆圈状，双耳直立，面貌可爱。
元代瓷质十二生肖俑常常出现在器物的外壁上，制作手法或刻划，或贴塑，或贴塑加刻划，兔俑就是其中之一。青白釉堆塑罐（图28）上的十二生肖俑继承了宋代青白釉堆塑瓶十二生肖组合装饰的做法，十二生肖俑均匀分布在罐体的腹壁上，兔俑作为其中的一个局部出现，形象仍是兔首人身，穿长袖大袍，身体直立，双手拱于胸前。由于是体现十二生肖俑的整体意义，对于单独生肖俑个体的刻画就较为简略，在外形上极为近似，就连面部的特征也十分接近，如果仅仅是想从外形特征上分辨是兔是羊已经十分困难了。
但我们也可以看到，青白釉堆塑罐上的十二生肖俑不仅仅是兽首人身的形象，同样也有人首人身怀抱生肖俑的造型（图29），在这件青白釉生肖俑堆塑罐上虽然对于人物、生肖的细节刻画仍不是很细致，但我们还是能够大致分辨出生肖的不同种类，兔的样子还是较好分辨的。
明、清时期陶瓷中以表现十二生肖的题材相对就更少了些，作为十二生肖俑之一的兔子出现在三彩、青花、粉彩等器物上，虽然是组俑之一，但通常都以写实的自然形态出现。明代三彩捧兔俑以黄、绿、白、黑等色塑造刻画，人俑手中所捧的兔子为白兔，用黑色描绘眼睛、嘴或鼻子等部位，兔子的形象或活泼，或安静。
三彩琉璃捧兔男俑（图30）、女俑（图31）立于瓦背上，是以人像为装饰的宫瓦构件，在捧兔男俑瓦身侧面刻有“卯”字，是与兔所对应的地支，说明了此类捧兔俑宫瓦的性质；故宫收藏的此类三彩琉璃生肖瓦件来自于山西，兔之外还有鼠、牛、蛇、马、羊、猴、猪等七种不同生肖，瓦上人物相似而动物不同。而像三彩捧兔文吏俑（图32）则立于圆形踏板上，与捧兔俑宫瓦用途不同，虽也是十二生肖造型之一，当为陪葬所用的明器。
青花十二生肖图水丞（图33）上的生肖完全是写实的动物形象，兔的形象也是如此；不仅兔本身的形态是自然的，而且整体的构图也是以自然环境为背景的；这种表达与唐、宋、元时期的兔首人身的样貌是完全不同的。
粉彩十二生肖圆盒（图34）上的兔以黑、白两色描绘，肥硕可人；虽然外形是自然形态的兔子，但其整体构图却是完全的十二生肖概念；中心为太极阴阳鱼图案配以十二地支，再往外则为写实的十二生肖动物形象，外圈则为十天干和十二地支组成的六十甲子，寓意年月日周而复始、循环往复。青花水丞和粉彩圆盒虽然同是以表现十二生肖动物为题材的瓷器，但其表达手法完全不同，前者为纯自然状态的自由表达，后者为有设计的专题表达，不同的表达方式给人以不同的视觉感受。
晋人张华在《博物志》中说，“兔舐毫望月而孕，口中吐子”，虽是异闻传说，但兔子以其顽强的生命力和极强的生殖力而受到人们的喜爱，成为农业时代古人生活中广受关注的吉祥物。兔子乖巧、机灵、可爱、活泼，既是人们生活中饲养的家畜，又是能给人带来快乐陪伴人们的小宠物。 原文发表于《文物天地》2023年第1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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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釉兔形香熏 故宫博物院藏
01三国青釉兔盂 浙江省博物馆藏
02西晋越窑青瓷兔形水盂 浙江省博物馆藏
03隋青釉刻花莲瓣纹兔纽权 故宫博物院藏
04唐白釉兔系罐 故宫博物院藏
05唐白釉兔 河南三门峡博物馆藏
06唐青釉兔 故宫博物院藏
07宋磁州窑白釉剔花八方枕 天津博物馆藏
08宋三彩剔划花兔纹枕 故宫博物院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