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北海除夕专记

（22日晨，今日气温17—23度）：昨夜梦中的哔啵彭轰，也未醒来，刚才外面一阵噼里啪啦之后，倒是醒了，刚刚六点，大年初一了。昨夜除了“春风”敲窗之外，便是宁静。每逢此时，母亲总是摸摸索索，去神龛前和庙里上香，为自己生活的动力加油，而刚才如厕后就回屋了。可见，旧历年的仪式正在简短。几千年，除夕和初一总是特别的，也借仪式感，予以“专记”。

21日（除夕），早饭后仍是向西一公里到海岸，海水退潮中。这次反其道而行之，不再向南，而是向北。路上，海芳发现一把修路用旧的铁刷子，说刮鱼鳞挺好用，拾走吧。沿沙滩走着，未见海水活物，竟然发现也有一片渔船搁浅停泊。走累了，终于发现很宽的出口准备上岸返回之际，突然发现几堆装满竹篓的生蚝，这种活物像是腐朽的砖块疙瘩，若是遇见，定不会留意，看来识货很重要。问问旁边船上的渔民朋友，说是随后即将返回的渔船有鱼可卖。

来后，一问，一船全是小鱼，另一船也是一些小鱼，但还有一个一斤多的大鱼，真是不易啊，不讲价，43元买了，又获赠了所有的四只小螃蟹。铁刷子在缘分中遇到了用武之地。

悠然已是中午，气温20度。上岸返回，远远回望那码头位置，忽有惊人发现：曾从飞机空中鸟瞰的之字形沙垄，原来竟然是渔民设下的赶海网杆，退潮赶海后放下杆上的渔网，待涨潮带来活物，退潮前把网升高留下海洋的馈赠，再退潮后又赶海收拾。

海鱼脊背刺锐牙尖，母亲很会收拾，几分钟弄成鱼及和籽及肝。它曾经长期在食物链中吞噬过无数弱者，终遭此厄运终此一生。

母亲说多少年没享用过如此之鲜了。北海是被历史遗忘的贝，迄今是鲜的。用了很久的烧水壶底，不见一粒尘埃，水是鲁迅的眼睛。阳光一旦露出，一不留神可将露出的皮肤晒裂出血，紫外线消毒很有效。空气和温度也不像西双版纳或是三亚四季如夏，夏如桑拿，而是自成一体，受着北陆的濡染，冬可感受到北方之寒，夏能感受到北方之凉风。

北海就是北海。